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167章 我就是有病
  回家后。

  第一件事,就是給雪城的大老張打電話。

  先問了問張嬸和小靜,隨后就進入了正題,“張叔,你還記不記得1983年冬天,你在派出所門口,撿到一個女孩兒……”

  大老張十分驚訝,嗓門都高了,“你咋知道?”

  我沒瞞著他:“那是我當年一個小伙伴,我以為她死了,就放在你們派出所門口,你知道她后來怎么樣了嗎?”

  他說:“我也以為死了呢,摸著都沒氣兒了,送到醫院才搶救過來!沒兩天,我出差去了伊春,回來聽說她被領養走了……你問這個干嗎?”

  “張叔,你知道領養她的人姓什么嗎?”我沒回答他的問題,又繼續問。

  他想了想,“太久了,記不住,不過有底子,應該能查到。”

  “行,那你幫我查查?”

  “什么情況?你見著那小丫頭了?”

  “見面再說吧!”

  “臭小子!”

  “……”

  中午,唐大腦袋睡醒了。

  走進餐廳時,我正一個人吃飯。

  我說:“坐下吃飯吧!”

  他沒坐下,我邊吃邊說:“現在有了“狴犴鑰匙”的消息,雖說西藏路途遙遠,也必須要跑一趟!咱們準備一下吧,三天后出發……”

  “哥,我想去醫院……”他說。

  我心不在焉,“咋了?”

  “說過好多次了,咂兒疼,賊疼,你摸摸,我咋感覺真要下奶呢?!”

  我這才抬頭看他。

  就見他兩只手托著肥大的胸脯,一臉的苦大仇深和迷茫。

  要是沒寧蕾的事兒,我肯定能笑抽了。

  “啥情況啊?”

  “哥,你看看吶!”

  說完,他掀開了體恤。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就見他兩個咂頭兒又紅又腫,胸好像確實也比以前大了。

  “你摸摸,里面咋好像還有腫塊呢!”

  我剛摸上,他就“嗷”了一聲,“疼、疼、疼……”

  “操,你咋這么血呼呢?”我罵了起來。

  “疼啊,真疼,哥~~~~~咋整啊?不能真下奶吧?”這貨眼淚都快下來了。

  話說他嚷嚷這兒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這家伙太能胡折騰,我和老疙瘩誰都沒當回事,沒想到這么嚴重。

  “你這段時間都嘎哈了?”我問他。

  他眨著小眼睛,滿是委屈,“嘎哈?沒嘎哈呀?我連娘們的手都沒碰過……”

  “男的呢?”

  他急了,大臉漲得通紅,“咱天天在一起,我噶啥了你不知道?”

  我說走吧,去醫院。

  很快到了醫院,掛號的時候又犯了難。

  這病掛啥科呢?

  兩個人嘀咕了好半天,最后統一了意見,決定掛婦科,原因是此時看他胸的外形以及癥狀,似乎婦科最合適。

  上了三樓,我臉皮兒薄,沒跟著他往走廊里走。

  唐大腦袋沒招,只要自己去排號了。

  十幾分鐘后,我剛從廁所抽煙出來,就聽婦科走廊里吵了起來。

  遠遠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叫喊聲:“你解釋啥?有啥可解釋的?臭流氓!你就是個臭流氓!”

  唐大腦袋的聲音響起:“大姐,咱們不是病人和病人之間探討病情嘛,你不能不講理呀……”

  “探討病情?有你這樣探討的嗎?還往人家胸上捏……”

  走廊已經圍滿了人。

  我連忙往里擠,就聽里面已經干上了,唐大腦袋狼哭鬼嚎。

  “臭流氓,你個臭流氓!”女人一邊撓一邊尖聲喊。

  終于擠了進去。

  就見一個穿著花裙子的老娘們一蹦多高,十指如勾,咵咵地就往唐大腦袋臉上撓。

  唐大腦袋兩只手捂著臉,嘴里還解釋呢:

  “大姐,大姐,誤會,你誤會了,真誤會了,你聽我和你說……”

  “不聽不聽,我不聽!”

  這老娘們體格可不比他弱,詭異的是彈跳力特好。

  他不想和女人動手,所以只顧著躲,人家可是不管不顧。

  很快,手背就被撓了兩條血道子。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我剛要說話,就見一個小護士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住手!都給我住手!要打架出去打!”

  女人停了手,呼呼喘著粗氣,肥碩的胸脯起起伏伏。

  我把唐大腦袋拉到了一邊,問他什么情況。

  他揉著手背,哭喪著臉說:“我不是心里沒底嘛,就和這位個大姐搭話,想問問她什么病,看看是不是和我一樣。”

  “一開始探討的賊好,我就想捏捏,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腫塊。”

  “你了解我,我是純潔的,真就是交流病情……”

  我確實了解他,也愿意相信此時此刻他是純潔的,可人家能這么想嗎?

  果然,女人聽到他的話后,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你放屁!我以為你幫你媳婦問,結果卻說是自己有問題,還和老娘動手動腳!”

  “你一個大男人,到婦科看什么病,你是不是有病?!”

  “對呀!”大腦袋都快委屈死了,“我就是有病啊,沒病來這兒干啥?”

  “啥病?”

  “咂兒疼啊!”

  “放屁!你就是來耍流氓的!”

  “……”

  小護士喊:“都閉嘴!”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一個憤憤不已,一個滿臉委屈。

  “你,來婦科干什么?”小護士問。

  大腦袋說:“說過了,我來看病啊!”

  “你是男的呀,看什么婦科呢?”

  “我咂兒疼,不看婦科看啥?”

  轟——

  看熱鬧的哄笑起來,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

  “咂兒疼?咂兒是啥??”小護士有些迷茫,看模樣真不知道“咂兒”是什么。

  唐大腦袋伸手往她前胸一指,“咂兒呀,兩個,一左一右,你的就算小,不是也有嘛!”

  哈哈哈——

  人群又熱鬧起來,有人都笑出了眼淚。

  小護士漲紅了臉,啐了一口說:“你應該是乳腺增生,去掛胸外科!”

  唐大腦袋一頭霧水,問她:“不在這兒?”

  “不在,快走吧!”

  “不能走,我要報警抓臭流氓!”那胖娘們又喊了起來。

  我笑呵呵地走了過去,趴在她耳邊嘀咕起來,女人馬上就不喊了,先是點了點頭,隨后還羞答答地瞥了一眼唐大腦袋。

  我隨后低下了頭,拉著大腦袋的胳膊慌忙往出走,太特么丟人了。

  一個多小時后,兩個人出了門診。

  唐大腦袋跟在我身后,蔫頭耷腦,手里還拎著個塑料袋,里面都是開的藥。

  病情并不復雜,大夫說是由于什么雌二醇偏高引起的乳腺增生,開了一些外用藥和口服西藥。

  他在后面問,“哥,先頭兒你和那老娘們說啥了?”

  “我說大姐咱們是老鄉,你是不是在附近菜市場賣菜?離婚好幾年了?其實吧,我老弟是故意的,他就是相中你了,才追到醫院……”

  唐大腦袋急了,掄起塑料袋就往我身上砸,“我艸,你個二逼!”

  我倆追逐著打鬧起來,這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問我:“你咋知道那老娘們是賣菜的呢?”

  我嘆了口氣,“你這個眼神,能趕上老疙瘩一半就行了!”

  “……”

  回家進了東廂房客廳,他開始燒水吃藥,我換了鞋,半躺在羅漢床上,又想起了寧蕾。

  不知道她會不會和韓五在一起。

  接下來呢?

  她會怎么接近我?

  如果想要搬過來生活,我是應該拒絕,還是裝傻充愣讓她來?

  又或者主動邀請過來?

  “哥,我發現你咋心不在焉的呢?”唐大腦袋擰著藥瓶問我。

  我剛要說早上的事兒,大哥大響了起來。

  “喂?!哪位?”

  “我,張思洋!”

  我不由一怔,這么長時間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有事兒?”我問。

  “我有囚牛鑰匙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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