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開德的好消息接連傳來，因為姜煙的提點，他順利解決了陸云溪的情緒問題，還連帶著讓賀耀栽了好幾次跟頭，所以馮開德給姜煙發來吃飯邀請的時候，姜煙并不意外。
她提前到達了酒店包廂，沒想到馮開德已經等著了。
一見到姜煙，馮開德的嘴角就差咧到耳后了，十分開心地沖著她招手道：“好孩子，來，過來，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菜。我特意等著你來點呢！這家菜不錯，我聽說你喜歡吃甜的，正好合你的口味。”
姜煙笑著上前，她穿著法式長裙，簡單將兩縷頭發夾在腦后，是優雅又甜美的造型，一般見馮開德的時候，她的打扮都會偏向乖巧，從視覺上就讓人放心不少。
她坐下看了眼菜單，眼里笑意更深。
這算是馮開德下了血本，菜品奇貴，都是些她不喜歡的東西，分量又少，吃起來力求好看，根本不算是滿足了口舌之欲。
她感慨馮開德還是根本不了解她，這樣也好。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點吧。”姜煙將菜單推了回去。
馮開德接到這話，立刻應答下來，為了顯示自己的品味和貼心，點了很多花里胡哨的菜品，看得姜煙食欲驟減，興致懨懨，中途還給傅司眠發去了餐桌上的圖片。
并配上文字:“今天之前，我真的不知道甜品還能被做得這么難吃。”
另一邊，傅司眠收到消息，眼底笑意浮動，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團子，心情大好地給它扔了一個罐頭零食。
“……喵？”團子受寵若驚，好半天才伸出爪子去探了探，發現真的是零食之后便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喵叫，叼著罐頭小跑到了角落里，貓生滿足。
“這次我給賀耀搞了一個大事。”馮開德笑瞇瞇地對著姜煙道，“他跑不了了，這次的事情一定會讓林清湘對他徹底失望！”
這次的事情不同于以往，他故意制造了實驗室數據丟失的事故，林清湘從陸召的事件之后就對實驗室的資料格外嚴密看管，不僅層層加密，還將密碼分配到不同的管理人員手中，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單獨把那個存放資料的電腦打開，必須集齊那么多人員才行。
所以一旦資料這邊出了問題，林清湘勢必會大怒。
姜煙見他沒有打算細說，就知道大概是和實驗室的事情有關，也就懶得開口細問，隨意點了點頭，“恭喜。”
馮開德眼睛一轉，看向姜煙道:“就是不知道后面應該怎么樣讓林清湘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呢？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姜煙瞇眼。
原來這才是這頓飯的價值所在。馮開德自己估計也意識到自己有多麻煩她了，不好意思再明著開口，所以才打算用東西收買。
姜煙掃過桌上的飯菜，不得不說有些失望——就這些，收買她？馮開德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人了？
“如果是我，我就會在這個時候適當地體現自己的價值，讓林清湘明白真正有用的人是誰，誰才能幫到她。”姜煙道。
馮開德眼神又深了深，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思考，覺得姜煙這話雖然不多，但字字在理，對他來說也有足夠的啟發。
“那要靠什么才能表現我的價值……”
“和項目有關的東西。”姜煙想罵一句笨，只能繞著彎提醒。
施冷曾經說過，馮開德的實驗室取得了一些實驗成果，但只是和陸召合計了一下，還沒有上報。
都已經明顯成這樣了，馮開德要是還想不出來，她也是真帶不動這個隊友。
下一秒，馮開德的眼睛亮了亮，點頭道:“我知道了！和項目有關……”他重新興奮起來，哈哈大笑，拍著桌子想要夸獎姜煙，門外突然有了響動。
“砰砰！”敲門聲又急又響。
“馮總！”保鏢叫著。
馮開德起身問:“什么事？”
門開了，保鏢沒看見姜煙，直接開口便道:“賀耀死了！出車禍死的！”
“什么？！”馮開德錯愕地抬了眼。
姜煙也瞬間將眼神投向了保鏢。
保鏢咬牙道:“就在大道上被卡車撞的，司機肇事逃逸，現在還沒抓到人……”
“確定死了嗎？”馮開德問。
“確定，車子都被碾得稀巴爛了！現場很慘烈……”保鏢還想說什么，突然看見一旁坐著的姜煙，便住了口，沒往下說。
但是他沒說出來的那些話，姜煙心里已經清楚了。
在大道上被卡車撞了？司機還能在重重監控下逃逸？這司機是會遁地術么？還是賀耀的運氣已經差到這種程度了？
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車禍。
“陸家那邊什么反應？”馮開德嘴巴發干。
保鏢又看了一眼姜煙。
“說！”馮開德揮手，“她是自己人。”
保鏢立刻道:“沒反應，從出事到現在只是派人去醫院里確認了尸體，林清湘都沒有親自出面，是派手底下人去的。”
馮開德臉色一白，徹底明白了。
門關上，他轉身看向姜煙，兩人對視了一秒，馮開德才出聲罵開了。
“媽的！真是個瘋婆娘……”他咬牙，“就是林清湘做的！一定是因為賀耀已經……”
他頓住，心口翻涌著驚濤駭浪，還是沒把那句和實驗室有關的話給說出來。
他知道賀耀是被滅了口。林清湘既然決定讓賀耀從這個位置上離開，就打算讓他徹底閉上自己的嘴。可那是她的親戚啊！連親戚都這樣對待，更別說以后要是發生了沖突，林清湘會怎么折騰他……
他想到陸云溪的事，心里一陣惡寒。
姜煙起身道:“我沒胃口了，先回去。”
馮開德也不想再吃，點頭附和，兩人直接出了餐廳，姜煙直奔公寓，見到傅司眠后將這件事說了，心里微帶著些許震動。
陸召的事才過去多久？又是一場命案。
傅司眠并不意外，“我早就說過她比你想象中要更加狠絕和毒辣，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姜煙抿唇，“要是放任不管，說不定這把刀什么時候就對準我們。”
“她不會。”
“這么肯定？”
“嗯，我手里有實驗室最關鍵的資料。”
姜煙詫異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