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208章 累死的牛
  一個多小時后,我走進了位于太陽島上的一棟臨江別墅。

  我以為張思洋還住在南崗區的閩江小區,沒想到人家已經換了別墅,董事長就是不一樣!

  別墅是巴洛克的建筑風格,外部造型莊嚴大氣,一共三層,墻面都是大塊大塊的天然理石,滿是枯黃的爬墻虎。

  此時天寒地凍,開春后一定很漂亮。

  別墅占地面積不小,前院一側有四個停車暖庫,后面是個大花園,積雪清理得干干凈凈。

  “快,快換鞋!”張思洋把出門時披的白色貂皮大衣掛好,彎下腰幫我換鞋。

  我說:“可不敢勞張董事長大駕……”

  她嬌嗔地打了我一下,脫下我的棉皮鞋,又套上棉拖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揮斥方遒的張大董事長嗎?

  她抱著我的胳膊往里走,“啥天兒了,這么冷還穿皮夾克?”

  迎面是個挑高大廳,巨大的水晶吊燈仿佛從天上吊下來的一樣。

  “來——”她扯著我往寬大的旋轉樓梯上,“看看我給你買的貂皮大衣……”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讓她這么抱著我,壓低了聲音說:“撒開,讓人看見!”

  “誰看見?”她咯咯笑了起來,“放心吧,都打發回家了,從今天開始,就咱們二人世界!”

  由于一樓有挑高,二樓只有一個南向臥室。

  臥室套間非常大,豪華的不像話。

  她拉著我進了衣帽間,打開一面柜子,里面掛著一排男士衣服,從西裝到夾克、皮大衣、風衣……

  標簽都在,一看就都是新買的。

  她摘下一件黑色的短絨貂皮大衣說:“試試這個,今年的最新款……”

  我沒試,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實話實說,我有些感動,畢竟我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被人惦記著的感覺很好。

  她“嚶嚀”一聲,癱在了我懷里。

  我抱著她回了臥室,兩個人像接吻魚一樣,衣服開始散落。

  過后,我有些費解。

  兩個人的嘴就沒分開過,可我的套頭毛衣是怎么脫下來的呢?

  這是一個謎,至今未解。

  萬萬沒想到,那張大圓床竟然是個水床。

  我揚起了帆。

  乘風破浪,所向披靡……

  晚上。

  我叼著煙,靠著門框,看著她在廚房里忙忙碌碌。

  她赤腳穿著一雙粉色棉拖鞋,光著嫩白小腿,裹著一件白色棉睡衣。

  不得不說,這副“吃飽喝足”后的慵懶,真是好美。

  美歸美,可這妖精是真不會做飯。

  大年初三的晚上,我倆一人捧著一碗掛面,雖說一人還加了個雞蛋,可都煮飛了,飛得一塌糊涂。

  “味道怎么樣?”她問。

  我無奈了,實話實說,“不怎么樣!”

  “你討厭!”說完,她吃了一口,也皺起了眉頭。

  不吃餓呀,我強忍著往下吃。

  她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哭喪著臉說:“咋整啊,我給她們都放了假,飯店又都不開,咱倆不會餓死吧?”

  我哈哈大笑起來。

  第一次發現,她挺可愛的。

  “你當時想啥呢?”我問她。

  “我能想啥?”她一扭身子,“還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嘛!”

  我有力一摟她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呢!”

  她開心起來,翻身就坐在了我腿上……

  “別別別,你讓我吃完……”我嚇了一跳,連忙去拿筷子。

  “吃什么吃,我還沒吃飽呢!”

  “還沒飽?”

  “沒!”

  ……

  初四晚上。

  她捧著一大碗打鹵面,眼淚差點掉碗里。

  “小武,你還會做別的嗎?”她問。

  我奇怪道:“鹵兒不好?”

  “和鹵兒沒關系,冰箱那么多菜,你不會做其他的嗎?”

  我很誠實,搖了搖頭說:“我只會下面,要不……明天咱試試炒面?”

  初五的中午,我靈機一動,用鋁鍋燒水,然后把各種青菜、羊肉卷、蝦丸兒、魷魚……都下里面煮。

  幸運的是,還找到了一瓶芝麻醬。

  兩個人吃的興高采烈,還整了瓶紅酒。

  “小武,你這麻醬咋和飯店的不一樣呢?”她問我。

  我也奇怪,“嗯吶,咋這么干呢?”

  不管怎么說,終于不用吃面了。

  折騰三天了,照鏡子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都瘦了。

  當然了,這幾天我也沒閑著,四處踅摸,看能不能找到那枚“負屃鑰匙”。

  話說這個家太大,想找一枚鑰匙,簡直是太難了!

  晚上,我倆窩在客廳沙發里,把《泰坦尼克號》看完了。

  她哭的一雙眼睛像桃子一樣。

  回到臥室,她偎依在我的懷里問:“小武,如果咱倆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會把生的機會讓給我嗎?”

  我沒猶豫,“會!”

  “為什么?”

  “因為你是女人!”

  “沒別的了?”

  “還有什么?”

  “難道就不能是因為愛嗎?”

  “……”

  我沒吭聲。

  結果,就因為《泰坦尼克號》,我倆爆發了第一場戰爭。

  雞飛狗跳。

  到后來,我把她扒光扔在了水床上……

  終于讓她渾身癱軟,可我也筋疲力盡。

  誰知我一根事后煙還沒抽完,她又翻身上馬。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古人誠不欺我。

  我想回家了。

  初六晚上,本來火鍋吃得好好的,她突然提起了“龍子鑰匙”的事情,問我有沒有其他鑰匙的消息。

  我說沒有,這不是一直等你的消息嘛!

  她開始左一句右一句、明里暗里地點我,意思是如果有消息,可不能甩開她。

  一開始我還應付著,后來煩的我摔了筷子。

  結果可想而知,這一宿又沒消停。

  這妖精精力實在是充沛,掄起枕頭像李逵掄板斧一樣兇猛。

  后半夜,兩個人都累了。

  接下來,她開始沒完沒了地打電話。

  聽了兩個以后,我的火氣終于壓不住了,對面都是男人不說,她的語氣更是曖昧。

  我知道她那點兒小心思,這是在故意刺激我。

  我夠了!

  起身就下了床。

  她追下了樓,我在穿散亂在沙發上的衣服。

  “你嘎哈去?”她問我。

  “回家!”

  “這大半夜,回哪兒呀?”

  “回哪兒都和你沒關系!”

  她笑了起來,過來拉我的胳膊,“人家逗你呢,都是我集團的員工,配合我演戲而已……”

  我看著她,“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嗎?”

  她愣在了那里。

  我穿好了衣服,到門廳穿鞋。

  她依著門框,委委屈屈,“小武,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這才想了起來,兜里還有給她買的一塊五彩棒棒糖,于是就拿了出來。

  “忘給你了,新年快樂!”

  她接了過去,先是一笑,馬上又落下了眼淚。

  “小武……”

  我開門就走,毫不留戀。

  不否認她很吸引我,可那畢竟只是荷爾蒙在作怪!我早就明白,我倆或許是一路人,但絕不是良配。

  因為彼此之間有太多的防范,利害瓜葛,以及勾心斗角……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狂歡過后,必是一地狼藉。

  很累,非常累!

  外面正在下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下的。

  我順著路往西走,左手側就是冰封三尺的松花江,黑漆漆的。

  正月里的雪城,后半夜至少零下二十七八度。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褲腳、脖領往里鉆,涼得人直哆嗦。

  這不是夏天旅游季節,這個時間的太陽島,一輛車都沒有。

  我立起皮大衣的領子,背著風雪,倒退著走。

  隔岸有零星的鞭炮聲,似乎在提醒我,還沒出正月。

  有輛車過來了。

  我站在馬路中間,用力揮手。

  燈光仿佛是個雙眼巨獸,刺破了大雪。

  也不知道能不能停,這邊可沒有搭順風車的習慣,一般人都不會停車。

  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是輛白色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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