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三百五十一章:已成定數,歡樂海洋
  未時近半。

  暖陽遍灑大地。

  荒山半山坡處。

  許奕自一頂偌大的軍帳內緩緩睜開雙眼。

  靜坐片刻。

  待混沌般的大腦徹底復歸清明后。

  許奕起身離了偌大軍帳。

  方一掀開帳簾。

  許奕雙眼瞬間不自覺地微瞇。

  “幾時了?”

  許奕雙眼微瞇,努力地適應著帳外明媚陽光。

  “六爺,未時三刻了。”

  恭立于軍帳外的楊先安聞言拱手作答。

  ‘未時三刻。’

  許奕聞言低聲喃喃一句。

  此時距大軍集結仍有五刻鐘之久。

  “侯文鳶、徐正貴、朱慶雄三人可曾醒來?”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開口問道。

  “侯縣令、徐縣令、朱縣令三人正于山腳下候著。”

  楊先安回答道。

  “請至此地。”

  許奕微微點頭吩咐道。

  “是。”

  楊先安答應一聲,隨即快速轉身離去。

  待楊先安腳步聲徹底消失后。

  已然適應帳外明媚陽光的許奕不徐不疾地走出軍帳。

  朝著不遠處的一塊光滑山石行去。

  方一行至光華山石處。

  許奕腳步便不自覺地一頓。

  自光華山石處居高臨下地向下望去。

  入目所及。

  處處皆是水波粼粼。

  許奕微微嘆息一聲。

  隨即端坐于光滑山石之上。

  微皺著眉頭靜靜地打量著下方水面。

  而在那水面之下。

  自是一畝畝良田。

  不知過了多久。

  許奕身后忽然傳來數道腳步聲。

  “下官雊瞀城縣令徐正貴,拜見燕王殿下。”

  “下官下洛城縣令侯文鳶,拜見燕王殿下。”

  “下官潘縣縣令朱慶雄,拜見燕王殿下。”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止步于許奕三步外深深拱手行禮。

  “免禮。”

  許奕聞言瞬間回過神來,隨即自山石起身微微擺手道。

  “燕王殿下。”

  “此乃暴雨過后,雊瞀城各地所傳文書。”

  “煩請燕王殿下過目。”

  徐正貴自懷中取出數封文書,再度彎腰行禮道。

  始終候于一旁的楊先安見許奕微微點頭。

  隨即緩緩上前自徐正貴雙手中接過文書,呈至許奕身前。

  ‘何水鎮......’

  ‘賀家鎮......’

  ‘王家屯......’

  ‘孟莊鄉......’

  ‘滋留鄉......’

  ‘......’

  ‘.......’

  許奕不徐不疾地拆開手中文書細細翻閱。

  其手中文書與其說是雊瞀城各地鄉老所呈。

  倒不如說是徐正貴特意命人相索。

  不多時。

  許奕翻閱完最后一封文書。

  隨即將其再度交予楊先安。

  非是其不重視來自于雊瞀城各地的文書。

  著實是那一封封文書太過于含湖不清。

  “借你一千兵馬。”

  “徹查雊瞀城各地百姓傷亡、房舍倒塌、良田浸水等諸事。”

  “三日后書成詳至文書交予孤。”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開口吩咐道。

  “遵令!”

  徐正貴接過文書再度深深拱手行禮。

  “下洛城、潘縣亦是如此。”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看向侯文鳶、朱慶雄二人。

  “遵令!”

  侯文鳶、朱慶雄二人聞言神情一正,急忙應道。

  話音落罷。

  許奕沉吟數息,隨即再度開口吩咐道:“除此之外。”

  “孤會再借于你三人各五千兵馬。”

  “用于清理河道。”

  現如今雊瞀城、下洛城、潘縣三地雖已無決堤之風險。

  但三城萬千良田卻仍處于水泡之中。

  若不加以處理。

  待到夏收時節,雊瞀城、下洛城、潘縣三地定然顆粒無收。

  無論自何種角度考慮。

  現如今自然是能救多少,便救多少。

  哪怕今年產量只有往年的三成,甚至于一成。

  也總好過于顆粒無收。

  荒山半坡處。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聞言瞬間微皺眉頭。

  若是旁時多出五千精壯。

  三人定然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

  但現如今......

  狂風暴雨時許奕發兵來援已屬逾越之舉。

  若此番再借兵于三城。

  恐朝廷那邊絕難交代。

  “王......燕王殿下。”

  “朝......朝廷那邊......”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默默對視一眼。

  三人皆從對方眼神中看出擔憂之色。

  侯文鳶本就屬于許奕一方。

  徐正貴不久后便會成為燕王府屬官。

  而朱慶雄子侄輩的仕途自是離不開許奕的舉薦。

  自一定程度而言。

  現如今的徐、侯、朱三人已然于許奕深深地捆綁在一塊。

  無論自何種角度考慮。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都不想令許奕承擔哪怕一絲一毫的‘風險’。

  “王......燕王殿下三思啊。”

  “若借兵......朝廷那邊......”

  徐正貴滿臉擔憂之色地再度深深一拜。

  “還請燕王殿下三思。”

  “還請燕王殿下三思。”

  侯文鳶、朱慶雄二人緊隨其后長拜不起。

  “此事無需再議。”

  “清理河道本就為此番全軍大比武最重要的一項事宜。”

  許奕輕笑著擺了擺手。

  ‘愕。’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聞言瞬間瞠目結舌。

  足足過了數十息三人方才回過神來。

  “遵令!”

  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略作定神,隨即再度深深一拜。

  待徐正貴、侯文鳶、朱慶雄三人身影徹底消失于視線后。

  許奕緩緩轉身再度行至光華山石處安然入座,靜靜地望向下方水面。

  不知過了多久。

  楊先安再度行至許奕身旁。

  “六爺,于軍需到了。”

  “各部也已然于雊瞀城外集結。”

  楊先安俯低身軀開口稟報道。

  “好。”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起身朝著山坡下行去。

  ......

  ......

  “末將于崇文,拜見王爺。”

  荒山山腳下。

  難掩疲倦之色的于崇文鄭重抱拳行禮道。

  于其同來的,除一輛輛滿載著輜重的馬車外。

  還有一沮陽城百姓格外熟悉的青篷車轅。

  “一路行來,可還算順遂?”

  許奕邊行邊開口問道。

  “回王爺。”

  “雖有波折,但總體還算順遂。”

  于崇文咧嘴一笑,緊隨許奕身后。

  “沿途各地水情如何?”

  許奕不置可否地微微搖頭,隨即開口相詢。

  “回王爺。”

  “一路行來,良田被淹十.之.八.九。”

  于崇文腳步微微一頓,面露凝重道。

  ‘十.之.八.九。’

  許奕聞言眉頭微不可查地輕皺一瞬。

  顯然此次天災遠比其所預料的還要勐烈。

  “先去城外吧。”

  許奕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

  ......

  ......

  申時。

  雊瞀城城墻之上。

  許奕背負著雙手靜靜地立身于城墻垛口處。

  目光緩緩地打量著下方一個又一個整齊劃一的軍陣。

  打量著那一個個雖滿身泥濘但卻面帶紅光的陷陣營士卒。

  而在一個又一個整齊劃一的軍陣外。

  則站立著數不清的雊瞀城百姓。

  “擂鼓!”

  伴隨著許奕一道軍令。

  城墻上的親衛兵迅速擂響身旁戰鼓。

  ‘冬~!’

  ‘冬~!’

  ‘冬~!’

  低沉且莊嚴的戰鼓聲中。

  一個又一個拖家帶口的雊瞀城百姓自覺地閉上了竊竊私語的嘴巴。

  不多時。

  偌大的雊瞀城外,除低沉且莊嚴的戰鼓聲外再無他聲。

  片刻后。

  戰鼓止,雊瞀城城墻內外一片肅靜。

  數不清的目光透過人頭接踵的人群望向城墻之上的許奕身影。

  “奔襲一天一夜。”

  “連番抗災阻水。”

  “眾將士累否?”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緩緩上前半步朗聲道。

  沒有什么所謂的大義凌然。

  更沒有什么所謂的官腔。

  有的僅僅只是如知心好友般的噓寒問暖。

  話音落罷。

  城墻下一個又一個整齊劃一的軍陣瞬起些許波瀾。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兩個大字。

  “不累!”

  “不累!”

  “不累!”

  數不清的王大營士卒紅光滿面的齊聲回答道。

  “放屁。”

  “奔襲一天一夜。”

  “又經連番抗災阻水。”

  “焉能不累乎?”

  許奕笑了笑,隨即再度朗聲道。

  :“王爺,真不累,屬下現如今身上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王爺,我也不累,真的不累。”

  :“王爺發兵救屬下家鄉、救屬下親卷,屬下愿以命相報王爺大恩。”

  :“還有我、還有我,屬下家是何水鎮的.......”

  :“王爺,您看屬下肚子,全是力氣,使不完、根本使不完。”

  伴隨著許奕一聲放屁。

  雊瞀城城墻下瞬間成了一片歡樂海洋。

  有人眼含熱淚愿以命報恩。

  亦有人挺著將軍肚大聲嬉笑。

  “擂鼓。”

  雊瞀城城墻上,許奕哭笑不得地再度下令道。

  伴隨著一道道低沉且莊嚴的戰鼓聲響起。

  雊瞀城城墻下瞬間安靜如初。

  “東三軍陣、東四軍陣、西六軍陣、西九軍陣。”

  “中一軍陣、中五軍陣、后三軍陣、后七軍陣。”

  “方才可是你們說不累的。”

  “接下來可休要怪孤不體恤士卒。”

  許奕立身于城墻之上,嘴角微微上揚,隨即伸手虛點數下。

  “河堤雖無恙,但良田卻仍遭水浸。”

  “東三軍陣、東四軍陣、西六軍陣、西九軍陣。”

  “中一軍陣、中五軍陣、后三軍陣、后七軍陣。”

  “出列準備清理河道、排水入渠吧。”

  許奕笑了笑,隨即朗聲道。

  話音落罷。

  八個軍陣八千士卒瞬間叫苦連天。

  然而八千士卒雖叫苦連天,但出列的速度卻格外之快。

  :“王爺,我們呢?我們呢?”

  :“是啊王爺,我們呢?屬下家是雊瞀城的,能不能讓屬下也留下。”

  :“王爺,王爺,能不能讓屬下也留下,屬下愿意干活!”

  :“馬武,你是愿意干活嗎?你分明是想娶親。”

  :“就是就是,別以為你小子阻水時和一姑娘眉來眼去的大伙都沒看到。”

  :“王爺,屬下比馬武還愿意干活,王爺您看屬下肚子,有的是把好力氣。”

  許奕望著下方爭相恐后的王大營士卒無奈地微微搖頭。

  誠然。

  有些人愿意留下干活是為了姑娘。

  有些人愿意留下干活則是為了家鄉。

  但更多的人恐怕還是為了糧食。

  須知王大營內的士卒入伍前基本皆是本本分分的莊稼漢。

  而莊稼漢最看不得的便是糧食減產。

  在王大營學堂先生的潛移默化影響下。

  王大營兩萬一千名士卒早已將整個燕地看作一塊。

  ‘咳咳。’

  “常三金、尤耀青、董興部隨孤回沮陽城。”

  “余者皆留下疏通河道、排水入渠。”

  “倘若有人真的就此結成良緣。”

  “孤親自為你們主婚。”

  許奕輕咳兩聲,略作定神。

  隨即大手一揮,正是下令。

  然而。

  令許奕萬萬沒想到的是。

  其真的真的低谷了王大營士卒在燕地百姓心中的吃香程度。

  不久后的將來。

  一場載入史冊的盛大婚禮于沮陽城王大營正式拉開帷幕。

  那場婚禮中,新郎官與新娘子足足有六千多隊。

  而許奕則信守承諾地親自出席主婚。

  雊瞀城城墻下。

  伴隨著許奕一錘定音。

  道道狂歡聲瞬間直沖云霄。

  :“王爺,我們呢,我們呢?”

  :“王爺王爺,屬下發妻已睡去十余年之久了,孩子也已成家,王爺您看能否讓屬下也留下......”

  :“王爺,屬下也想留下。”

  :“王爺,就讓屬下也留下吧。”

  雊瞀城城墻上。

  許奕望著下方‘叫苦連天’的三處軍陣,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若不是其那句放屁。

  恐怕城墻下絕不會是這般畫風。

  “擂鼓。”

  數息后。

  許奕再度微微搖頭,隨即沉聲下令道。

  伴隨著道道低沉且嚴肅的戰鼓聲響起。

  下方歡樂海洋不多時便徹底煙消云散。

  “各將領城頭議事。”

  “各部保持隊列整齊。”

  待城墻下再度安靜如初后,許奕微微擺手下令道。

  話音落罷。

  許奕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城門樓行去。

  ......

  ......

  小半個時辰后。

  一眾將領陸陸續續自城墻樓而出。

  不多時。

  城墻下一個又一個整齊劃一的千人軍陣陸陸續續撤離了雊瞀城。

  “先安。”

  “雊瞀、下洛、潘縣三城之事,便全權托付于你了。”

  許奕自城門樓而出,輕聲叮囑道。

  “六爺放心。”

  “臣絕不負六爺厚望。”

  楊先安腳步一頓,鄭重拱手行禮道。

  約兩刻鐘左右。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在三千余王大營士卒的拱衛下。

  緩緩駛離了雊瞀城,再度踏上了滿是泥濘的官道。

  徑直地朝著沮陽城所在方位行去。

  相較于基本已成定數的雊瞀、潘縣、下洛三城。

  沮陽城內仍有更為重要之事在等待著其親臨處理。

  歸根結底,其乃燕地之王,而非雊瞀、潘縣、下洛三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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