她連忙將領帶藏到枕頭底下。
“又鬼鬼祟祟藏什么惡心東西?”
男人一進來就說難聽的話。
秦瀟討好他的心頓時又退縮了幾分。
本來他們今天就吵了架,現在這個男人還這樣的態度,她實在是拉不下臉皮去討好他。
她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悶聲道:“沒藏什么。”
雖然床很大,但她每天都會睡在床的最邊上。
只是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就滾到了床的中間,也不曉得半夜碰到那個男人沒有。
想來沒碰到吧。
他那樣厭惡她,若她真碰到他了,他還不得一腳把她踹下去。
直到男人去了浴室,她才翻過身舒了口氣。
她現在感覺跟這個男人待在一個房間里,氣息都是悶的。
她恨他,討厭他,卻又不敢跟他正面剛。
她有求于他,卻又拉不下臉皮求他哄他。
想想都煩。
男人好一會才從浴室里出來,帶著一股子熱氣。
他的臉色依舊冷冰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
他靠到床頭上,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點燃。
這是他每天睡覺前必備的。
秦瀟瞥了眼他陰沉的側臉,覺得關于孩子和離婚的事情,還是得好好跟他談談。
“那個......”
她擁著被子坐起身。
纖細手指緊篡著被褥,她小聲說:“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你會接受這個孩子。
我們本就是因為奶奶的一廂情愿才結的婚,你排斥,我也不喜歡。”
陸時衍蹙緊眉頭,很用力地抽了口煙,看她。
男人的臉色陰沉可怖。
秦瀟舔了舔唇,大著膽子繼續說:“其實你真的可以忽略這個孩子,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離婚不是么?
我想過了,只有這個孩子生下來,讓奶奶誤以為這個孩子是陸家的,她就會遵循協議,允許我們離婚了。”
陸時衍冷冷嗤笑:“讓這個野種冒充陸家的總,秦瀟,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盤?”
秦瀟搖頭:“我沒有打任何算盤,我只想帶著我的寶寶遠走高飛,與你乃至陸家再無任何瓜葛。
所以,放過我的寶寶,可以嗎?”
女人說得很真誠,明亮的大眼睛里幾乎快要落下淚來。
陸時衍心里又騰起那股煩躁。
那股令他發狂的煩躁。
他暴怒地捏著煙,那未抽完的半根煙硬是在他的指間碎成了粉末。
秦瀟看著,心里有些害怕。
這男人莫不是有很嚴重的狂躁癥,說通俗點,就是暴力傾向。
她將被子拉高一點,謹慎地盯著他。
陸時衍身側的手暗暗握緊,渾身都散發著一抹危險的陰戾氣息。
就在秦瀟以為他要對她動手時,男人忽然沖她冷笑:“你以為離了婚,你就能稱心如意地離開了嗎?”
秦瀟一愣。
難道不能嗎?
“別忘了你父親的罪孽,我小叔沒醒來之前,你永遠也別想擺脫陸家。”
秦瀟急了:“只要你讓我放手去查,到那時,我肯定能證明我父親的清白。”
“那就等你查清了再說!”
男人說完就關了燈。
房間里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秦瀟什么都看不見,只愣愣地坐著。
但她還沒有放棄剛才的話題。
她沖他問:“那是不是只要我證明了我父親的清白,屆時你我離了婚,我就能帶著我的寶寶離開了?”
“閉嘴!”
“陸時衍......”
砰!
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像是他把床頭柜上的杯子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