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47章 信與不信
  而面前的男人,始終沉靜的臉上,終于出現了波動。

  他薄唇抿成一條深冷無情的線條,凝視著江鹿,一字一句道:“把人松開。”

  她的性子,比他想象得還要惡劣許多。

  竟在打碎他花瓶,裝瘋發飆的同時,還偷藏了一片在衣袖里。

  容遲淵不由冷笑想,若這塊碎片不是用在譚書晚身上,是不是就用來刺入他的胸口了?

  江鹿瞪著他,帶著諷刺的笑:“抵著你心上人的喉嚨尖,害怕了嗎?絕望了嗎?想必活了幾十年,容總也從未體驗過這種感受吧。”

  此時此刻,這屋內即使站滿了人,也是一片詭異般的寂靜。

  只剩譚書晚嬌滴滴的哭聲,斷斷續續。

  容遲淵深沉注視著她。

  即便是這一刻,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江鹿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眸光透著深不可測的危險,一字一句道:“兩個條件,備好現金、我要見江永年。”

  何塵望向容遲淵,低聲道:“容總,不可!”

  男人淡淡一笑。

  燈光落在他削瘦的臉頰上,將他五官的深邃與陰冷拉長。

  他往前走了一步。

  江鹿便拉著譚書晚后退一步,語氣急促:“別過來!”

  譚書晚嚇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何塵已經舉起了槍,生怕江鹿突然做出過激的舉動,將碎片刺向容總。

  容遲淵視線卻越過江鹿,淡淡看向何塵:“放下槍。”

  “容總!”何塵急促的嗓音有幾分沙啞。

  容遲淵卻格外地平靜:“自家事,不許驚動,也不許傷到人。”

  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遞到江鹿的面前:“沒有密碼。“

  ”另外,江永年現在在里面,除非他供出自己的罪行,否則誰也見不到他。”

  江鹿接過那張卡,微微勾唇。

  她想,自己用譚書晚作為威脅,確實是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像他這樣從不受威脅的人,都能乖乖聽從。

  江鹿扶著譚書晚的身子,一步步后撤。

  何塵卻站在那巋然不動,黑洞洞的槍口幾乎貼著她的額頭。

  江鹿冷冷一笑:“還不讓嗎?何先生,想看她血濺當場?”

  “何塵,把槍放下。”

  容遲淵語氣不善,這已是他的第二聲命令。

  何塵不情不愿地放下槍,側身給江鹿讓出了通道。

  怎料,江鹿才跨出那門口一步,忽而一陣急促電話,瞬間打破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她皺眉看去,容遲淵正平靜地接起電話,放在耳邊聽了幾秒后,臉色驟變。

  他的俊容籠罩上一層冷霜,比剛才江鹿押著譚書晚時,還要再陰沉十倍。

  何塵問:“出什么事了,容總?”

  容遲淵淡淡抬手,只吩咐了四個字:“扣下江鹿。”

  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保鏢都沖上前,在江鹿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道凌厲的掌風劈向她的手腕。

  江鹿手骨一麻,吃痛地下意識松了指,那碎片便清脆一聲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人從后面死死挽住,是何塵。

  他從后面頂了下她的膝蓋,便逼著江鹿跪了下來。

  江鹿以一個屈辱的姿勢被制服在地上。

  她沒料到,自己最后的希望被兩三下輕而易舉磨滅。她憤恨掙扎,寧死不屈,甚至還想撿那地上碎片。

  何塵對女人向來沒什么耐性,見她性子這么烈,想抽出腰間的警棍狠狠收拾她時,卻聽容遲淵沉聲阻止:“不許傷人。”

  江鹿的視線所及,他的黑色皮拖一點點走上前。

  隨即俯身,容遲淵抬起她的下頜,寒涼一笑:“江永年招了。”

  江鹿頓住。

  但很快,神色歸于平靜。

  她并不訝異,父親做的這事,既然幾十家公司都有所查證,那必然是事實。

  可緊接著,容遲淵又輕飄飄地吐出一句:“但是,他供出你是知情者。”

  這話立即將江鹿的心臟打入寒冰窖般,整個人震驚,瞠目惶然。

  “不是,我沒有!”

  短暫的驚愕后,江鹿驚叫搖頭,“江永年污蔑我!這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容遲淵視線里映著她慌亂到極致的臉,“明天警察和法院的人會帶你離開。”

  他問:“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難道一句平白無故的污蔑,就能把我也拉下水嗎?這不公平,他沒有證據證明我知情!”

  江鹿渾身血液都是冰涼的,顫抖搖頭,向來思維分明的她,此刻語言組織混亂不已。

  何塵在旁嗤了聲:“親生父親,會污蔑女兒?江小姐還真當我們都是傻子!”

  “少拿親生父女做說辭!我跟他早就不是父女關系,他們也早就沒把我當女兒看待!”江鹿咬牙切齒,只覺心臟骨頭都在發疼。

  雖然江永年在醫院對她說著再殘忍不過的話,但江鹿從不認為,他會這樣害自己。

  江永年會這樣做的理由,無非是怕自己倒臺后,江鹿會對他那個小女兒下手。

  所以,干脆把這最大的忌諱拉下水。

  江鹿心中卻是寒涼一片,悲涼地勾起唇角。

  她的家人,一個個對她唯恐避之不及便也罷,她都從未有過怨艾,心甘情愿承擔自己的罪責,可為什么他們還要出手傷害她,把她往死路上逼!

  何塵走上前,對容遲淵低聲道:“容總,您不能被這女人也蒙蔽了雙眼,她不是最擅長做戲了嗎?之前在您身邊時是什么乖順模樣,如今又是怎樣的,不管您還是家里任何一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可千萬別被她騙了!”

  “先下去。”容遲淵似有幾分倦了,兩指在眉心輕輕捏了捏。

  他心里已有幾分定奪。

  等江永年那邊再吐出點東西,他便好做最后的決定。

  何塵領著保鏢離場,公館里頓時空蕩了許多。

  容遲淵揮手道:“林媽,你先扶她上去,我打個電話。”

  “是。”林媽彎身扶起江鹿,觸手都是一片瘆人的冰涼,仿佛死人的皮膚。

  她嘆息勸道:“江小姐,您先別傷了神,我相信您不是這樣的人,先生也一定是,他在想辦法幫您脫身,您也冷靜一下,想想對策。”

  江鹿沒說話,蒼白著臉,踩著刀尖般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上樓。

  客廳內,譚書晚剛從一場生死浩劫中活過來。

  她癱坐在軟椅上,咬唇看著那站在落地窗處抽煙看手機的男人。

  自始至終,從她被江鹿威脅到現在,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甚至,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遲淵……”譚書晚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容遲淵這才從手機中抬頭,看向她時,似才想起還有這么一人:“過會醫生會來,也順便讓他看看你臉上的傷。”

  譚書晚一下便委屈地哭了出來:“我怎么都想不通,江主管平日那么溫柔善解人意的人,她憑什么突然那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什么了,讓她一直對我有這么大的成見和仇恨!”

  容遲淵淡淡收了手機,這才將心思放到她身上,他道:“受委屈了,我會教訓她。”

  譚書晚卻咬緊唇瓣振振有詞地說:“遲淵,我覺得你完全被她蒙蔽了雙眼。她能做得出用刀逼我的事,就能做得出貪污這事!我覺得,這不是江先生栽贓陷害,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容遲淵涼涼掃她一眼,語氣夾了絲寒意:“一切定論,要以證據說話,且等著看吧。”

  他說罷,也不顧譚書晚那楚楚可憐的一張哭相,轉身往樓上走去。

  黑暗的臥室里,江鹿渾身發抖地坐在那,臉色深白。

  坐了沒一會,她思緒逐漸恢復過來。

  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任江永年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既然江家要將她趕盡殺絕,那她,也不會留情!

  江鹿正思忖著,房門又忽而打開。

  男人一襲涼薄頎長的身形站在那,身后,還跟著個白大褂的醫生。

  林媽在門口道:“小姐,先生帶醫生來給你看傷了。”

  江鹿抿唇,此刻沒多鬧騰,乖乖在床沿坐了下來,讓醫生檢查。

  醫生仔細握住她的腳踝,查看她的腳底,然后用消毒鑷取了碎片出來,再為她清理傷口。

  全程江鹿很痛,痛得額頭都是汗,她卻一聲不吭,堅毅地隱忍著。

  容遲淵便是靠在門口,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

  他想起,半年前,只因著給他倒茶燙紅了點皮,江鹿就連連喊了好幾天的痛。

  容遲淵冷笑著勾了勾唇。

  才發現,他真的對這個女人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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