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姒雖然知道江鳴禮會有心理疾病,但從來沒想過,病到這種程度。

雙重人格……這屬于重度精神病了。

江家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把江家公司交給他?

“江家人不知道他有病吧?”沈今姒轉頭看宋硯塵。

宋硯塵挑眉,笑,“要是知道能讓他坐那個位置?”

江家人不知道他的病,看來江鳴禮這個病掩得很嚴實。

“你怎么知道他有這種病?”

連江家人都不知道,他竟然能查到。

宋硯塵神秘一笑,“這個以后告訴你。”

沈今姒見他不愿意,也不追根問底了,心想著,既然這樣,那么她倒是可以用這事拿捏江鳴禮。

一旦眾人知道江氏的總裁有這種病,誰還敢跟他合作?

想到這,她眼睛都亮起來,“這事算是一個大的把柄。”

宋硯塵唇角微勾,“你又有什么主意?”

沈今姒眉尾一挑,狡黠又靈動,“看一出好戲。”

歲歲古靈精怪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靈動又可愛,只不過她臉上的美艷替代了可愛,簡直另有一番趣味。

宋硯塵看得上頭,低下頭就去親她的唇角。

“說說。”

男人一邊吻,一邊問。

沈今姒伸手推他,待男人停住動作,才開口說話。

“江鳴禮從小在江家不受待見,他這種雙重人格,估計是從小時候開始被江家人虐待而成的,你說,這難以磨滅的印記,他怎么可能忘記。今天我又刺激了一下他,他立即就暴躁了,可見他是很忌諱以前的事的,所以我們可以利用這點,挑起他對江家父女的懷疑,一旦起了個苗頭,很快就蔓延成雄雄烈火,江家亂成一鍋粥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或許都不用我們動手,江裕河就會焦頭爛額。”

沈今姒說完,宋硯塵沉默,并沒有因為這番話而感到驚訝。

“我說得不對?”沈今姒看著沉默的宋硯塵,感到納悶。

宋硯塵幽沉的眸子凝視著她,“主意是挺好,但是需要等……”

“我們不能干坐著等啊,得時不時刺激一下江鳴禮,只要他的脾氣變化,江裕河察覺出來,必然會把暗中換人,江鳴禮到時出來第二個人格,喊打喊殺,那就挺精彩的。”

她隨便一兩句話,都能把他刺激得發狂發癲,所以要使他發病,輕而易舉。

宋硯塵面色凝重,盯著沈今姒,其實她要是知道,江鳴禮第二人格,是深愛她的人格,她會不會嚇到。

沈今姒見他還在沉默,以為他不認同她的想法,便問:“你有更好的法子?”

宋硯塵回神,笑笑說:“法子也有,不過需要時間,這段時間,江鳴禮正在大攬各路人的錢財,只要一崩盤,他及江氏就完蛋了,甚至能牽連到江裕河。”

聽到牽連更廣,沈今姒興趣勃勃,“你那個法子更好,我們最終的目標是讓江裕河受牽連,那得逼江鳴禮發瘋,得緩緩,牽連完再說。”

宋硯塵看著她精致的臉,笑道:“看不出來,你整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

沈今姒掀了掀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所以以后不要惹怒我哦!”

男人低聲輕笑,低下頭親吻她,“哪敢,人都還沒追到,哪敢惹你。”

男人一邊親,一邊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沈今姒察覺,忙按住他的犯亂作上的手。

“這一步,不能有。”

宋硯塵呼了一口氣,但也沒有辦法,誰叫他說現在正在追人呢。

人還沒答應當他女朋友,就不能亂來。

沈今姒推開人站起身,“今晚挺晚了,我就大發善心,讓你在客房休息一晚上。”

話落,拍了拍衣袖,起身往臥室走去。

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著她那嬌的背,不由地輕笑了聲。

回到臥室后,沈今姒拿起手機,郁又蕊的信息就來了,說得也是宋硯塵傍晚的澄清。

“雖然他這個澄清看著挺震人的,但是沒有直接澄清江芷柔,我覺得不夠勁。”

沈今姒的手指飛快在屏幕上移動,很快編出一段話。

“現在他還不能夠跟江家撕破臉,所以也只能用這種方式。”

“行了,你還沒答應人家,就開始為他著想了,姐們,你小心啊!萬一他騙你呢?”

沈今姒挑眉,騙她?她現在落魄千金一個,還有什么值得騙的,想讓她當情人?

以前她是有想過這點,但是宋硯塵說江芷柔不是宋承寧的媽媽,以江芷柔的為人,無法入得了宋硯塵的眼。

所以騙她的可能性不大。

但這點,她又不能告訴好友,于是便回她。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對了,蕊蕊,你今天開始,做事要萬分謹慎,江家人現在從我身邊的親朋好友下手,我怕又把目標轉到你的頭上。”

隨后,她就把張姨兒子的事告訴郁又蕊,郁又蕊聽完后,發個冒冷汗的表情包。

兩人正聊得熱鬧時,臥室門被推開來了,洗過澡的男人穿著黑色綢緞睡袍,緩而進。

她抬眼看了看他,便忙和郁又蕊結束聊天。

男人走到床頭邊,“這是在等我講睡前故事?”

沈今姒翻了個白眼,然后低頭看手機說:“你確定還要講睡前故事,不怕那晚的事再次重演?”

“看著你都能重演。”

沈今姒愣了愣,隨后就懂了重演是看著她就想做那事,這男人還真是騷話連篇。

她瞪他一眼,“外頭的傳言不可信,什么不近女色,全都假的,你就是個重色狂。”

宋硯塵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撈了撈她的身子,笑道:“我要是對你不起反應,干嘛花心思追你?”

聽到這話,沈今姒瞇起眼,陰測測地問:“你這意思是想睡我,才追我的啊?”

宋硯塵輕嗤一笑,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鼻翼,親溺地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那種想法,才會想去追她。”

所以真的是想睡她,才追她。

她聽說男人因性而愛,女人則是因愛而性。

說不出什么滋味,轉而想到顧云錚,他連睡她的想法都沒有,所以是真的不愛。

當初,她為什么沒想到這點,白白浪費了那么長的時間。

男人突然見她情緒明顯低落了,問她,“想什么呢?”

她靠在他的胸口,淡淡地說:“要是有一天膩了,不想睡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