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看見男人靠在屋檐下,冷著臉看著外面燃燒的草垛子。
他的眉間滿是燥郁,讓人不敢靠近。
秦瀟抿了抿唇,拿了水和毛巾進了房間。
房間里有一張木板床,還有一個木柜子。
木板床上雖然都是灰塵,但依舊很結實,擦干凈了還是可以睡人。
現在才晚上八點多,她得找個地方睡一覺,不然這一夜太難熬。
她用濕毛巾將木板床擦干凈,然后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
末了,她拉開柜子,打算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當床墊。
剛拉開柜子,一只老鼠忽然從眼前嗖地一聲鉆進了棉被。
秦瀟頭皮猛地一炸,渾身僵硬。
有......有老鼠!
她想喊那個男人,可想到剛剛兩人關系微妙尷尬,她又硬生生地將喊聲給噎了回去。
她僵硬地往后退了兩步,然后猛地關上柜門。
回到木板床上,她身上還毛毛的。
感受著木板床的冷硬,她又看向那柜子。
柜子里雖然有棉絮,但已經腐爛了,而且很臟,怕是已經成了老鼠的窩。
想著那里有一窩老鼠,秦瀟心里就一陣惡寒,頭皮發麻。
算了,就這樣將就著睡一晚吧。
她枕著手臂躺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口柜子,生怕老鼠沖出來爬到床上咬她。
她甚至還能聽到老鼠在里面發出的吱吱聲。
甚至還看到黑色的小老鼠在門縫那里竄來竄去。
忽然,一只老鼠趴在門縫那里,露出了腦袋,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就像是在看一道美食。
秦瀟渾身僵硬,神經逐漸崩潰。
外面,陸時衍靠在墻壁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幾只土蛤蟆在草叢里蹦來蹦去。
此刻,雨已經停了,風很涼。
他隨手折了根枯枝,走到院子里,逗著幾只土蛤蟆玩。
夜色漫長又無趣,他總得找點樂子打發時間。
而就在這時,一條菜花蛇忽然從他的腳邊竄了出來,一口吞掉了他枯枝下的土蛤蟆。
那條菜花蛇足有拇指粗一米來長。
陸時衍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蛇吞掉土蛤蟆后,又爬上了他的腳背。
陸時衍渾身輕顫,手腳冰涼。
直到蛇從他的腳背上游過去,再次鉆入草叢,他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腳步踉蹌地往屋里沖。
剛沖到門口便與從里面跑出來的女人撞了個正著。
他連忙攬住女人的腰,將女人緊緊地摟在懷里。
秦瀟還不知道男人也在害怕,只驚慌地道:“陸時衍,有,有老鼠......”
陸時衍閉上眼睛呼了口氣,沉聲道:“老鼠有什么好怕的?”
秦瀟一愣,這男人的聲音怎么帶了一絲緊繃和顫抖。
她掙開男人的懷抱,抬眸看去。
一眼便看見男人的臉色慘白,深邃的眼眸里好像還藏著一抹恐懼。
男人撇開臉,表情有些煩躁和尷尬。
秦瀟咬唇,這男人莫不是看見了蛇吧。
也只有蛇才能令他怕成這樣。
她悄摸摸地朝院子里瞅了一眼,果然看見了露出草叢的一截蛇尾巴。
也就是她小時候常見的菜花蛇,瞧把他嚇得,他這么大一個男人,到底是有多怕蛇哦,額角甚至還嚇出了汗。
覺察到女人探究的目光,男人惱羞成怒地沖她道:“你再多看一眼試試。”
秦瀟摸摸鼻子:“我又沒看你,少自作多情。”
“你......”
冰涼的大手忽然被一只溫暖的小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