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為,他知道秦瀟的下落?”陸時衍抬起頭,臉色陰沉。
顧長風一怔:“什么意思?你說他是在騙你?”
“這肖家兄妹詭計多端,他故意說自己知道秦瀟的下落,不過是想讓我放了肖冰冰罷了。
呵!”
陸時衍說著,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看來,人人都以為我在乎那個女人,都以為我找那個女人找瘋了,都以為還能用那個女人來跟我談條件。”
顧長風垂眸盯著自己的鼻尖,小聲地鄙夷道:“難道不是嗎?”
陸時衍驟然冷哼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顧長風連忙喊道:“喂,這就走了?這酒都還沒喝完啊,不是說好不醉不歸的嗎?”
小楊回頭,沖他無奈道:“算了,陸總他最近心情好像很不好,下次再約他喝吧。”
顧長風撇了撇嘴:“無趣,分明是他約我的,早知道勞資就不來了。”
陸時衍回到陸家時已經很晚了。
他走到地下室的入口處,卻并沒有下去,只是沖守在一旁的保鏢問:“下面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聲音傳出來?”
“沒有,不過那女人好像哭了。”
哭了么?
陸時衍殘酷地扯了扯唇。
哭了證明是害怕了吧。
也是,在那種環境下,沒有人不害怕。
他之所以那么怕蛇,也是因為那一年被關在下面留下了陰影。
她知道害怕,證明這個懲罰湊效了。
看她以后在這陸家還敢不敢耍詭計,肆意傷人。
陸時衍眸色冷了冷,轉身朝著自己的小閣樓走去。
秦瀟瑟瑟發抖地蹲靠在墻角下,她連睡都不敢睡,怕那些蛇蟲鼠蟻爬到自己的身上。
清醒的狀態下,饑餓和寒冷更加肆意地折磨著她。
她咬唇,空洞的眼神怔怔地盯著面前的漆黑。
而那個狠絕的男人仿佛就躲在黑暗里,冷笑地看著她狼狽、害怕、崩潰......
真的到了這一刻,她才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那個男人的狠絕。
江城的傳言從來都沒有錯,陸時衍他就是一個惡魔。
陸時衍上了二樓,徑直地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忽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從客房里傳了出來。
“時衍......時衍你回來了嗎?”
陸時衍擰了擰眉,轉身去了客房。
推開客房的門,只見顧青柔正狼狽地趴在地上,肩膀和胸口的紗布都被血色浸染。
他眸色一沉,連忙將女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怎么回事?”
顧青柔沖他搖頭笑了笑。
女人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雙眸微紅帶了點水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虛弱地道:“我就是想去倒杯水喝,結果不慎摔倒了。”
陸時衍聽罷,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顧青柔接過水杯握在手里,擔憂地問:“時衍,肖醫生怎么樣了?”
陸時衍沒說話。
顧青柔又道:“還是算了,不要搞得太過了,畢竟大哥的腿還需要她......”
“夠了!”
陸時衍驟然低喝了一聲。
顧青柔嚇得一怔,半晌,忽然掩面哭泣起來:“時衍,是不是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我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