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看上沈今姒的?

又是什么時候看上沈今姒的?

當初那些封殺,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云錚腦子混亂,又驚又怒,他竟然被他們耍得團團轉,雖然憤怒,但還算控制住了表情,調好情緒,找回聲音問。

“宋總,你和沈今姒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宋硯塵長腿抻長,索性挑明了地說。

“你不用拿你那一套來揣測我們,我只是受人之托,幫她一把。”

顧云錚半信半疑,問:“受誰之托?”

宋硯塵唇角一壓,嚴厲地問:“你覺得有誰能那么大本事?”

是啊,有誰能那么大的本事,讓宋硯塵答應幫忙的。

除了一個人……

他震驚張大了眼:“我岳父?”

“你現在不應該這樣叫了,但權當你最后一次稱呼沈伯父吧!”

果然是沈南山。

可他不是進去了?

“沈家和宋家還有這個關系?”顧云錚疑問。

“你不知道的多了,還是說,知道了就不離婚?”宋硯塵面無表情地抽了口煙。

“你當初跟沈今姒結婚,不就是看中了她的家世,可惜一結婚,沈家就倒了,可見你也沒這個命。”

說到這,宋硯塵索性點明白,“實話告訴你,這些年,沈今姒過得怎么樣,她爸爸知道得一清二楚,沒動你,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了。”

顧云錚震住,沈南山進去了,外頭還有耳目?

不,一定是宋硯塵故意這樣說的。

“所以那些封殺也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都是在你傷害和拋棄她之前,你沒有資格置喙她任何事。”宋硯塵面冷聲冷,

“記住不要找沈今姒的麻煩,不要一腳踏兩船,梁若辛必須負責任。否則,別說你的公司不能活下去,就連你都不一定能在深市呆下去。”

宋硯塵說這話時,又吐出一口煙霧,白色煙霧將他的臉遮得很模糊,可是出口的話,卻是非常清楚,沒有玩笑成分。

這一句話明晃晃地告訴他,做出了選擇,就要走下去,沈今姒不能欺,梁若辛不能負。

可顧云錚滿腦子是沈家的事。

沈家或許不是眾人看到的,倒了,沒依靠了。

能讓宋硯塵這么上心的,一定不是西山日薄,或許是沈南山想考驗他,才會做出沈家沒望的局面來。

是他太心急了,導致犯了這么個錯。

看著顧云錚失魂落魄的樣子,宋硯塵覺得心里好受多了,手上的煙蒂按滅在了煙缸里,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皺褶,問。

“你媽在外頭傳,小女孩不是你的孩子?”

顧云錚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掀了掀眼,看著他,卻什么也沒看出來。

事關一個男人顏面的事,怎么可能對外人承認,甚至還是地位在他之上的人。

地位比不上,怎么也得在尊嚴上贏回來。

再說,現在也不知道沈家的情況,不能把這事透出去。

“我媽胡說的。”

宋硯塵左手摸著右手腕上的佛珠,沉默幾秒,質疑:“讓孩子跟母姓,你家不像那么開明的……”

顧云錚滯了幾秒,說出個理由,“我媽重男輕女……”

這個說法,倒是解釋的過去,宋硯塵也就不再追問,抬腳就走。

顧云錚在宋硯塵離開后,頹廢地癱坐在椅子上,沈家肯定沒倒,可是到現在又能怎么辦,他已經選擇了梁若辛。

……

晚上八點,

沈今姒拿著手機,沒有目的地看了起來,剛刷一分鐘,病房門打開了。

“姐們,還住得習慣嗎?”郁又蕊踩著恨天高走進來。

看著好友那氣勢,她笑了笑,

“不習慣,你能想辦法讓我習慣?”

郁又蕊拎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擠眉弄眼,“辦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用。”

沈今姒一聽,就知道不是好辦法,搖手,“你那些怪誕的主意,我承受不了。”

郁又蕊笑得賊兮兮的,隨后拿起桌面上的蘋果,一邊削,一邊說。

“白素一定后悔招惹你了……”

沈今姒:“后悔也晚了。”

“她既然要送上門來惡心我,自然不能這么便宜放過。”沈今姒聲音薄涼,就是惹不得的人。

“就該這么整她,敢大白天地撞你,她也真是沒腦子,不治她,治誰。”

郁又蕊八卦湊過去,“你怎么不放過她?”

沈今姒斜眼瞟她,“我在醫院躺上幾天,精神損失費,接送孩子的勞務費一起算,怎么也得讓她大出血。”

郁又蕊大手拍向膝蓋,“我看行,當初她們母女倆卷走你爸留給我的錢,是時候討回來了。”

沈今姒抿著唇,不知在想什么,郁又蕊見她突然的沉默,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沈今姒接過,正要咬一口時,敲門聲響起。

下秒,門開,走進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宋硯塵。

郁又蕊愣在原地,上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在清宴酒吧,當時的氣氛,倒也沒覺得緊張。

現在看到她,突然覺得空氣里的氧氣稀薄,呼吸不過來。

她立即放下手上的刀,對沈今姒說。

“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話落,快步往門口跑去,沈今姒忙喊。

“明天還要你替我送一下歲。”

“沒問題。”郁又蕊回應完,在門口停住,轉頭,朝她擠了一個眼色,這眼色她懂。

讓她把握機會。

“你朋友這么急就走,我很嚇人?”宋硯塵走動她床邊,漫不經心的。

嚇人是肯定的,但沈今姒沒答,而是問:“你過來有事?”

沈今姒在看到保鏢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知道,宋硯塵知道她在這兒了。

“剛才和顧云錚見了面,順帶過來跟你串串口供。”宋硯塵拎過一張椅子,坐下。

這張椅子,不是郁又蕊坐過的那張。

沈今姒忙接,“你和顧云錚見面,說什么了?”

他轉回頭,淡淡地看著她,“以假亂真。”

上次的說詞,只是這四個字,不好理解,用什么假,亂什么真。

沈今姒問:“怎么以假亂真?”

“到了這個地步,只有捅破,不然,他的家人還會繼續鬧。”

雖然是這個理,但是把什么捅破?

“說我們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