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為什么呢？
試著在腦海中思考出答案。
是不是說這世界便是由雜碎組成，無論如何也要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
“是你做的嗎？”
“讓我的澪，消失了。”
“咕唔——”
蘇陽踩著他的臉，他就趴伏在沙發邊上。
中了好幾刀，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但除了腹部那一刀或許擦邊致命傷，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
而他則是腦袋被蘇陽用煙灰缸砸到血肉模糊，雙眼也被扣爛，從他眼睛里扣出的圓滾滾的東西扔在地上，他則是在那虛弱的發出慘叫。
“啪嗒。”
點燃香煙，輕吸著。
煙灰就抖在他只剩下空洞的眼眶內。
“——”
是感覺到痛了吧？又在掙扎。
“為什么沒能殺死我呢？”
“如果你在酒店能把我殺死，我也不至于落到現在的地步。”
“···怎么不回答？已經死了嗎？”
加重踩在他臉上的力度，還是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但還能感覺到他在微弱的呼吸，沒死透。
一點也不有趣。
即便現在殺了他也不會感到任何爽快。沒有任何價值。
去房間隨便找了幾件衣服系在一起纏住腹部和背部的傷口，接著再去衛生間洗臉。
洗手池里全是血，用香皂洗了好幾遍才勉強去掉手上的腥味。
回到客廳，他仍然一動不動的趴伏在那。
電視機開著，放著澪喜歡看的動物世界。錄播。
白天還能聽見嘈雜的外面的聲音，可到了深夜什么也聽不見。每當動物世界并不長的一集播放完畢，看到廣告時又會升起難以言喻的心情。
那是比身上的傷更難受的東西。
剛才那么大的動靜為什么沒人報警呢？
要是現在被督察抓走，說不定在監獄里又會重演最開始的光景呢？
這些雜碎到底在干嘛呢？
以前不是那么積極嗎？現在怎么變成什么都不做了呢？
“滴答——”
是衛生間洗手臺的水龍頭沒擰緊嗎？
聽見水滴落在哪兒斷斷續續的聲音，令人煩躁。
陽臺落地窗大開著，有陰冷的夜風拂過蘇陽的頸部。
回頭的時候，發現了又多出來的影子。
“···澪？”
見到那肉團的時候，蘇陽幾乎喜極而泣，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可馬上就頓住了。
因為從那軀殼里爬出來的不是和自己同居的小女孩。
身材非常成熟，容貌也非常端正的女性。爬出來也和澪那時一樣，什么也沒有。
不過她對此似乎完全不覺得害羞。
“啪嘰——”
每走一步還會聽見踩到滑膩的水那種聲音。
地上也留下了相當的痕跡吧？
她看了眼蘇陽邊上趴在地上的男人，又面無表情的看向蘇陽。
“澪，是你稱呼我的同類的方式嗎？”
從她的背后也升騰起尾巴，不過那不同于澪可愛的尾巴。
是通體黝黑又布滿尖刺的東西。
就那樣圈住蘇陽的身體，直接拎起來到空中。
細密的刺，全都插入了蘇陽的身體里。
“作為食物，卻擅自把我的同類當貓狗取了名字圈養起來。”
“想繼續活嗎？”
“——”
說不出話，身體被尾巴擠壓著，感覺內臟已經在發抖。
鼻腔也噴出了血。
就是她把澪從自己身邊擅自帶走了吧？
胸中的怒火不由自主的上涌，拼命的想掙扎，反擊。
殺了她，就可以重新見到澪。
“咕噗——”
喉嚨里噴出了大量的血，身上的傷口全部都裂開了。
聽覺也開始嗡鳴。
最后只見到她仍然什么表情也沒有的看著自己。
——
醒過來之后發覺身上沒有任何地方痛。
傷口全都結痂了。
天還沒亮，電視仍然開著。不停的重放動物世界。
從地上爬起來，衣服上還全是血。但現在完全不虛弱。
又見到茶幾上放著金燦燦的東西。
那兩塊加起來和電視遙控器大小差不多的金條，包裹著紙張。
【給陽陽哥哥】
稚嫩的字體顯然映在蘇陽的眼中。
那一瞬間好像心里有什么壞掉了。
什么意思？
給我？
然后呢？
這就是報酬？
照顧她的報酬，給了自己之后，就跟同類走了？
腦海中擅自回放出來初次澪在紙上寫下‘陽陽哥哥’四個字時歡快的表情。
寫這四個字的時候，包裹金條的時候，也是那種笑臉嗎？
同類。
不管是游戲里還是現實中都根本沒聽說過這種事。
所以，那就是找到了家人了。
比起身體結構不同的人類，當然是一樣的同類更好吧？
手擅自動了，拿出手機找。
‘搶劫案’
‘盜竊’
‘殺人’
‘···’
把這些關鍵詞一股腦塞進搜索框，然后加上最近的日期和地址。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日，冬市園區一街道珠寶店被盜竊，所幸店主只留下少量價值不高的珠寶，據稱損失不算太大】
【日，冬市高新區一別墅區某私企老板住宅被盜。最新消息！據督察方稱已發現嫌疑人的尸體。】
【···】
【3.6日，冬市春江區，金店被搶。據稱有車輛行車記錄儀拍下了嫌疑人的面貌，目前督察方已發布b級通緝令】
點進那條新聞。
通緝的公告也在截圖里，放大那圖片。
是剛才見過的女人無疑。
順著評論區的信息又很容易找到相關的話題。
【不可能！我老婆是剛拿到雙學位，我家是做互聯網的，我老婆家是做房地產的。不說家產，我們兩人加起來月入超過五十萬，有什么理由去搶金店？！】
疑似她的家人出來說的話。
評論區大多數說的都是，監控上是那樣，那就是。至于動機要抓到人之后才能問出來。
因為連續發生了太多起，這事在網上被熱議。
前面還有人推測是同一人作案，但隨著陸續發現一些尸體，這言論又被推翻了。
也有人整理出了已知的那幾個人的身份。
有兒有女的普通的工人，工作了十幾年的白領階層，以及這次的雙學位博士。
他們全都有一個特征，在作案前先突然失蹤幾天。
是腦袋里突然就想明白什么。
“啊···”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在手機里搜索。
‘失蹤，近期，幼女。’
雪國全國每年失蹤近十萬人，而冬市每年失蹤超過五百人。
在這琳瑯滿目的信息里，自己究竟想找到什么呢？
如果真的看到那可愛的面孔，又該怎樣？
澪。
那是像你說的，因為覺得我喜歡loli才誕生的吧？并不是，你也吃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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