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云若初一大早就起來準備謝舸手術的事情了。
等謝舸起身的時候,云若初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是不是要手術了了?”謝舸看著云若初問道。
云若初點頭,隨口問道:“謝大將軍昨晚洗澡了嗎?”
謝舸愣了下,搖頭道:“沒有。”
云若初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提議道:“不如謝大將軍先去洗個澡吧,這手術做完之后,你得有三個月的時間不能洗澡呢。”
看他的樣子也有好幾日不洗澡了吧。
雖然云若初沒有任何的惡意和嫌棄的意思,不過謝舸還是老臉一紅。
實在是自己武將出身,這些事情他還真的沒怎么在意過。
見他不好意思,云若初直接吩咐范舟和三十:“你們兩個伺候謝大將軍洗個澡吧。”
謝舸嚇得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下水鉆一鉆就行了。”
在海上就還挺方便的,洗澡他就直接下水,他水性也還不錯。
云若初蹙眉:“那怎么能直接下水呢,海里都是鹽分,你身上沾了鹽,到時候手術的時候可是會很疼的。”
三十連忙道:“這海島上有個小湖,那里都是淡水,我們平時吃的喝的水,都是從小湖運過來的。我們廚房的大鍋里就燒了水,正好可以給謝大將軍先沐浴,用完我再讓護衛們去提。”
“走吧,屬下伺候大將軍沐浴。”范舟也扶著謝舸去浴間了。
這島上的木屋還挺多的,三十他們過得也還算精致,還特意在這島上搭了間沖涼的木屋,一般護衛和匠人們想沖涼便直接進木屋。
兩人一起扶人,一個提水幫著沖涼,很快便將謝舸給弄干凈了。
沖洗干凈的謝舸被送進了小屋。
云若初正在屋里等著人,看著他們將人扶上小榻便護手道:“薔兒留下幫我,其他人都出去。”
“是。”這是王妃行醫的規矩,身邊只留一個幫忙的,其他人都不能在場,他們也都知道,也都規矩地退了出去。
蕭月冥也不敢打擾,帶著人到了外面,安靜等著。
“把他的褲腿卷到大腿處。”因為傷在小腿,就不用特意脫褲子了。她也知道古人都在意這個,只要不妨礙她手術,她也盡量尊重古人的習慣。
“是。”薔兒立刻照做。
云若初拿著麻沸散,對謝舸道:“我現在需要對你用麻藥,一會兒你會失去知覺,就像睡著一樣。”
“能不能不要用麻藥?我不怕疼。”謝舸不太想要用麻藥。
“有麻藥干嘛要承受痛苦,放心你得休養三個月才能下地呢,即便這麻藥有些副作用,三個月也完全恢復了。”云若初都不給謝舸說話的機會,直接便將麻藥按在了他鼻尖。
謝舸睜著的眼睛,沒一會兒便無力地闔上了。
云若初搞不懂這些古人是怎么想的,能不疼還非要自己疼,她配的麻藥已經盡量將副作用降到最低了,對他們的身體不會有傷害的。
而且麻藥還能讓他們術后的疼痛輕減一些,至少頭幾天麻藥還是有那么一些效果的。
將謝舸整暈之后,云若初便開始給替他手術。
將他腳踝的傷處重新挑開,找出那條被切斷的筋脈,那筋脈果然如她所想,已經萎縮。
云若初將那斷掉的筋脈拉出來:“把我的藥水拿來。”
薔兒立刻將云若初之前研究的藥水送了過來。
云若初小心地將那藥水抹在斷筋上,仔仔細細抹了幾遍,就不管它了。
斷筋必須得恢復正常,云若初才能替他接上,現在云若初只能先處理小腿的傷。
云若初切開謝舸受傷的小腿,發現他小腿雖然傷得嚴重,可肌肉卻是一點沒萎縮。說明他一直都在堅持用這條傷腿走路。
這么一條受傷嚴重的小腿,卻擁有了正常小腿的肌肉,天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過來了,又是受了多大的疼痛才撐到了今日。
云若初欽佩地看了謝舸一眼,便繼續切開他所有的肌肉。
看到謝舸的斷骨時,云若初還是震驚了。
雖然一早就判斷出了他的傷情,不過親眼看到還是震驚不已。
傷得太嚴重了,這腿傷成這樣,換作一般人早就頹廢了,可他還一直在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做著最有機會報仇的事情。
果然是鐵一般的意志!
腿骨碎得嚴重,又時間陳舊,云若初便拿出之前讓匠人們做的長鐵釘,打進了謝舸的骨頭里,用以連接碎骨。
原本是該有鋼釘的,不過這里也沒有,云若初便讓匠人們用精鐵做了一些鐵釘。
這些鐵釘等一個月后會再取出來,就是前期幫謝舸固定碎骨,不讓這些骨頭長歪用的。
薔兒第一次看到這種醫治手法,果然跟著王妃什么高超的醫術都能見識到。
薔兒一直幫著云若初擦汗,遞東西,雖然來做幫手做的不多,不過這會兒這些事情都不用王妃吩咐了,有時候王妃一個眼神,她就已經知道王妃要什么了。
云若初的技術十分純熟,接骨也很順利。
等云若初接完那些骨頭,那條斷筋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只要斷筋恢復,就能重新接起來。
之前謝舸給她的望遠鏡片再起起了作用,不得不說謝舸的運氣也是真好。
如果不是他漂流到了海上,得了這望遠鏡,今日他的眼睛和腿只怕都未必能這么順利得治好。
他的傷勢能治理得這般順利,這望遠鏡鏡片可是大功臣。
云若初這手術一做就是一整天,從早上做完天黑,這手術才終于做完。
蕭月冥和蕭日曜他們在外面等著有些心急。
擔心謝舸的傷腿是一回事,蕭月冥主要擔心的還是云若初的身體。
現在初兒才剛剛有孕,這么大強度的手術,初兒肯定會很累的,萬一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時候,云若初和薔兒終于從屋里出來了。
“初兒。”一見云若初出來,蕭月冥便上前心疼地扶住她:“怎么樣?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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