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那,你的生理期走了嗎?”
周纖纖一愣,還沒回過神來,陸逸塵忽然按著她的后頸,朝她狠狠地吻了上去。
周纖纖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她雖然看起來羸弱不堪,但掙扎起來,力氣還挺大。
陸逸塵也沒太用力。
她一掙扎,陸逸塵就松開了她。
她因為慣性,整個身子在靠背上彈了彈。
見她眉間又浮起那樣的憎惡,陸逸塵別開了視線。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手機扔在桌上,然后又抽出一根煙點燃。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抬頭吐出煙霧的瞬間,淡聲問:“是你偷了朱迪的手機給葉風報信的吧?”
周纖纖驟然拽緊椅子的扶手,矢口否認:“我沒有!是朱秘書跟你說的?”
男人側臉的線條比往日冷硬了許多。
周纖纖凝著他,心里到底還是有幾分惶恐。
畢竟,他跟以前已經徹底不一樣了,他連自己的親人都能狠下殺手,這樣的人還有什么事是干不出來的。
也不知道纖纖那邊現在怎么樣了。
他已經將手機還給她了,可是她此刻去不敢伸手去拿。
陸逸塵沉默地抽了幾口煙,視線盯著門口,輕笑道:“朱迪說,今天上午,你故意將湯潑在了她的身上,她去洗手間清理的時候,手機是落在書房的,當時,就只有你一個人在書房。
而葉風接了一個電話就風急火燎地趕回去救秦瀟了,所以,不難猜想,你偷用朱迪的手機給葉風報信。
呵,我還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將主意打到朱迪的身上,甚至還能聯想到葉風。”
周纖纖的手收緊了又松開。
也是,陸逸塵的城府又是幾個人能比的,她的這些小動作又怎么可能瞞得住他。
既然瞞不住,那也就沒必要再否認了。
她緩緩抬眸看他,嗤笑道:“我也從來都沒有想到,你竟然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親人都能下手。”
“親人?”陸逸塵冷笑,“他們都沒有將我當親人,我又何必將他們當做親人?我的真情,就真的那么卑微廉價么?”
“你錯了,他們一直都將你當做親人,是你自己......”
“夠了!”陸逸塵淡淡截斷她的話,語氣里卻有著令人懼怕的冷意。
他自嘲地笑:“反正不管怎么樣,在你們看來,永遠都是我錯,永遠都是,連我母親也這樣覺得。
以前,她老是跟我說,自己在這陸家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將來一定要做這陸家的主人,將他們通通通都踩在腳下。
于是,她逼我,逼我曲意逢迎,逼我討好所有人,妄想著我有一天能受寵,能接管陸家。
可我不僅無法討奶奶歡心,還總是被奶奶厭惡,她就肆意打罵我,說我沒用,說我是拖累。
呵,如今我終于得到了一切,讓她成為這陸家真正的主人,她又不高興了,又開始怪我心狠手辣。
說到底,不管我做什么,錯的那個永遠都是我。
可憑什么,小時候不公也就罷了,現在長大了,你們卻為什么都還是要偏袒他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男人的表情很平靜,眼里甚至也沒有半點仇恨的波瀾,就連聲音都是平和的。
可語氣里,卻裹著令人無法無視的不甘和怨怒。
周纖纖對他的這番話不太贊同。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從小的遭遇固然可憐,可這也不是他利用陸家人的信任霸占陸家,甚至殘害陸家人的理由。
周纖纖微微吸了口氣,冷漠道:“從來都不是你的真情卑微廉價,也不是大家都偏見你,而是你先利用了大家的信任。
是你自己心術不正罷了,又何必將所有的過錯和不公強推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