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神自顧的說著。
他承認炎皇榜單上對他的排名。
第一，他自認也是實至名歸。
身為上古與穹、人、地等諸皇一同開創大道先河的人族先驅，如今縱然沒有成皇，可皇下第一人這樣的名頭，他當得起。
可也僅限于他的排名。
對于楚巖的第三之位，他認為有一些虛高。
聽見這話，劍神心里一緊，急忙道：“金神，楚巖實力很強，這幾年來，他幾乎一人獨攬了創世九界所有的名譽，每一戰都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虛名而已。”金神搖頭，并未太過在意。
這些年他雖一直被限制，可封印松動，對外界一些事情也有些探測。
尤其是之前神跡一次，封禁之地是被直接召喚來的，當日差一點他就沖出來了。
楚巖是強，之前斷妖皇雙臂，絕對是驚天一戰，可那又如何？并非屬于他的力量而已。
想到這，金神冷哼聲：“說到底，他楚巖能有今日，我外族功不可沒，若非是我外族借力給他，他豈能有今日的成就？在神跡那一次他便已經死了，我外族，是他的恩人。”
劍神聞言，更加無奈。
外族……是楚巖的恩人嗎？
真算不上。
神跡那一次，戰軒皇那一次，楚巖確實借了他們的力。
可不借不可以嗎？
完全可以。
相反，那個時候，外族至強神沒有解封，外族在創世界的實力其實并不算強。
他劍神，算是外族扛鼎的人物了吧？
可結果呢？
他不如袁王。
不如辰王。
也不如胎光。
天界更不用談了，能壓制他的人大有人在。
這種情況下，外族一直幸存至今，無人對他們動手，是巧合嗎？
外族，說是外道，可他們其實也很清楚，也是這天地最好的養料啊。
否則九皇為何不殺他們？
不就是因為他們的道可以供養天地嗎。
袁王、辰王這些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輩，隱忍蟄伏數十萬載，不久前出山，真的對外族一點沒有覬覦？
殺一位外族強者，奪外族之道，哪怕不修外道，可強行融入自身大道途中，那也必然會讓其實力大增。
在上古年間，靠外族修行的人還少嗎？
九皇……不就是嗎？
這些年，九皇困禁外族至強神，真的只是為了維持天地平衡？
還是通過封禁蠶食他們的力量？
其余人不知道，他們自己還不懂嗎？
外族，對大道修行者來說，是可以借力修行的。
可為何這些年無人對外族出手？
不正是因為楚巖這一層關系？
最早一年，雷神、融合神等人為楚巖出手過一次，那時楚巖欠下的那一份人情嗎。
但說真的，這些人情，這幾年早就還過了。
楚巖或許沒真的幫外族說過什么。
可就以楚巖之前在創世界的地位，人人忌憚的存在。
他只是說一句，天界與外族是盟友，那就夠了。
保下外族數十年！
這些，劍神從未提過，但不代表不懂。
也是因此，每一次楚巖欲借力，他才奮不顧身，就是不想讓這一層關系淡化，為外族多拖延一些時間。
然現在金神等人一出，鳩占鵲巢，直接奪了楚巖的功勞，反而還倒打一耙，將自己定義為楚巖的恩人。
“金神，不要這樣想，這幾年，若非楚巖，我外族暴露，大小戰事不會少，袁王、辰王他們也不可能放任外族。”這時，刀神沉吟下，緩緩說道，他也看的清楚。
劍這幾年為了外族，真的付出不少。
難聽話，他給楚巖當刀。
換楚巖對外族的庇佑。
“放肆！”黑暗之神冷喝聲：“我外族，泱泱大族，天下萬道，我一族占盡九成九之數，豈會需要一個毛頭小子的庇護？”
刀神一陣握拳，但還是道：“暗，我敬你是長輩，有一些話，不愿說的太透，可你們這些年被封禁，你們認為在里面你們難，可你們曾想過，外界我們不難嗎？”
“你們被封禁時，外族最強的就只有我和劍，我們二人，那時還沒到界王呢！泱泱大族？呵呵，你口中的泱泱大族，就是他們拿來修煉的攻擊，是大道輔料。”
“刀！”水神這時也皺眉，低喝聲：“什么時候開始，你也維護起天界了？不要忘了，那里，曾是吾等的故土，我們才是那里的主人！現在，鳩占鵲巢的人是他們！”
這話沒錯。
天界。
人族誕生之地。
乃大道之始，天地之根基。
外族都是生于那里。
爭戰那里。
刀神嘆息：“我并未維護大道，只是金，水，你們被封禁太久，真的不懂，現在這創世界有多可怕。昔年上古，神皇無敵，界王為尊，可現在真的不一樣了，會死人的，界王隨意可死，外族……真的經受不起折騰了。”
“況且，我們的敵人，從來不是楚巖，而是那些神皇不是嗎？楚巖，也與神皇不合，這個時候，我們該聯合天界，一同對抗神皇才對，而非內訌啊！”刀神苦口婆心。
他想不通。
這些年，他們一直期待金神等人解封。
再戰神皇。
戰神皇，他刀神絕無二話，也不怨言。
哪怕神皇強無敵。
可那是死仇，戰死也是榮譽。
但對楚巖下手，那叫什么？
恩將仇報！
這時，古老大殿倒是安靜下來些。
半響，金神點頭：“刀說的不錯，外族，確實經受不起折騰，而且我們的最終敵人應該神皇才對，天界，終究是一方小勢力，不足為懼。這樣，如果楚巖有意聯合，我們可以一起。”
聞言，刀神和劍神松了口氣。
可這時，金神再次道：“但天界想要合作，那也有一個前提，表達一下自己的誠意。”
“金神的意思是？”劍神與刀神皺眉。
“天界可以合作，但上蒼必須死！”
此言一出，劍神與刀神臉色微變。
“萬萬不可！”
劍神驚道：“金，此事千萬不要，我了解一些楚巖，此子，極為看重感情，上蒼又是他的伴生之獸，這些年來，兩人形影不離，關系莫逆，你要殺上蒼，那便等于直接將天界推到了我們的對立面去！到時，他可能會主動對外族出手！”
“他敢！”
金神低喝：“殺上蒼，那也是給他機會，否則真以為我外族非要與他聯合不成？他天界，情況還不如吾等。”
“吾等雖與神皇為敵，可事關天地大道，說句難聽話，神皇最多鎮壓吾等，卻不會殺我們，我們有恃無恐。可天界，可沒這一層保障。”金神冷哼聲：“跟他合作，那是看的起他，給他機會。”
刀神臉色這時也蒼白起來。
他最擔心的，便是這種事出現。
金神、黑暗神、包括封禁走出的這些人，太霸道了。
加上被封禁太久，也有一些瘋魔了。
“金，暗，此事真的不可，楚巖不好惹，他身后也有數位神皇坐鎮，包括這一次，袁王與辰王能證道，都欠他一個人情，你真要殺上蒼，就是與他為敵，到時候，外族真的可能會滅族啊。”刀神正色道。
是，神皇不會殺外族。
可楚巖會的！
楚巖，真的會！
這些年，楚巖殺死不能殺的人還少嗎？
這天下之人，有太多不能殺。
譬如那些大道占比極重的人。
還有幽精、爽靈等等，可結果呢？
遭遇楚巖，一個不留，全殺了。
別說這些人，現在楚巖也就是沒能耐。
否則連神皇都想殺，會管什么外族？
“滅族？”
金神嗤之以鼻，冷哼聲：“昔年九皇都滅不了吾等，憑他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他也配？”
“……”
刀神、劍神一陣無言。
最擔心的就是如此。
這些人，被封的太久，認識里還停留在上古時期。
可他們不懂楚巖的可怕，難道他們不知嗎？
楚巖……太兇殘了，在他們看來，與楚巖為敵，那比招惹神皇都麻煩。
神皇，起碼還會有一些顧忌，可楚巖真的沒。
“金，別沖動，哪怕楚巖不夠強，可他身后還有數尊神皇，那些人都是對楚巖唯命是從的，現在外族當務之急，不該是放在這些爭鋒上，而是應該想辦法也誕生一位神皇才行。”這時，有一位外族老者說道，算是和事老。
“現在袁、辰都成了皇，難聽話，如今創世界四方勢力，神宗神朝天界外族，前三方都有皇，唯獨外族沒有。”
刀神冷哼：“沒錯，如此情況，還囂張無比，桀驁不馴，那才是真的找死。”
金神這一次倒沒有反駁，認同點頭：“外族，確實該想辦法走出一位神皇了，而這，也正是我要擊殺上蒼的原因。”
“嗯？”外族不少人疑惑。
“你們以為，我要殺上蒼，單純是為了報私怨？”金神冷聲：“我金雖然被封了很久，有怨，但還沒到不識大體的地步。上蒼之道，事關世界根基，楚巖這一次為何以上蒼演戲？”
諸人沉默。
“為何給天王證道。”
金神冷哼：“而天王證的是什么道？是超凡。我們外族，修不了神途，想再進一步，唯有超凡一道，昔年上古不知，后來有四位神帝開創先河，反而是吾等的機會。可不動上蒼，大道不亂，即便我們能打碎大道界壁，又要如何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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