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二百二十九章:危機暫解,陷陣營出
  烈日當空下。

  千余百姓滿臉麻木地跪在工坊前的空地上。

  雙目無神地望向那百余手持利刃與盾牌滿臉警戒的士卒。

  以及那并不算遙遠的三轅青篷馬車。

  無人知曉此時應當做些什么。

  更無人知曉此時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今日卯時起床農耕時,那張貼于房門前的血書,使得他們本能地想起年前那不好的遭遇。

  村野鄉夫,雖不識的那紙張上究竟寫了什么。

  但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心慌。

  尤其是那紙張上的褐色。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們,那是人血。

  那氣味雖淡,但對于經歷過匈奴入侵的人而言,再淡也是一場噩夢。

  后來。

  村里來了一位花白頭發的老翁。

  那老翁自稱祖上三代為官,其更是自幼便熟讀經書。

  識文斷字,更是不在話下。

  本就驚慌不已的村民們聞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在村民們的苦苦哀求下。

  那花白老翁,緊鎖著眉頭告訴了他們那血書上的內容。

  得知血書內容的村民們一時間更加驚慌不已。

  有人破口大罵匪人無法無天。

  有人怒極咒罵賊老天對其不公。

  有人發了瘋地跑回家,匆忙收拾東西就要去投奔遠方親戚。

  至于燕王?

  在村民們眼里,那是一個好人。

  那村東頭瘸了一條腿的五叔公,這些日子天天拄著根拐杖在村里逢人就說新燕王是個好人。

  新燕王沒有忘記他們這些廢人老卒。

  新燕王要給他們建居養院,專門請人照顧他們。

  細細想想,五叔公應該有十幾年沒有笑過了。

  村民們雖然目不識丁,但,誰好誰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們怎么可能因為匪人殺人就去咒罵那新燕王呢。

  如果那樣做了,他們還是人嗎?

  后來。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告訴他們不用慌。

  只要求新燕王先離開下洛城,那伙匪人便不會繼續屠殺。

  大伙只要去求新燕王,新燕王便一定會給大伙做主的。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說了好多好多。

  村民們只記的,只要求新燕王,便不會再有村子被屠殺。

  而且,僅僅只是跪地祈求,又不是沖撞新燕王。

  新燕王愛民如子,絕不會怪罪他們的。

  后來。

  村民們稀里糊涂地跟著那花白頭發的老翁來了這里。

  稀里糊涂地跪地哭喊。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稀里糊涂地站起身走向士卒里面。

  一切都是稀里糊涂的。

  現如今,那花白頭發的老翁遲遲沒有出來。

  誰能告訴他們,現在應該做些什么?

  那伙匪人還會不會繼續屠殺?

  如果不屠殺了,現在能不能回去收莊稼?

  如果晚了,下雨了,那一切都完了啊。

  就在千余村民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

  不遠處的士卒忽然緩緩動了起來。

  一輛三匹健碩白馬拉著的青篷馬車緩緩行駛到士卒身后。

  隨著馬車緩緩駛來,千余村民原本已經麻木的臉龐漸漸地有了一絲色彩。

  只見那青篷馬車上站著三個男子。

  左側男子身著一件亮銀色盔甲。

  與右側那身著湛藍色錦服的男子各持一面盾牌。

  居中的那名男子樣貌不俗,頭頂束著一頂白玉冠。

  身上穿著一件墨玉色繡龍長衫。

  單單自氣度與樣貌上,便會使人一眼認定其就是新燕王。

  “燕王殿下救命啊。”

  人群中不知自何處傳來一道哭喊聲。

  “燕王殿下救命啊。”

  “燕王殿下救命啊。”

  “燕王殿下救命啊。”

  一時間,千余村民茫然地隨著那人一同哭喊。

  三轅青篷馬車上。

  許奕目光平靜地看向那黑壓壓的跪地百姓。

  微微側首吩咐道:“鳴鑼。”

  “噹!”

  “噹!”

  “噹!”

  話音落罷,銅鑼聲再起。

  僅僅十余息的功夫。

  跪地哭喊的百姓們便自發地停止了哭喊。

  一雙雙茫然無措的眼神再度匯聚于許奕身上。

  許奕微微擺手示意士卒停止敲擊銅鑼。

  待銅鑼聲徹底散去后。

  許奕立身于馬車之上,直面跪地百姓。

  伸手接過楊先安遞來的銅皮大喇叭。

  隨后手持銅皮大喇叭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孤乃燕王奕!諸位的來意孤已然知曉。”

  “諸位父老鄉親還請放心,孤一定會為諸位父老鄉親們做主的!”

  “有孤在!那伙匪人絕對翻不起什么波浪!”

  “有孤在!諸位父老鄉親絕對會平安無事的!”

  “諸位父老鄉親們還請快快起身,莫要繼續跪著了!”

  話音落罷。

  千余跪地百姓無不面面相覷。

  但很快,最前方有數人緩緩起身。

  一石激起千層浪,千余百姓見狀無不緩緩起身。

  對于他們而言,有什么能夠比一位親王的承諾更加可信的?

  人群中后方。

  數名衣著粗麻布衣的年輕人趁著百姓們緩緩起身之際。

  悄悄地湊到了一起。

  “羅老他們應該是栽了,咱們現在怎么辦?繼續鼓動百姓還是?”

  “現在鼓動目標太大了,一不小心便會將咱們也給折進去。”

  “那怎么辦?就這么走了?羅老他們呢?他們怎么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走!先回去通知老大他們,至于羅老等人,只能從長計議。”

  “可......咱們現在回去怎么向老大交代,老大又怎么向上頭交代?唉!”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唉......好吧!只能如此了!”

  “通知弟兄們分散撤離,晚上老地方匯合。”

  “好吧,路上都小心一些,不知為何心里總感覺不踏實。”

  “行了!別墨跡了!趕緊走!”

  話音落罷,幾名年輕人各自分散開來,于擁擠的人群中緩緩挪移著。

  殊不知,幾人的所有動作皆被遠處的許奕收入眼底。

  三轅青篷馬車上。

  待那數名背道而馳的年輕人愈行愈遠后。

  許奕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冰冷的笑容,隨即下令道:“命侯文鳶攜戶籍速速前來!”

  “遵令!”

  話音落罷,當即便有士卒快速向后走去。

  許奕自那數名年輕人身上收回目光。

  隨即沉聲道:“鳴鑼!”

  “遵令!”十名手持銅鑼的士卒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當銅鑼聲再度響起時,原本嘈雜的千余百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一雙雙目光再度集中于許奕身上。

  許奕舉起手中的銅皮大喇叭,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請諸位父老鄉親站在各自的鄉鄰身旁。”

  “孤好以此統計諸位父老鄉親各自的村子各多少戶人家。”

  “如此一來,孤才能知曉,應當派出多少士卒保護諸位父老鄉親度過這幾日。”

  “待幾日后,匪人被剿滅,諸位父老鄉親們便能安心生活了!”

  此言一出,千余百姓再起喧嘩。

  但奈何許奕所言句句在理,且句句皆是為他們著想。

  短短十余息后。

  千余百姓漸漸地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

  侯文鳶攜十余名衙役抬著數口大箱子行至三轅青篷馬車旁。

  “侯文鳶拜見燕王殿下。”侯文鳶立身于馬車旁拱手行禮道。

  許奕視線自衙役手中的數口大箱子上一閃而過,隨即吩咐道:“即刻核對百姓身份。”

  “遵令!”侯文鳶拱手應是。

  隨即便帶著十余名衙役行至千余百姓中。

  而此時的百姓,已然以村落為單位徹底分散開來。

  如此一來,無形之中大大減緩了侯文鳶等人核對身份的時間。

  與此同時,二十余名年輕人已然分散開來悄悄行至百姓隊尾。

  再向前十余步,便可徹底脫離百姓隊伍。

  然而。

  就在其鬼鬼祟祟地走出百姓隊伍的一瞬間。

  數名膀大腰圓身著仆從衣衫的男子迎面朝著其走來。

  不待那麻衣年輕人做出反應。

  數名仆從便直接快速前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麻衣年輕人擊暈拖走。

  “諸位莫慌,這小子前些日子偷了我家老爺銀子。”

  “我們兄弟幾個找了他好幾天了。”

  一膀大腰圓的仆從留于最后,安撫受驚的百姓。

  一時間,偌大的百姓隊伍尾部,隨地可見類似的情形與說辭。

  ......

  ......

  兩刻鐘后。

  百姓隊尾的柴寶義高高舉起右手,朝著三轅青篷馬車所在用力地揮了揮手。

  三轅青篷馬車處。

  許奕見之,微微側首看向身旁的谷登云吩咐道:“帶三十識文斷字的弟兄前去協助侯縣令。”

  古登元聞言將手中盾牌交予身旁伯長,隨即重重抱拳道:“末將遵令!”

  片刻后。

  百姓隊伍尾部忽起騷亂。

  數名衣著破布麻衣的年輕人瘋狂向外逃竄。

  但很可惜,外面全部都是身著仆從衣衫的陷陣營士卒。

  不一會兒的功夫,騷亂便被徹底平息。

  三轅青篷馬車處。

  見騷亂平息。

  許奕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心中暗道:“總算是結束了。”

  “燕王殿下,全部核對過了。這些百姓的身份都沒有問題。”

  侯文鳶滿臉疲倦地行至許奕身旁,拱手行禮道。

  許奕微微點頭道:“即刻派出衙役,護送他們返回各自的村落。”

  “路上若是有人無故離隊,能制止便制止,制止不了便直接拿下!”

  “務必不能讓其離開衙役視線片刻!”

  侯文鳶聞言面色瞬間一正,隨即鄭重拱手行禮道:“下官遵令!”

  話音落罷。

  侯文鳶當即調集衙役護送千余百姓歸村。

  當百姓漸漸散去后。

  許奕重新回至三轅青篷馬車處。

  隨即便在兩百余士卒的護衛下,緩緩走進了工坊。

  方一走進工坊,便見工坊內的空地上整齊地趴著二十余衣著破舊麻衣的年輕人。

  許奕緩緩走出車廂,視線自那二十余被縛住雙手趴在地上的年輕人身上一閃而過。

  隨即看向一旁的柴寶義與谷登云。

  下令道:“谷百戶抽調百名士卒,柴家主抽調百名仆從。”

  “即刻前往棋山村剿匪!”

  話音落罷。

  谷登云與的柴寶義當即抱拳行禮道:“末將(屬下)遵令!”

  一刻鐘后。

  兩百身披半甲的士卒身騎戰馬快速奔出工坊大門。

  直奔那匪人藏身的棋山村而去。

  許奕立身于馬車旁,凝視著兩百士卒疾馳而去的身影。

  直到兩百士卒的身影全部消失于煙塵中后。

  許奕方才回過神來,帶著楊先安朝著工坊賬房走去。

  有一百精銳士卒,外加一百換上半甲的陷陣營士卒在。

  任由那伙匪人如何彪悍,最終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

  ......

  工坊賬房內。

  許奕緩緩坐于太師椅處。

  目光看向楊先安,輕聲吩咐道:“先安,將那老羅頭與那二十余匪人押解至第二座工坊。”

  “除此之外,就地取材制作一些簡易刑具。”

  “稍后我會安排人手前去審問。”

  楊先安聞言拱手行禮道:“遵令!”

  待楊先安離去后。

  許奕滿臉疲倦地緩緩后靠,隨即雙手交叉于腦后閉上疲倦的雙眼。

  與此同時,腦海中不斷地復盤著自己到下洛城后所發生的一切。

  從進城門的那一刻,一直復盤到匪人第一次屠村,再到匪人第二次屠村。

  進而復盤至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不得不說,匪人的手段極其地高明。

  若非是陰差陽錯,此時的許奕定然已經深陷泥潭。

  ‘李鈺?孫道華?’許奕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李鈺與孫道華的身影。

  但很快,許奕便自我否定道:“自重重痕跡來看,那幕后之人定然對我極其了解。”

  “李鈺與孫道華二人顯然并不具備這一點。”

  “且,二人的眼線自出沮陽城的那一刻便已然全部鏟除。”

  “如此短暫的時間里,他們定然沒有足夠的時間布局這一切。”

  片刻后。

  許奕緩緩睜開雙眼,一抹殺意自其雙目中一閃而過。

  顯然,通過細致復盤,許奕對此事已然有了不同于先前的看法。

  許奕定了定神,雙手緩緩擺出一怪異的手勢。

  陣陣怪異的哨聲自其手中而出。

  僅僅只過去了六十余息。

  賬房們便被人自外叩響。

  “進!”許奕平靜道。

  隨著‘咯吱’一聲輕響,問心首領的身影緩緩出現于賬房之中。

  “問心拜見主人。”問心首領拱手行禮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吩咐道:“用盡一切手段,撬開第二工坊內的嘴巴!”

  “遵令!”問心首領面色一正,隨即鄭重拱手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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