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狐貍冷笑著看著她道:“玄霜宮的女弟子,今日我便要殺了你,讓你們玄霜宮的人也知道我們妖族的厲害!”
嘆歌在劍身之中焦急萬分,最終想要嘗試再次進入郁城音身體,于是從劍身之上脫離而出,紅衣飄飄撲向了郁城音。
然而就在嘆歌想要進入郁城音體內的時候,她的胸前突然發出一道強大的紅光,紅光將上前的碧眼狐貍給振飛出去,與此同時,嘆歌也被振飛出去。
只見郁城音似乎被什么給驅使一般,搖搖晃晃起身。
此刻碧眼狐貍看清了她的體內似乎有著一顆紅色的靈珠在轉動,待郁城音再次睜開雙眼之時,她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赤紅色,而與此同時,她烏黑的長發上竟然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黑色耳朵。
“妖……妖……你竟然也是妖!啊--”
然而,還沒等碧眼狐貍說完,郁城音已經猶如鬼魅一般上前,伸出鋒利的利爪,一把將她打飛在地。
“啊--”
碧眼狐貍護住胸口,嘔出一口鮮血來,嘲笑地看著眼前的郁城音道:“哎呀呀!看來你我都是同類啊!沒想到玄霜宮的女弟子竟然會是妖!你身為妖,竟然還想來除妖!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吶!你的道心何在?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那碧眼狐貍嘲笑著化作一團青煙消散而去。
郁城音看著利爪上緩緩流淌兒的鮮血,仰天長嘯了一聲。
她的額頭上頓時顯現出奇怪的深紅色妖紋,與此同時,藏在她胸口的那顆紅色靈珠突然停止轉動,收回了散發而出的紅色光芒。
郁城音重重栽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等她醒來之際,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妖化的事情,只是右手掌心沾滿了大量的狐血,而她頭頂上長出來的黑色耳朵也已經不見了。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將起摔落在地的嘆歌劍:“剛才……發生了什么事?那妖狐呢?”
嘆歌道:“剛才你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然后就擊退了那只碧眼狐貍。”
“對了,昨晚我怎么會離開結界的?”
“你好像夢游了一般,自己從結界中走了出來。”
“你怎么不阻止我呢?”
“我有啊,不過我叫破了喉嚨,你也聽不到,好像中邪了一般!”
“不對,我總覺得這野貓嶺有些邪氣,自從進入這兒我就感到內心莫名不安。嘆歌,我看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兒吧,不然那只碧眼狐貍去而復返,豈不危險!”
嘆歌明知道郁城音身上發生的一切,也看到了她當時妖化的現象,但并未說明,而是撒謊騙了她,究竟嘆歌為何要如此做?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郁城音想要試圖離開野貓嶺,可是她越是想要離開,就越加找不到出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森林中兜兜轉轉,竟然走了一天都無法走出這片茂密的杉樹森林。
眼看又要天黑,尸瘴毒霧又要出現,今夜只有她一個人,白天她又打傷了碧眼狐貍,怕她會伺機報復,只能盡早找個山洞躲避起來。
夜晚,她在山洞口設下一層白色結界屏障,然后在山洞之內生起篝火取暖。
篝火溫暖,冬夜的寒風吹在山洞外呼嘯吹拂,宛若鬼魅在洞外來回咆哮。
郁城音處理完傷口,便疲憊地斜靠在山洞石壁上休息。
此刻劍靈嘆歌從劍身上緩緩飄了出來,然后坐到了對面的大石頭上。
郁城音看著坐在對面的嘆歌,問道:“關于我的師祖聶輕歡……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嘆歌看著眼前明暗不定的火光,回憶起了往事……
我叫嘆歌,是一柄劍的劍靈,自那柄劍鑄成之時,便有了我。我吸收天地日月精華而生,受千錘萬煉而成。
劍成之時,立于風中,會發出悲惋的嘆歌,于是劍名--嘆歌。
我與別的劍不同,天生有靈,而非后天入靈,生時混沌,無男女性別之分,性格未定。
劍靈隨主,直到遇見了我的第一任主人聶輕歡,我才有了女子形體,而我的脾氣秉性,樣貌身段,大抵也與她有幾分相似。
我認識輕歡的時候,那年她剛好十三歲!
當時,在紫華圣殿之上,她的師父紫焱真人將我交給了她。
“輕歡,你是我云崖宗的六弟子,也是最有靈根的一個。今日為師將這柄劍交給你,以后它就是你的隨身佩劍,你需善待它!為師相信,此劍定能助你登凌云!助你平天下!”
聶輕歡看著劍匣中躺著的華美寶劍,不由得大喜,雙目放光,戀戀不舍地看著那柄美麗的長劍,久久不能將目光從它身上移開。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輕歡對我的渴望,對天下江湖的渴望。
她的手輕柔地拂過我的身體,仰頭問她的師父紫焱真人:“師父,此劍何名?”
坐在高臺上的紫焱真人寵溺地看著他的六弟子,微微一笑道:“劍名--嘆歌!”
嘩的一聲,聶輕歡迫不及待地拔開了那柄劍,利劍出鞘,劍身之上刻著嘆歌二字,與此同時發出一聲輕微的長鳴,鳴聲婉轉猶如歌聲。
“多謝師父,徒兒很喜歡這柄劍!”
我很開心我的主人能夠喜歡我,從此之后我與她朝夕相伴,陪她一起在月照山上練劍。
輕歡的大師兄名叫傅玉亭,是一位德才兼備的人,無論是人品還是相貌,都是云崖宗中絕佳之人。他二人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很好。
他們也被稱為云崖宗的日月雙輝,是紫焱真人手下最得意的弟子。
其實在輕歡的心中,早已對大師兄埋下了戀慕的種子,那是她少女情竇初開的唯一愛戀,所以一直以來她對大師兄也格的外好。
聶輕歡對傅玉亭的偏愛云崖宗的弟子都看得出來,他們都知道她喜歡大師兄,可唯獨大師兄不知道。
一直以來傅玉亭只將聶輕歡對她的好,當成了理所應當,卻從未想過,一向性格冰冷的聶輕歡為何獨獨對他那么好。
在傅玉亭的眼中,他只當她是妹妹一般看待。可是聶輕歡自己不知道,她以為自己對大師兄足夠好,他便會愛上自己。
然而愛情并不是誰對誰好,就會產生的,只要那個人心里不愛你,即便你對他再好,好破了天也是沒用的,可惜年少的聶輕歡并不知道這個道理。
在聶輕歡心中早已設想過千遍,自己長大了能夠嫁給自己的大師兄為妻。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練劍之時出手果決之人,卻在愛情面前一再怯場,她始終沒有膽量將自己的心意告訴大師兄。
終于,在她十七歲生辰那晚,她壯著膽子,和他說出了心中的愛慕。
生辰宴之上,一眾師兄弟們喝醉了酒,開始拿聶輕歡打趣。
五師兄道:“其實,咱們的輕歡師妹啊,已經有心上人了!呵呵呵!”
“胡說八道!”聶輕歡臉一紅,急忙伸手去捂五師兄的嘴。
一旁的傅玉亭笑道:“輕歡師妹有喜歡的人了?我怎么會不知道?”
聶輕歡捂住了五師兄的嘴,可卻沒能攔住三師兄的嘴,只見三師兄笑嘻嘻地指著傅玉亭道:“大師兄,別裝傻充愣了,輕歡師妹喜歡的人是你,你會不知道?”
“你們這群混球,別開玩笑了……”傅玉亭并不相信,推了推身旁的三師弟一把。
酒過三巡,宴席散去,傅玉亭和聶輕歡一起坐在月照山上看月亮。
清幽的月光撲灑人間,星星點點的螢火蟲縈繞著二人飛舞。
“青山幽幽年年在,我念卿卿歲歲安……輕歡師妹,祝你生辰快樂!”
“玉亭師兄,謝謝你陪我來后山看螢火蟲!”
“我答應過你,每年你生辰都會帶你來后山看螢火蟲的!”
“玉亭師兄,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其實這件事在聶輕歡心中埋藏了很多年,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趁著今日幾位師兄喝醉酒胡說八道,她終于鼓足了勇氣,想要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大師兄。
傅玉亭微微一笑,溫柔地看著她道:“輕歡師妹,有什么事你說。”
“我……其實我喜歡玉亭師兄你很久了!”聶輕歡嬌羞的說出了內心的話,一雙美眸甚至不敢去看他的大師兄,而是將頭轉到一旁,看著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她的一雙手指在衣袖中繞了又繞,緊張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輕歡師妹,對不起!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聶輕歡腦袋嗡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轉頭看向了他,那一剎那間眸中已含淚光。
“你……你有喜歡的人了?她是誰?”
“是紅露師妹。”傅玉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聶輕歡心頭一震,紅露,一個入門只有兩年的女弟子。
原來她對傅玉亭的所有好,終究是敵不過一見鐘情的愛啊!
她這才恍然大悟,當一個心里沒你的人,即便你將心都掏給他了,也是白廢。
聶輕歡咬著嘴唇,努力抑制內心的悲憤,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別人都看出我喜歡你了,我不相信你自己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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