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璃一聲令下,王府的侍衛就要動手,被擒住的兩人卻奮力掙紮起來。
“嗚嗚嗚!”
其中的女子拚命甩頭,終於將嘴裏的巾子吐出,緊接著便聽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母親。
“母親,救我!”
越氏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定睛再看那衣衫不整的女子,竟是發現與自己女兒安語柔有幾分相似。
“語,語柔?”
“母親,快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越氏總算回過神來,驚叫著衝將上去把人護住。
“住手!快放開我女兒!”
事發突然,一下子砸蒙了眾人。
“二,二小姐?”
“怎麼會是二小姐呢?”
“二小姐和胡人私會,太不可思議了……”
陣陣議論聲中,王嬤嬤也忍著腿軟衝上去幫忙,替安語柔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二小姐,您沒事吧!?您這……”
不能王嬤嬤把話說完,越氏已經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到了安語柔的身上,同時厲聲嗬斥院中的奴仆。
“都把眼睛閉上,滾出去!誰敢亂瞧,我挖了他的眼珠子!”
她這麼一發飆,安國公才從懵怔中清醒過來,也跟著暴跳如雷道。
“都滾出去!”
奴仆們紛紛魚貫而出,生怕走得慢了被抓住挖了眼。
驍王府的侍衛雖不歸越氏指揮,但也依照江辰的指示退了回來,側過身避開了視線。
夙懷驍更是不屑於髒了自己的眼睛,全程隻盯著安玥璃看。
安語柔躲在越氏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母親,我好怕!”
“不怕,母親在這,定不會讓人害了你。”
正說著,安國公已經大步流星地衝了過來,指著母女二人劈頭蓋臉地辱罵道。
“傷風敗俗,有辱家門的東西!你竟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我國公府的顏麵還往哪兒擱!?”
安語柔被對方的怒火震得頭皮發麻,同時餘光瞥見了不遠處和夙懷驍站在一處的安玥璃。
她做夢都沒想到,安玥璃竟是假意喝了那杯下了迷藥的茶水,然後裝暈騙過了自己。
等佩兒去通知安達爾的時候,安玥璃卻突然起身一掌將她劈暈,然後脫了衣服塞進到了床榻之上。
安玥璃隻隔著珠簾與對方說過話,安語柔也未曾提前與他見過麵,這才導致安達爾在進屋後分不清誰是誰,還喝光剩下的茶水。
“是安玥璃害我!是她迷暈了我,又招來這胡人,想要毀我清白!父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胡人,更沒有和他私通!您要替我做主啊!”
越氏之前還在疑惑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聽得此話才知曉原來計劃一開始就暴露了。
她深吸一口氣,幫著安語柔指責道。
“玥璃,你真是好狠的心,就算你再不喜歡語柔,她也是你妹妹啊!你這麼做,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你若是覺得我占了你母親的位份,想要複仇的話便衝我來,為什麼要對語柔下手。她還這麼小,失了貞潔以後還怎麼活啊!”
越氏這麼一鬧,安語柔也跟著痛哭起來。
母女二人抱作一團好不可憐,看得安國公也跟著火氣上湧,頭腦發暈。
“混賬!逆女,你看你幹的好事!
我真是瞎了眼,才讓你回府裏來住。還說什麼孝順,照顧你娘親,我看分明就是來禍亂整個家的。”
安玥璃冷眼看著對方發飆,唇角扯出淺淺嘲諷的弧度。
“果然在父親眼中,你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是嗎?
我與母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哪怕是被人害死了也是活該。可一旦安語柔受了委屈,你便喊打喊殺起來。”
“還敢強嘴!”安國公暴怒,血氣上湧之際竟是作勢想扇安玥璃的巴掌,“混賬,看我不教訓你!”
就在他動手之際,江辰直接擒住對方胳膊,瞬息之間將其返擰著押跪到了地上。
安國公雙膝落地發出嘭的一聲悶響,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疼痛。
“王爺在此,不得放肆。”
越氏與安語柔都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甚至顧不上裝可憐了,連忙撲了過來。
“老爺!”
“父親!”
隻是她們這一動,旁邊的侍衛便也跟著出手。
不費吹灰之力,一家三口連帶王嬤嬤這個老奴被一並拿下。
安國公怒不可遏,張口欲罵安玥璃,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夙懷驍冷厲似冰的眸子。
“安國公好大的威風,連審都不審,直接就要對本王的正妃動手。是誰給你的膽子?”
安國公抖了三抖,一腔怒火瞬息間被恐懼澆滅了大半。
“我,我不過是教訓女兒。”他餘光看到安玥璃清冷的麵容,略顯心虛地說道,“她做出這種惡事,難道王爺還要維護嗎?留這種惡婦在身邊,隻會惹禍上身!”
“誰是禍還不一定呢。”
安玥璃目光如劍地看過去,震得安國公瑟縮了一下身子。
“我從一個時辰前就帶著母親出去散步,怎會知道有人趁會我不在時闖入北苑作祟。
父親口口聲聲說我陷害安語柔,可是要拿出證據的。”
安國公聞言噎住,“什麼,你半個時辰前就帶薑氏出門了?”
安玥璃看向浮煙與浣紗等人,“自然,否則父親帶人闖進來的時候,怎會一個人都瞧不見?”
四名丫環齊聲附和了她的話。
“沒錯,薑夫人這幾日病情有所好轉。王妃這是心疼夫人在屋內待得久了對心情不好,這才特意讓我們伺候夫人出門散心的。”
“我們全程都跟著伺候,根本不知北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國公爺可別聽風就是雨。”
見這麼多人出麵作證,安語柔氣急敗壞地怒吼。
“那是你迷暈了我,怕行跡敗露,才帶著丫環躲出去的!”
“是嗎?”
安玥璃手指從輪椅上拂過,指尖無意間輕觸到夙懷驍的胳膊,帶起淺淺的酥麻感。
“那你且告訴我,你為何來北苑?什麼時候來的?又有誰能作證你見過我?”
安語柔剛想開口,才發現自己的丫環佩兒似乎並不在場。而唯一能作證的,隻剩下身邊的胡人。
她噎了片刻,咬牙切齒地指證道。
“他可以!母親,安達爾也是被安玥璃騙來的。一切都是安玥璃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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