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二百六十章:夜色宜人,秋瑾有喜
  夜色漸深。

  原本置身于寧靜之中的燕王府后宮。

  隨著許奕一聲大喝以及一道母庸置疑的命令。

  而瞬間‘熱鬧’起來。

  許奕方轉身快速離去。

  其身后的一眾宮女尚未來得及細想,便以一種平生從未有過的速度朝著前朝良醫所奔去。

  更有甚者為了遠超其他宮女第一個趕至前朝良醫所,其不惜丟掉腳上那略顯累贅的鞋子。

  赤著腳踏在深秋尾聲冰涼的青石板上。

  然。

  無論燕王府后宮的宮女之間競爭何等之激烈。

  那群宮女自始至終都未有一人因競爭亦或者驚慌失措而大喊大叫。

  甚至于暗中向其他宮女下絆子。

  管中窺豹中,自可見王秋瑾治理后宮之成效。

  臨進長春殿的許奕,在聞得身后急促腳步聲后,不由得微微側首看向身后玩命般朝著前朝跑去的宮女們。

  微微點頭后,便不再理會此事,繼續大踏步地朝著長春殿寢殿走去。

  ......

  ......

  “嘔~!”

  許奕方一臨近長春殿寢殿。

  便聞得寢殿內傳來一道極重的嘔吐聲。

  聞言后許奕眉頭不由得瞬間緊鎖起來。

  隨即加快腳步朝著寢殿內奔去。

  “秋瑾。”

  許奕快速推開寢殿門朝著王秋瑾沖去。

  “孫神醫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許奕神色略顯慌張地邊輕輕拍打王秋瑾后背邊快速開口安撫道。

  自二人定下終身的那一刻起。

  王秋瑾便已然成為了許奕的‘家人。’

  此家人乃真正的家人,而非其與正德帝與許雍之間的那種‘家人。’

  若非如此,許奕自然不會這般緊張與慌亂。

  常言道關心則亂,大抵莫過于此。

  “好......好些了。”

  王秋瑾微微擺手,隨即在許奕的攙扶下緩緩坐于床榻之上。

  原本因干嘔而微微煞白的臉蛋此時竟呈現出些許病態之紅。

  明亮雙眼中更是布滿了水氣,大有隨時自眼角滑落之跡。

  許奕見之,心中忽起濃濃心疼之感。

  “先躺一會兒,孫神醫馬上就到。”

  許奕邊上前掀開棉被邊盡可能地放輕聲音道。

  “嗯。”

  王秋瑾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緩緩俯身,欲褪去腳上鞋子。

  “坐好別動。”

  不待王秋瑾徹底俯身,許奕便一把攙住王秋瑾。

  隨即快速蹲下身子,伸手緩緩褪去王秋瑾左腳繡鞋。

  “這......這怎么使得......”

  許奕方將王秋瑾左腳繡鞋退去,尚未來得及觸碰到右腳之際。

  王秋瑾右腳微微偏移,滿臉羞紅之意地輕聲開口道。

  “你我夫妻之間,哪里有什么使得使不得一說?”

  許奕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羞紅之意的王秋瑾,隨即快速伸手輕輕握住王秋瑾右腳。

  緩緩將其輕輕褪下。

  “歇息會兒,孫神醫馬上就來。”

  許奕緩緩抬起王秋瑾雙腿,將其平放于床榻之上。

  “嗯,好。”

  王秋瑾心中滿是暖意,聞言后極其乖巧地點了點頭。

  許奕見狀輕笑一聲,隨即緩緩起身輕輕地揉了揉王秋瑾的秀發。

  其面上雖在笑,但眼神里卻滿是擔憂之色。

  ‘怎么還沒來。’

  王秋瑾方躺下不過百余息的時間,許奕心中便直感好似過去了半個世紀之久。

  心中亦是不由的暗暗著急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刻鐘之久,也許僅僅只是過去了百余息。

  許奕忽然勐地拍了一下自己額頭。

  心中更是不由得連連自語道:‘關心則亂,當真是關心則亂,我怎么把這么簡單的事情給忘記了。’

  話音落罷。

  許奕急忙自床榻一邊快速起身,隨即伸手探向王秋瑾額頭。

  幾息后。

  許奕仿佛生怕不準般,急忙伸手探向自己額頭。

  再三確定王秋瑾額頭并不發燙后。

  許奕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夫君,怎么了?”

  王秋瑾見狀不由得微睜雙眼,滿是疑惑道。

  “無事無事。”許奕心中微松,隨即微微擺手道:“你且好好歇息,一切有我。”

  “哦,好。”

  王秋瑾聞言再度極其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聽話地緩緩閉上了雙眼。

  事實上其除了直感反胃外,身體并無其他不適。

  只不過此時的許奕實在是太緊張了。

  而一個一向胸有成竹、古井不波的人忽然緊張起來后。

  其自身的那種緊張情緒,自然而然地便會朝著身旁的人傳遞。

  最終使得并不緊張的人,亦開始緊張起來。

  此時的許奕與王秋瑾便是這般。

  就在許奕面上不顯,心中實慌之際。

  長春殿主殿內忽然傳來一道滿是慌張無措的聲音。

  “王爺,奴婢將孫神醫請來了,您在哪兒。”

  許奕聞言輕輕地拍了拍王秋瑾的柔夷小手輕聲道:“我馬上回來。”

  “嗯。”王秋瑾微微點頭細若無聲道。

  見狀。

  許奕緩緩自床榻起身,隨即快步走出了寢殿。

  “臣孫緲,拜見王爺。”

  “奴婢檀兒,拜見王爺。”

  許奕方一走進長春殿主殿。

  恭敬立身于主殿內的一老一少快速面朝許奕行禮道。

  那一老,身著一身藏藍道袍,滿頭灰白之法被其以一根木簪簡單地盤成太極髻。

  那一小,身著一身王府宮女衣衫,赤.腳、亂發,神色間多見慌張之色。

  “免禮。”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快速道:“孫神醫快快隨孤來。”

  話音落罷,不待孫緲有所回應,許奕便快步朝著寢殿走去。

  方一走入寢殿,許奕便快速自一旁提起一木凳放置于床榻一旁。

  隨即轉身道:“方才秋瑾一直嘔吐,煩請孫神醫細細診脈。”

  “是。”孫緲見狀顧不得行那俗禮,答應一聲后快步走向床榻旁的木凳。

  孫緲快速入座后,略一平復呼吸,隨即快速自道袍袖擺中取出一方潔白輕絲手帕。

  潔白輕絲手帕方一覆蓋住王秋瑾手腕。

  孫緲便快速探出手指穩穩落于被那潔白輕絲手帕所遮掩的脈搏之上。

  十息時間眨眼而至。

  然孫緲依舊保持著診脈的姿勢,且自身一動不動。

  百息時間匆匆而過。

  就在許奕暗中著急之際。

  孫緲忽然面色微微一變。

  隨即輕抬手指,幾息后手指復又落于被那潔白輕絲手帕所遮掩的脈搏之上。

  相較于方才。

  此時的孫緲面色稍顯凝重些許。

  許奕見狀心中勐地咯噔一下。

  數次張口有心想要問些什么。

  但卻因擔心其出言詢問會影響到孫緲的診脈。

  故而其數次張口后,最終又是數次閉口。

  匆匆百余息再度閃過。

  孫緲面色稍顯凝重地再度緩緩輕抬手指。

  兩三息過后,復又落于那被潔白輕紗手帕所遮掩的脈搏之上。

  許奕見狀,心中不由得愈發喘喘難安。

  數次張口,最終還是頗為無奈地閉口不言。

  無人知曉許奕此刻感受。

  更無人能體許奕此刻之慌張與無力。

  那所謂的孫神醫并非許奕于就藩路上搜集而來。

  而是得自晉王府良醫所。

  其于那晉王府良醫所中本就擔任良醫正一職。

  若非許奕就藩之前,許鎮多次至良醫所相請。

  那孫緲絕不會遠離京師,舟車勞頓至兩千余里外的燕王府擔任良醫正一職。

  而能讓許鎮多次相請之人,其自身醫術自然是極其高超。

  若非如此,當朝唯一一位七珠親王,又何必如此放低姿態。

  若連孫緲都言無治,那恐怕當今世上在無人能言可治。

  也正因此,再見到孫緲面色凝重時,許奕方才會這般手足無措。

  甚至于心有絕望之意。

  時間緩緩流逝。

  匆匆百息眨眼即過。

  就在許奕心中慌張亦或者絕望之意即將登臨頂峰之際。

  孫緲第三次緩緩抬起了手指。

  就在許奕以為其即將第四次診脈之際。

  孫緲緩緩抽離了覆蓋于王秋瑾手腕之上的潔白輕紗手帕。

  隨即起身拱手行禮道:“恭喜王爺、王妃,賀喜王爺、王妃。”

  “嗯?”見孫緲緩緩起身,方要出言詢問的許奕在聞得孫緲話語后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恭喜王爺、王妃,賀喜王爺、王妃,咱們燕王府將要迎來小世子了。”

  孫緲輕撫胡須,滿臉笑意地緩緩開口說道。

  “什么?”許奕聞言條件反射般問道:“小世子?”

  話音方落。

  許奕瞬間反應過來,連忙確認道:“孫神醫的意思是秋瑾有喜了?方才是因有喜方才一直嘔吐?”

  “正是。”孫緲輕撫胡須滿臉笑意地微微點頭道:“方才臣接連診脈三次,三次皆是喜脈。”

  許奕聞言懸于心頭的大石頭瞬間落地。

  口中更是不由得連連道:“還好只是孕吐,還好只是孕吐。”

  天知道方才孫緲面色凝重時,許奕腦海中究竟閃過多少最壞的結果。

  “愕?”孫緲聞言不由得頓住了輕撫胡須的手掌,滿臉愕然地看向許奕。

  反觀自床榻之上緩緩坐起身的王秋瑾。

  在聞得許奕言語后,不知為何竟眼眶瞬間泛紅。

  兩行清淚更是無聲地自眼角滑落。

  “夫君。”王秋瑾緩緩抬手拭去眼角淚珠,聲音略帶哽咽道:“咱們有孩子了。”

  “我知道。”許奕條件反射般回答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其本想安撫王秋瑾。

  怎料王秋瑾聞聽此言后,眼角的淚水仿佛決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自眼眶洶涌而出。

  其身后同為女性的丫鬟檀兒更是早早地便已然淚流滿面。

  許奕見狀心中一疼。

  急忙上前安撫道:“莫哭,有我在。”

  “嗯。”

  王秋瑾聞言努力地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止住眼角淚水后。

  王秋瑾滿臉淚痕地開口笑道:“夫君,咱們有孩子了。”

  “嗯,有孩子了。”許奕聞言條件反射般地開口回答道。

  “嗯。”王秋瑾滿臉笑意地重重點頭道:“咱們有孩子了。”

  當王秋瑾再三提及二人之間有了孩子一事后。

  許奕方才從緊張、擔憂、慌張、害怕、愕然、放松等諸多情緒中徹底回過神來。

  ‘愕。’許奕面色微微一頓,隨即低聲喃喃道:“孩子,我們有孩子了。”

  話音落罷。

  許奕重重吐出數口濁氣。

  隨即正顆心被那突如其來,且無法言喻的巨大喜悅感給徹底包裹。

  就連身軀都被那巨大的喜悅感壓迫的略有些不穩起來。

  “呼~!”

  許奕再度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方才艱難地穩住了心神。

  “孫神醫,像秋瑾方才的干嘔大概會持續多長時間?”

  許奕穩住心神后,緩緩轉身看向一旁的孫緲開口問道。

  “回王爺。”孫緲聞言拱手行禮道:“干嘔一事因人而異,往往最短半月有余,最長則在三個月左右。”

  許奕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隨即微微側首看了一眼躺坐于床榻之上獨自傻樂的王秋瑾。

  “可有辦法緩解?”

  許奕再度看向孫緲微皺著眉頭緩緩開口問道。

  “回去后臣于王妃開一記藥方,王爺只需命人每日熬煮即可。”

  “此外,臣回去后連夜趕制一種熏香,王爺命人于每日日出之后,持熏香于寢殿內點燃。”

  “待熏香燃畢后,命人打開寢殿窗臺,通風一個時辰以上即可。”

  “不過在這期間,王妃需暫離寢殿至一處聞不到熏香之地。”

  孫緲再度拱手行禮緩緩開口道。

  “有勞孫神醫了。”許奕微微點頭道。

  “此乃臣之本分。”孫緲聞言再度拱手行禮道:“若無他事,臣便先行告辭,煩請王爺尋一人隨臣至良醫所取此后數日之草藥。”

  孫緲微微一頓后,隨即補充道:“此外,那熏香明日辰時前當能制好,王爺命人辰時至良醫所去取即可。”

  “好。”許奕微微點頭道:“有勞孫神醫了。”

  話音方落。

  許奕微微側首看向一旁仍喜極而泣的丫鬟檀兒。

  隨即緩緩開口道:“檀兒,你隨孫神醫去一趟。”

  “是。”檀兒聞言急忙躬身行禮道:“奴婢遵令。”

  待檀兒與孫緲的身影徹底消失于長春殿偏殿寢宮后。

  許奕嘴角微微上揚,隨即緩緩走向床榻。

  最終于緩緩落座于床榻旁的木凳之上。

  “秋瑾,咱們有孩子了。”

  許奕輕輕握住王秋瑾的柔夷小手,滿臉皆是笑意地柔聲道。

  “嗯。”王秋瑾同樣滿臉笑容地重重點頭道:“咱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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