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188章 白活兒
  一人一狗走進后面院子,就看到唐大腦袋在樹下打拳,渾身冒著熱氣。

  我笑著喊:“哎——那個胖傻子,你是知道我要回來,裝樣子呢吧?”

  “操,回來了?!”

  他大步朝我奔了過來,虎子開始呲牙。

  “滾犢子,喂不熟的狼崽子!”氣得他抬腳就踢,虎子靈巧地躲了過去。

  我問:“老疙瘩呢?”

  “沒回來呢,魔怔了!”

  “還學裝電腦呢?”

  他笑了起來,“土老帽兒,你說的是低級玩意兒,人家現在開始做什么軟件了,天天神神叨叨的……”

  一邊說著,拉著我就往一進院子走,“快快快,快看看咱們的車!”

  虎子屁顛兒屁顛兒,不離我的左右。

  走進車庫,就看到了一輛黑色轎車,棱角分明,又寬又長!

  “這就是那個凱迪拉克帝威?”

  他洋洋得意,“咋樣?霸氣不?”

  我手也癢癢,坐四個多月的輪椅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開,“鑰匙呢?我跑一圈兒!”

  會開是一定的了,只是手有些生。

  話說這車真是不錯,忽忽悠悠像大船一樣。

  唐大腦袋坐在副駕駛位,開始翻我的雙肩包,“我艸,掌中寶嘿,給我買的?”

  “美的你,張妖精送我的!”

  “定情信物?”

  “信你個頭!”

  “你看你,假正經,干都干了,裝啥呀?”

  又翻出了我的嗩吶,“啥情況?這是要去吃席干白活兒?”

  “你懂個屁!”我罵了起來,“聽沒聽過一句話?”

  “啥呀?”

  “千年琵笆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牛逼不?”

  “牛啥逼?有啥牛逼的?”這貨撇著大嘴,“都他媽劇終了,不就是干白活兒嘛!”

  “啥話到你嘴里,咋就這么難聽呢?”

  “……”

  “哥,我聽大頭說,有人在四處找咱們呢?”

  我有些奇怪,“找咱們?誰呀?”

  “老疙瘩一天天滴不著家,我這不是沒啥事兒嘛,就愛去找大頭玩兒,有一次他和我說,說京城社會上流傳著一份懸賞:找到并殺了悍匪千面佛,賞現金一百萬!”

  我笑罵起來,“咱們就他媽值這么點兒錢?”

  “是唄,我聽完以后差點沒罵娘!哥,你說是誰呢?”

  “還能有誰?你好好想想!”

  “我琢磨過,咱們第一次用這個名號,就是在徐明樓家,第二次印在了捐給兒童醫院那些錢上了……”

  “沒錯,徐明樓!”我呵呵一笑。

  “我覺得也是他,可你說,他就不怕咱們報復?”

  我搖了搖頭,“既然是[暗花],說明一定有道上的人給出主意,誰都拿不到他的把柄,有什么可怕的?”

  他恨恨道:“媽的,上次下手還是輕了,這逼養的不消停啊!”

  我笑了起來,“想找到咱們?累折他們的褲衩帶兒!”

  兩個人齊聲狂笑起來。

  老疙瘩回來后,我請全家出去大吃了一頓。

  回家后,帶他倆來到了我二樓書房,沏上茶后,才將那把“囚牛鑰匙”拿了出來。

  “哎呦喂,還真拿到手了?”唐大腦袋一把槍了過去。

  兩個人輪流把玩了好半天。

  聽我說起盛京的事情,兩個人聽得都傻了眼。

  “哥,你、你說那個陳老師是白狐貍?”老疙瘩兔子一樣蹦了起來。

  大腦袋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整個人被驚得外焦里嫩。

  我說:“不能說她是,應該說他們夫妻倆都是!”

  老疙瘩緩緩坐在,又嘆了口氣,“怪不得傳說白狐貍時男時女,變化莫測,敢情是兩個人!”

  唐大腦袋撓了撓他的大腦袋,“這倆人真他媽夠狠的了,為了洗干凈爬上岸,竟然利用你和張妖精,把曾經的心腹手下一網打盡!”

  老疙瘩問:“他們控制的那些殘疾孩子呢?”

  “都收容了,不過……”我嘆了口氣。

  “沒啥不過的!”大腦袋說:“最后還是要飯的命,指一定又被誰控制了!”

  這是實話,三個人都沉默起來。

  我喝了口茶,岔開了這個沉悶的話題:“救了白狐貍以后,一些小細節說什么都解釋不通,直到分局的嚴隊出了車禍,我才如夢方醒……”

  “哥,那你是怎么想明白的呢?”老疙瘩問。

  “其實很簡單,圍繞著陳酉這些人,抓的抓,死得死,就連辦案的嚴隊都喪了命,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于是,我先把那條漏網之魚吳仁,也就是胡平和,假象為白狐貍,可有些地方還是解釋不通!”

  “盡管心里萬般不想,甚至是極其別扭,可最后還是把陳酉假設為白狐貍。”

  “這時,所有謎團才迎刃而解……”

  老疙瘩緊皺著眉,“最大的問題,誰告訴這夫妻兩個人,咱們和張妖精手里有鑰匙的呢?”

  “對呀!”大腦袋一拍沙發,“這公母倆想告別過去,就是因為有“圣庫寶藏”誘惑著,誰告訴他們的呢?”

  “你倆猜!”我說。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貓爺?!”

  我豎起了大拇指,卻還是有些迷惑。

  真是他嗎?

  三個人聊到了半夜,送他倆往出走,我才想起來問老疙瘩:“你學那玩意兒有用嗎?”

  他說:“挺好玩兒的,哥,我想買臺電腦。”

  “喜歡就買唄,給我也買一臺!”我說。

  唐大腦袋連忙說:“還有我呢!”

  老疙瘩快速眨起了眼睛,“不是……我說是我自己想買……”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哈哈一笑,關上了門。

  洗完澡,鉆進了暖和的被窩。

  院子太大,房間還多,電取暖溫度不行,我們每個人都有電褥子。

  大哥大響了起來。

  “火車上呢?”是張思洋。

  “嗯吶,中臥。”

  “回京城?”

  “要不去哪兒?”

  “你們是不是買房子了?”

  “你猜!”

  “猜不到。”

  “對了,”我問,“我嗩吶吹得好不好?”

  她笑了起來,“不錯,也是門手藝,可以去農村干白活兒了!”

  我好一陣凌亂,怎么一說到嗩吶,都想著白活兒呢?

  《百鳥朝鳳》沒聽過嗎?

  多喜慶啊!

  “車上冷不冷?別感冒了……”

  “我發現了,你怎么像老太太一樣絮叨呢?”

  “小武,”她委屈起來,“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兒……”

  “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天天惦記你……”

  “放屁,我看你是惦記我那把鑰匙吧?”

  “張思洋同志,你說你一個集團大董事長,怎么能出口成臟?還能不能好好嘮嗑了?”

  “不能!你現在一個屁倆謊,不嘮了,睡覺!”說完她就掛了。

  不嘮就不嘮!

  我翻了個身,很快就睡了過去。

  兩天后的下午,終于把撥號上網辦好了,唐大腦袋和老疙瘩跑去買電腦了。

  兩個人剛走。

  紫金拍賣行的韓總登了門,同行的還有“張天師”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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