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包間里音樂有點大，趙主任沒聽清，摟著旁邊的女生繼續喝酒。
一直等他喝得意識不清，男人讓陪酒的下去。
“姓趙的，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趙主任嬉嘻哈哈說“今天是好日子”。
男人臉色猛地沉了下來，給趙主任當胸一腳。
趙主任被踹清醒了。
“你，你干什么？”
“今年是我媽的祭日，十五年了，你的狗命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看著男人在燈光下艷麗的臉，趙主任臉色血色退了一個干凈。
“你，你是……怎么可能，你明明應該跟你媽一起死了……”
“你都沒死，我拼了命也要從地底下爬出來報仇啊。”
“不，你不能……”
男人嘴角露出冷笑。
拎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
明徵三人出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
把畫交給了工作人員，然后看到他們的作品掛在展區。
付東林年紀大了，熬了這么一個大夜受不了，回到酒店明徵就讓他回房間休息了。
她跟沈江江交代了一些事情，也回了自己房間。
剛走出電梯，就看到等在自己門口的人。
是這次一起過來的國畫會的工作人員。
他臉色慘白，看到明徵撲過來。
“會長我知道錯了，都是趙主任讓我這樣做的，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求你跟警察說一聲，我還要考公務員，我不能留案底。”
“求求你了。”
明徵格外有壓力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她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
這是一個為國爭光，宣揚國畫的機會，可這些人竟然為了一己之私連國家的顏面都不顧。
如果放在以前，她早就讓人拉出去斬了。
“誰讓你來跟我求饒的？”
她還沒開始查這個人就來自首。
再加上主辦方那邊關照他們的事。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幫忙。
“是，是郁總，他說如果你不原諒我，誰都救不了我。”
明徵原本平靜如水的心臟咚地跳了一下。
郁少陵。
他怎么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你什么時候見過他？”
“昨天晚上……會長，求你原諒我，我都是被趙主任逼迫的。”
明徵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這些話你留著回國跟警察說吧。”
繞開這人刷卡進了房間。
她給郁少陵打了電話，那邊依舊沒人接聽。
明徵：謝了。
扔下手機洗澡補覺。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還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
查爾斯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然后找到了酒店。
明徵讓他進了房間。
“抱歉明徵，昨晚上我在睡覺沒聽到你的電話，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們的事情。”
“沒事，事情已經解決了。”
查爾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如果昨晚沒把手機關靜音，那幫明徵渡過難關的人就是自己了。
明徵把他的局促看在眼里。
“有時間嗎？請你吃飯。”
查爾斯眼睛瞬間亮了。
“當然有時間！”
兩人下樓去了酒店餐廳。
查爾斯盡顯紳士風度。
兩人交談甚歡，甚至期間查爾斯還叫人開了一瓶紅酒。
“查爾斯先生，這次的美術大賞，還請多關照。”
“你們的作品我去看過了，都很出彩，大家也都喜歡，就算我不關照，你們也能拿下這次的金獎。”
“借你吉言。”
明徵喝掉酒杯里紅酒。
查爾斯很高興。
他覺得今天的明徵好像心情很不錯。
他心跳加速。
有些想法又冒了出來。
“明徵小姐接下來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去看音樂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旁邊罩過來一道身影。
是一個長相很有攻擊性的華國男人，而且看著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樣。
查爾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位先生……”
“你來了。”
明徵撐著下巴，雙眼含笑看著旁邊的男人。
她臉頰微紅，神態慵懶，這是查爾斯從來沒見過的明徵。
因為這個陌生男人的到來而展現出來的模樣。
他猛地看向這個男人。
就看到對方小心翼翼把外套披在了明徵肩膀上，把人扶起來。
“你是誰？”
查爾斯不淡定了。
他跟明徵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怎么能被人破壞。
“我是她老公。”
郁少陵散發出來威壓，向著面前這個外國佬表明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
查爾斯才不信。
他都調查了，明徵嫁的人是一個雙腿殘疾的病秧子，怎么可能是面前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
他攔住郁少陵和明徵的去路。
“你不能把明徵帶走。”
查爾斯還想去抓明徵的胳膊，還沒碰到對方，就被郁少陵打開。
他宣誓主權一般地摟著明徵的腰。
“告訴他，我是誰。”
他的手在收緊，眼睛直勾勾盯著明徵。
這種時候他卻比誰都慌。
他害怕明徵推開他。
更害怕明徵否認他口中的關系。
“這是我老公，查爾斯先生，我們下次再約。”
查爾斯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挪開腳步，看著登對的兩人離開餐廳。
愛情它，飛走了。
進了電梯明徵推開了郁少陵。
“你可終于露面了。”
郁少陵抿緊了雙唇。
指尖還殘留著明徵身上的溫度和觸覺。
他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他知道明徵是故意喝酒，是故意想讓他出來。
明徵就是篤定了他不能忍受她在別的男人面前表露醉態。
殘忍的女人。
利用他的喜歡，等會兒或許還會拒絕他的喜歡。
明徵看著他緊繃著的側臉。
“生氣了？”
“我怎么敢生你的氣。”
明徵被他這明顯有氣的語氣笑到了。
“小氣。”
郁少陵心里那是一個憋屈。
可這股子憋屈剛冒出來個頭，明徵卻突然靠了過來，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頭暈，靠一會兒。”
郁少陵的情緒瞬間消失殆盡。
在電梯門上看著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本來想說“誰讓你喝酒”，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酒是個好東西。
它能讓明徵冷如冰霜的態度和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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