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五十一章:下馬威
  許奕緩緩邁步走向月臺。

  站在月臺上,挑目四望。

  “呵,怪不得這京兆尹又有五日京兆的雅稱。”

  望著冷冷清清的兩輔、六房,許奕心中冷笑一聲腹誹道。

  兵房、刑房、工房、吏房、禮房、戶房。

  六房中除了刑房還有些作用,其余五房基本處于半殘狀態。

  兩位副手,更是早早的就殘廢了一個府尉。

  這京兆尹,若是能夠做長久了,當真是奇了怪了。

  與此同時,許奕心中對那周啟平不由得生出一兩分敬意。

  其他京兆尹大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更有甚者,直接趁機擺爛大肆斂財。

  唯獨只有周啟平,一心一意為民。

  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讓人不起敬意。

  只可惜,這種人往往沒辦法在爾虞我詐中生存太久。

  許奕輕嘆一聲隨即邁步走向大堂。

  尚未穿過月臺,便已然能夠看到大堂內比肩接踵。

  顯然,整個京兆府但凡能夠排得上名號之人皆在此恭候許奕的到來。

  大周王朝春夏秋三季點卯時間為卯時過半,冬季考慮到天寒地凍,故,點卯時間后推一個時辰。

  許奕扭頭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此時的時間至多辰時,距離冬日點卯仍有半個時辰。

  這是在準備迎接自己,還是準備給自己來一個下馬威?

  按理來說新主官上任,府衙其他官員理應外出迎接。

  而不是在大堂內列隊迎接。

  兩種雖然都是迎接,但其釋放出來的信號卻是南轅北轍。

  許奕面上不顯,心中卻不由得冷笑一聲。

  “恭迎京兆尹大人!”

  “恭迎京兆尹大人!”

  “恭迎京兆尹大人!”

  許奕踏步走進京兆府大堂,耳邊瞬間響起一連串恭迎聲。

  頓住腳步,目光緩緩劃過那一個個恭敬彎腰行禮的官員。

  “諸位同僚客氣了。”

  許奕身姿筆直,雙手上舉,微微彎腰還禮。

  “諸位還請入座!”

  見禮、還禮完畢,許奕邁步走向大堂主座。

  身后的趙守手持斬淵刀緩緩跟隨。

  相比金鑾殿朝會所有官員必須站著。

  這各地府衙的辦公環境則要舒適多了。

  最起碼凳子還是有的。

  許奕端坐在上位太師椅上,靜靜的環顧下方官員。

  左側為首的年輕官員便是京兆府府丞韓同,正德二十七年二甲進士出身。

  兩年時間做到京兆府府丞的位置,此人能力與背景必然同等深厚。

  右側為首的年老官員便是京兆府府尉張開源,此人入仕三十余年。

  曾多次就任郡守一職、執政一方,但因其頑固不知變通,數次被正德帝罷官,后又數次啟用。

  最后一次啟用是在三年前,只不過這次啟用顯然沒有再被重用。

  京兆府府尉,看似是一地三把手,實則因地處京師,與六房無異。

  基本也是處于半廢狀態。

  張開源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也不知是年老還是權力半廢。

  現如今的張開源哪兒還有半點曾經執政一方的精氣神。

  若說有人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那么韓同的可能性要遠遠超過張開源。

  不過一個府丞,哪兒來的膽子給一個京兆尹下馬威?而且這個京兆尹還是當朝六皇子。

  縱使許奕這個六皇子再不受正德帝待見,可他依舊是大周王朝的六皇子。

  是誰給他的勇氣?

  許奕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面色正常的韓同,心中對此人不由得多留了幾分心思。

  “諸位。”

  “某幸得百官舉薦,陛下信任,得以出任京兆尹一職。”

  “內心甚是惶恐,亦不知該如何執政。”

  “幸得有諸位同僚隨行。”

  “日后,某若是有甚思慮不周之處,還望諸位同僚不吝指出。”

  許奕端坐在上位太師椅上,目光平靜的望向下方諸官員緩緩開口說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乃一府主官,我等身為下屬,盡心盡力輔佐大人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

  府丞韓同起身拱手行禮道。

  言行舉止間,禮數自然是格外的齊全。

  “大人言重了。”

  余者見狀,快速起身拱手附議道。

  唯獨只有那府尉張開源,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懶洋洋的行了一禮。

  許奕望向下方的眼神微微一凝。

  但僅僅只是一瞬,便恢復了常色。

  “京師本就事務繁多,城外更是有著多達數十萬百姓。”

  “本官知諸位同僚近來辛苦,還望諸位同僚再多堅持堅持。”

  “今日本官便不多留諸位同僚了,待來日關中大災得以妥善解決之后。”

  “本官在另行擺酒,為諸位賀。”

  許奕緩緩起身,目視眾人。

  “吾等定恪守本職,以百姓為主,以賑災為主。”

  府丞韓同再度大聲回應道,余者皆在其后爭相呼應。

  許奕微微擺手,示意眾人可以退下。

  除了府尉張開源毫不猶豫的退下后。

  其余人眼神皆是不經意間掃過那府丞韓同。

  見府丞韓同拱手行禮轉身后。

  其余人這才有樣學樣的拱手行禮退出大堂。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許奕面色如常的目送眾人離去。

  頃刻間,原本比肩接踵的京兆府大堂,瞬間只剩下了許奕主仆二人。

  “六爺?”

  趙守面露不悅的看向許奕開口說道:“那韓同是何來歷,竟敢對您如此不敬。”

  許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緩緩開口道:“不敬嗎?禮數倒是挺周全的。”

  趙守眉頭擰成一團回答道:“禮數是周全,可不知為何,趙守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嗯......”

  趙守沉默數息繼續說道:“就是......就是感覺好像整個京兆府他才是老大一樣。”

  趙守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許奕如何看不出來。

  “鐵打的京兆府,流水的京兆尹,咱們又是初來乍到,誰知道咱們能在京兆府呆多久。”

  “反觀那府丞則不一樣,若無大錯,府丞任職一般為三年,而今年才僅僅只是韓同任職的第一年罷了。”

  許奕微微搖頭,緩緩開口說道。

  下面人是何心態,許奕能夠猜出一二。

  卻唯獨猜不出,是誰給那韓同的勇氣,敢給他來上一個下馬威。

  又是誰,站在韓同的背后給韓同撐腰?

  許奕心中隱隱約約有著幾個人選,但可惜,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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