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聲音讓明徵停下來腳步。
隔著隔斷她看到了張家小姐推開了小廳的門，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看著小廳里的人。
剛剛還在說閑話的幾人臉色變了變。
“你太沒禮貌了，我們怎么說也是你前輩。”
“你們算哪門子前輩？我們認識嗎？既然這么替我的婚事可惜，那你嫁過去啊，哦，你嫁過去人家也不會要，畢竟你這個年紀了也給人家生不出來胖孫子。”
“你……”
“你什么你，你，還有你，你們都把嘴給我放干凈了，再讓我聽到我壞話，我不介意喂屎給你們吃！”
“你怎么這么粗俗，難道我們還說錯了，不就是你生不出來孩子人家才不要你……”
“笑死，這個年紀竟然還有人以會生孩子標榜自己優秀，你這么會生怎么不去給外面流浪漢傳宗接代？”
“哼，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有權利選擇不生，就算我不會生又怎么了？姑奶奶我風華正茂！福奶奶是這世界上的獨一無二！”
張家小姐絲毫沒收斂聲音，不少人過來看熱鬧。
剛剛那幾個說閑話的人臉紅脖子粗，他們就要離開，張小姐一把把他們拉回到沙發上坐下。
“走什么走，咱們繼續聊聊啊，剛剛不是還說得起勁？”
“你夠了真的以為我們不敢拿你怎么樣是吧？”
“呦呦呦，惱羞成怒開始威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受委屈了。”
“張家就是這樣教女兒的！”
張夫人匆匆趕過來就聽到這句話。
她心里惱怒。
“我們家怎么教孩子還不用別人來指手畫腳！”
那位夫人氣得指著張夫人。
“你真不知好歹，怪不得你們張家女兒沒人要，還在這種場合丟人現眼……”
“能有你丟人現眼，在場誰不知道你小三上位，還背著你老公在外面養男人。”
“我女兒只是離婚又不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再讓我聽你們瞎咧咧我撕爛你們的嘴！”
“你……！”
“你什么你，不想讓我動手就自己滾！”
在場這種階級的人，尤其這種場合，很難見到張夫人這種彪悍性格的人。
剛剛嚼碎嘴的幾個人慌慌張張拎著包就往外走。
嘴里低聲放著狠話，在場人也都知道，張家依附的是郁家，他們不能把張家怎么樣。
惹事的人離開了，看熱鬧的人也都慢慢散開。
張小姐親昵地摟住張夫人的胳膊。
“謝謝媽咪，我最愛你了。”
張夫人氣得拂開她的手。
“滾滾滾，有你這樣的女兒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張夫人看了一眼周圍，警告地看著張小姐。
“回家你跟你爸解釋今天做的事情，如果影響到了生意上的事情我跟你沒完！”
張小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
“還有你的婚事，最近給你安排了幾場相親你給我老老實實去。”
“媽，我剛離婚……”
“你那是活該，找的什么人家，結婚前我都不同意，離婚對你來說是好事，趁著年輕再找個門當戶對的。”
“你想讓我聯姻就直說……”
“呵，讓你這狗脾氣去聯姻我怕聯成仇家，這次你給我擦亮了眼好好找！今年要是結不了婚你也別回家了。”
張夫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去。
小廳里就剩下了張小姐。
她撇撇嘴，無所謂地聳聳肩。
“就會放狠話吧。”
這些年她離經叛道，父母也沒把她怎么樣。
張小姐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走出了小廳。
在拿餐時碰到了明徵。
“明總，您看您喜歡什么，我幫您拿過去。”
跟剛剛對戰好幾個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態度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刻意和諂媚。
明媚皓齒，看著就非常跳脫機靈的模樣。
“我自己拿。”
“明總我能加你的聯系方式嗎，也好方便我隨時跟您匯報那個項目的進展。”
“不用跟我這么客氣，手機在那邊，我手機號你記一下吧，微信同號。”
明徵說了手機號碼，張小姐加了她的好友申請。
“你叫什么名字？”
“明總我叫張純，您可以隨便叫我。”
“叫你小純吧。”
“當然可以，我家里人也都這樣叫我的，這是明總家的狗狗嗎？”
張純指著明徵的頭像問。
那是燈燈的照片。
她跟郁少陵用的同一張的照片當的頭像。
“對，這是我家狗狗。”
“是杜賓誒，真帥氣。”
以杜賓打開了話題，她們一邊說著一邊拿餐回到了餐桌。
看他們聊得不錯，張夫人也沒找機會訓斥張純。
他們正用著餐，入口方向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明徵看到在前面忙活的主辦方都著急忙慌地往入口那邊跑過去。
“好像是什么貴人來了。”
“明總都在這里了，還能是什么貴人？”
“難不成是沈家那邊也來人了？”
桌上幾人都看向錢夫人。
錢夫人也狐疑。
按說這種場合沈家不會過來吧？
他們正說著，張純驚呼一聲。
“還真是大人物，郁總……不對，應該稱呼一聲郁將軍吧。”
郁少陵？
明徵回頭看向被主辦方迎著往這邊而來的郁少陵。
他應該是特意回了一趟家換了衣服過來的。
已經有不少人站起來迎接他。
就連明徵旁邊的張夫人他們也都起身。
郁少陵像是沒看到其他人，目光鎖定明徵，直奔著她而來。
郁少陵站在她身后，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彎下腰貼了一下她的臉頰。
“累了嗎？”
明徵搖頭。
感受到一直落在這邊探究目光，她起身。
“正好快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以郁少陵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席這樣的場合。
還有那些落在郁少陵身上男男女女近乎貪婪的視線，也讓她不高興。
郁少陵拎著她的包，扶著她起來。
“幾位，今天先告辭了，改天再出來喝茶。”
“好好好，二位慢走。”
張夫人和李夫人送他們到電梯這邊。
錢小姐從郁少陵進來視線都沒能移開。
那樣的男人真的太吸引人了。
根本無法把視線從那人身上移開。
也不是異性之間的吸引，只是單純地欣賞那樣的美貌。
男人長了那樣一張臉卻不顯得“娘”。
看郁少陵和明徵離開，錢小姐下意識想要跟過去，被錢夫人拉住。
“媽，我們不送送他們？”
“不用，你馬上也要嫁到沈家了，以后別人也會用這樣羨慕的眼神看你，不用對別人這么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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