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0指揮部電話驟然響起,一位女人在電話那頭聲嘶力竭地嚎哭,“快來人啊,我女兒自殺了!家里都是血,屋子里都是血,床上都是血!”
光是聽聲音,警察就感覺到現場一片血泊,電話立刻打到了刑偵科。
高杰正在廁所蹲坑,管瞳順手接通了電話。“刑偵科管瞳,您哪位?”
“管姐,是我,110指揮部的小周,城西安居苑那邊出事了,有個女人在家里自殺了,死者母親報的案。”
管瞳后背汗毛豎起,目光看向了電腦右下角的日期。糟了,又是29號!
高杰蹲了太長時間,腿腳已經發麻,從廁所歪歪扭扭走進刑偵科。一抬頭,看見一屋子人都站著,好像都等著他。
“干嘛呢?歡迎我從廁所回來啊?”
現場沒有人笑,大家眼神嚴肅中帶著一絲恐懼和不安。
“干嘛呢?最近沒案子破,憋著大招準備整你們老大玩?”
管瞳開口道:“出事了,城西安居苑小區有人自殺了。”
“什么?又有人自殺了?”高杰霎時間站直了身體,猛地掏出手機,“糟了,又是29號!”
很快,消息傳到了潘建國耳朵里,他在局長室嚇得杯子掉在了地上。
聯系四個月,海城市出現自殺案,并且都是29號!
這難道是連環自殺?約好的那種嗎?
高杰帶著一群人跑出公安局,路上遇見顧萌萌,高杰喊了一句:“通知嚴勇去安居苑,有人自殺了。”
顧萌萌跑到法醫室,嚴勇和夏果果正在研究一具人體標本。“嚴醫,高隊讓您去安居苑,有人自殺了!”
“我陪你一起去!”夏果果開始拿工具。
“不用,自殺這種情況,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多半和前幾月差不多。看來市里真的出現了連環自殺,又是29號,29號到底意味著什么?”
警車開到安居苑小區,高杰和同事走進屋子,看見死者的父母正在對打,死者的尸體就躺在床上。
“姓何的,我就出去買了個菜,你怎么就沒有看住女兒呀!”
“我哪知道她要自殺啊,發現的時候人都沒氣了。你怪我,我怪誰?早就說了,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你覺得丟臉,一直拖著病情不去治。”
死者的母親趙麗掄起菜刀就砍了傷去,老何一手搶過菜刀,手已經汩汩往外冒出鮮血。
“都別動了,警察!”高杰一聲呵斥,兩人這才松開。
趙麗哭得悲痛欲絕,起身朝著一堵墻撞上去,還好管瞳反應快,上前抱住了她,結果被趙麗一頓肘擊。
“住手!”高杰一聲呵斥,趙麗不動了,癱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高杰帶著人進了屋,看見死者是一名女孩,穿著居家睡衣死在書桌前。
書桌上擺著臺式電腦,畫面停留在剪輯軟件的頁面上。
勘察人員進屋取證,高杰和管瞳一個詢問死者的母親,一個詢問死者的父親。
死者母親趙麗說,“丫丫有抑郁癥,已經一年多了,沒想到她會自殺。她一直在吃藥,早知道我帶她去做心理咨詢了。”
“她怎么得了抑郁癥?”
“一年半前,她去公司參加年會,被行業前輩性騷擾了。當天晚上她收到那位前輩的微信,暗示她去自己房間交流視頻作品。我女兒是做新媒體工作的,經常剪一下視頻發到網上,靠互聯網流量吃飯的。
我女兒收到微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她當時很害怕,一方面不敢得罪行業前輩,一方面覺得心理膈應、惡心,她告訴我,這位前輩一身正氣,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這樣。
他深更半夜喊我女兒去他房間交流,這是赤裸裸的暗示,我女兒嚇得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才回復了那位前輩的微信。對方態度很冷淡,我女兒回來之后就擔心會遭到對方報復,整天生活在恐懼和害怕中,久而久之得了抑郁癥。”
老何哭著說:“我當時就說要帶女兒去看心理醫生,她媽不同意,說傳出去丟人現眼,還說心理醫生自己都有毛病,她去開點抗抑郁癥的藥回來吃吃就行了。你看看,現在好了,女兒自殺了,我們就這么一個女兒呀!”
管瞳問:“那位行業前輩,你們知道是誰嗎?”
夫妻倆都搖頭:“丫丫不愿意說,就說是一個很厲害的前輩,不能得罪的那種人。我們一直問,她就發脾氣后我們,后來我們就不敢問了。”
“這一年多,丫丫也正常在家里工作,但是作品明顯質量下降了很多,她抑郁癥也越來越嚴重。她經常說心里害怕,擔心會被那位前輩報復,我們都勸她說不會的,人家說不定早忘了。他她就說,萬一沒忘呢?一直早機會報復她呢?”
老何指著趙麗的鼻子大罵:“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女兒已經沒了,當初要是早點去看心理醫生,女兒也不至于鉆牛角尖一年多出不來........”
勘察員采集完畢,現場除了死者一家的腳印和指紋,沒有第四個人的痕跡。
嚴勇也對死者進行了現場尸檢,確定死者就是割腕自殺。除此以外,死者身體多處有煙頭傷疤,證明死者身前一直都有自殘行為。
自殺的原因,死者的父母已經說了。死者參加活動被性騷擾,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和恐懼癥。這兩種癥狀長期得不到治療,人會做出最極端的行為,自殺。
管瞳怔怔地看著那臺電腦,高杰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戴上手套上前檢查了電腦。
在死者的搜索欄中,經常出現幾個重復的問題,例如:感到恐懼和害怕怎么辦?短視頻大v白辰;失獨老人國家補助政策........
管瞳湊近看見了這些記錄,“看來她早就想自殺了,查一下日期,看看什么時候開始的?”
高杰對著電腦一番操作,發現死者半年前就開始頻繁搜索這幾個問題,最近一周搜索率達到了最高。
管瞳回頭看向死者的父母,“她平時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沒有,但是她會在網上寫點什么,我們不知道她發在哪里。”
高杰立刻查閱了死者的微博等社交平臺,死者幾乎很少發表動態,“她的視頻一般發在哪個平臺?”
老何哭哭啼啼道:“好像是c站,m國入資的一個短視頻平臺。”
高杰登錄c站,看到了死者大量的作品,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性騷擾、死亡、自殺等話題,流量不是很高,有些視頻甚至被違規駁回。一年半前,死者的視頻作品積極向上,當時的流量和變現都不錯。
“查一下這個白辰的ip地址!這家伙性騷擾,說不定不止對她一個人這樣。”
很快,他們查到短視頻大v白辰的ip地址就在海城,立刻前往他的工作室調查此案。
白辰正在開晨會,看見一群警察沖進會議室,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你是白辰吧?我們懷疑你和何丫丫自殺一案有關,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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