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護在陸時初面前。
一副要想傷陸時初就先殺了她的決然架勢。
陸時初眸光復雜地看著她瘦弱的背影，許久才道：“你也出去吧，他們要的是我的命，定然不會傷害你們。”
秦瀟背對著他搖頭：“我答應要醫好你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陸時初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忽然苦澀地笑了一下。
他自嘲道：“其實，我并不是你小時候的救命恩人。”
秦瀟背脊一僵。
陸時初眸光晦暗，唇角掀起的弧度越發苦澀。
秦瀟緩緩轉身看著他：“你說，小時候將我從河里救起來的人不是你？”
陸時初沖她笑，笑意有幾分悲涼：“所以，你沒必要豁出性命護我，你本就不欠我什么。”
秦瀟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卻還是搖搖頭，認真道：“不，即便如此，你依然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可你在這又能有什么用，不過是一起送死罷了，何必呢？”陸時初聲音里透著幾分悲涼。
秦瀟勉強地笑道：“是沒什么用，我也知道我無力自救，無力救你，但，陪著你一起生一起死，我心里至少不會內疚。”
陸時初張了張嘴。
秦瀟又道：“雖然你說我不欠你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感覺自己欠了你，對不起你。
也許是之前給了你太多承諾，比如要永遠陪著你，比如要治好你的腿，結果卻一個都沒有做到，所以心里便一直對你存有愧疚吧。”
陸時初垂下眸，遮掩著眸中的復雜情緒。
有時候，一個人太好了，會讓對方自慚形穢。
此刻他就感覺自己的內心太過自私齷齪。
他輕笑著低喃：“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秦瀟沒有再說話，只是握緊他的手。
就在這時，房間外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雙手被反綁在身后的陸時衍被幾個殺手推了進來。
身后跟著顧青柔，還有一個身形粗狂的男人。
秦瀟的心沉了沉，陸時衍果然被他們抓住了。
這下，他應該能徹底看清顧青柔的真面目了吧。
陸時衍深沉的視線瞥過她和手術床上的大哥，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可當他看見秦瀟緊握著大哥的手時，他的眸中又閃過一抹晦暗。
“哈哈哈......”老黑興奮地笑道，“想不到吧，你們陸氏兩兄弟有一天也會栽在我的手里。”
陸時衍靜靜地看著秦瀟，話卻是對著老黑說的：“你們要的是我兄弟二人的性命，放了其他不相干的人。”
為首的殺手道：“倒不是我們不肯放過她，是她自己非要留下來陪著陸大少爺死。”
陪著大哥死？
陸時衍暗沉的眸光緊緊地盯著秦瀟，唇角忽然牽起一抹自嘲。
秦瀟能感覺到男人炙熱的視線，她偏過頭，不去看他。
老黑卻忽然摸著胡子，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秦瀟。
他忽然邪惡地笑了起來：“能讓陸總和陸大少爺爭風吃醋的女人定然非一般，嘿嘿......”
他說著，還猥瑣地搓起手：“老子好些時日沒碰過女人了，正好拿這個女人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