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護國將軍田國安。
他有本事，當時宋時元找到他的時候，他立刻同意了。
后來開朝，他就被封為護國將軍。
不過他家在琴島根基也很深，如今也只是算更進了一層。
“將軍。”秋娘醒過來，跪在田國安腳邊，“求您為我弟弟主持公道，他還這么小，又那么乖巧。”
田國安將秋娘拉起來，沉聲道：“人死燈滅，人走茶涼。”
“一則，你們連誰打的都不知道，我沒法主持公道。二則，你想我怎么主持公道呢？”
秋娘咬牙道：“誰打死了人，總要有一個說法吧？”
“讓誰償命嗎？”田國安問她。
秋娘當然是這樣想的，但她不敢這么說。
“葬了吧。”田國安丟了一袋子錢，看了一眼秋娘，“我還有事，你早點回去。”
話落，他就走了。
房間里極其安靜。
加上云青瑤，四個女人一個死了少年，死寂一般。
云青瑤冷著臉在椅子上坐下來，揉著眉心，她忍得很辛苦。
但得忍。
不能壞了計劃和籌謀。
她深吸了一口氣，“三位節哀，喊親戚來幫忙辦事吧。”
少年還小，不能操辦喪事，來幾個長輩說幾句話，挖個坑就埋了，連墓碑都不能立。
“我去。”素娘去找親戚。
素娘和她獨眼的母親，一人一年坐在床邊，默默的淌眼淚。
云青瑤幫忙處理了喪葬，辦完了就是下午了。珠圓玉潤買了肉包子分出去，那些親戚都提著回家了。
云青瑤她們坐在房里吃包子喝白水。
“姚小姐。”秋娘低聲道，“您的胭脂，能幫我換一張臉嗎？”
云青瑤不解地看著她。
“我想離開將軍府，帶我娘離開這里。”秋娘哭著道，“人活著就一口氣，沒什么意思。剩下的日子，我想陪著我娘，活一天是一天。”
她嫁給田國安，是為了能幫助弟弟，養老母親。
現在弟弟沒了，母親也活不下去了，她人生也沒有目標了。
當個妾，也人不人鬼不鬼。
沒意思。
“有，可以改變容貌。”云青瑤喝完水，居因從外面進來，她心頭一動，指著居因對秋娘道，“為什么不再努力努力？”
秋娘驚愕地看著她。
“和我們一起努力。居夫子比你還要艱難，可他還在等一個機會。”
“我們一起等一個機會。”
秋娘不懂，問什么機會。
“一個可以推翻等級制度的機會。”居因坐下來，對秋娘道，“姚小姐讓你留在將軍府，去改變將軍的想法。”
秋娘不敢置信，“我、我嗎？”
“你可以的。”居因道，“田國安為人我了解一些，他雖身居高位，為人也冷漠，但他從不仗勢欺人，對家人和屬下也管教很嚴厲。”
可見這個人本性不壞。
他不反抗，不作為，就是因為沒有傷害到他的利益。
假如有一天傷害了呢？
居因覺得可以試試。
云青瑤也覺得，田國安能跟著妾回家，還給錢，至少說明他對這個妾有些不同。
上午他還反問了幾個問題，可見他思考過。他衡量過后感覺他要出頭，后果可能會很麻煩，所以他選擇息事寧人。
秋娘垂著頭，在思考這些話。
過了很久，她問云青瑤，“我要怎么做？讓將軍喜歡我，聽我的話吹枕邊風嗎？”
云青瑤點頭，讓秋娘去殺人也行不通。
“那我試試。”秋娘咬唇道，“就是不知道，將軍對我的喜歡能維持多久。他房里有夫人還有八位姐姐，我沒有信心。”
這種事，珠圓玉潤嘿嘿一笑，“我有辦法。”
“你？”
大家都看著她。
連云青瑤都驚訝，珠圓玉潤居然懂怎么抓住男人。
“等我一下。”珠圓玉潤跑出去，過了一會兒滿頭大汗地跑回來，懷里十幾本書。
一股腦丟給秋娘，還塞了一包藥，在秋娘耳邊嘀嘀咕咕說半天。
書，當然是插話圖書類，寫的畫的東西當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居因太尷尬了，告辭走了。
秋娘鄭重地收起來，道：“我曉得了。我沒什么用，但如果能為大事出一份力，我愿意。”
她看向她娘。
他娘靠在椅子上，也說好。
“你弟弟死了，你如果能說動將軍，救更多的人，你弟弟的死也值得了。”
秋娘回了將軍府。
云青瑤心情卻很差，和珠圓玉潤回了得文縣，和蕭炎說京城的事。
“最多三個月！”蕭炎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她，“我們就能推翻這些弊政。”
他都驚訝，齊國都沒有這些東西。
宋時元還是數千年后的人，居然建立了這樣一個王朝，實在令人唾棄。
在得文縣待了一天，云青瑤再次回到京城。
剛吃過午飯，秋娘來了。
“姚姐姐等了您一天，夫人后天要宴請京中的夫人小姐來家里。這機會很難得，您想不想去？”
打入貴婦圈子，這是云青瑤的計劃之一。
她當即應了。
“不過那些夫人小姐都驕傲的很，您去可能會受些委屈，我提前和您說一聲。”秋娘覺得云青瑤不同于尋常女子，如果受那些人的氣，她心里都覺得不服氣，不值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心里有數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