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262章 登山
  大頭又繼續說:“傳說,它和旁邊的“阿瑪覺姆達增”是一對夫妻山。”

  “后來,作為妻子的阿瑪覺姆達增高度越來越高,甚至高出了丈夫。于是,丈夫一怒之下,拔劍斬下了妻子的頭顱。”

  “所以,如果仔細觀察阿姆覺姆達增,就會發現它的峰頂有些平坦,海拔高度也不如六千余米的杰欽朗拉嘎布雪山……”

  唐大腦袋一臉懵逼,“大頭哥,你想說啥呀?”

  “我想說的是,那里很危險,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攀登上頂峰!”

  我攔住了他,“不用登到頂,洛桑卓嘎說,爬到半山腰就行,寺廟就在兩座雪山相連的山坳里……”

  唐大腦袋說:“對呀,那個小丫頭和她媽都能上去,咱們怎么就上不去呢?”

  大頭搖頭苦笑,“咱不是藏民,更不是專業的登山隊員,她們娘倆可以赤手空拳爬上去,咱們就未必能上去……”

  眾人沉默起來。

  好半晌,我緩緩起身,語氣堅定:“車里有登山設備,準備一下,明天我和老唐上去!”

  “小武?!”

  “哥——”

  喊“小武”的是張思洋,她擔心地看著我。

  喊哥的是老疙瘩。

  “不行,我也得去!”他說。

  我擺了擺手,“你瞅你這個熊樣,還能爬山嗎?”

  他臉就漲紅了。

  大頭說:“還是我去吧!”

  冷強和虎子也都站了起來,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他們也要去。

  我挨個看著所有人,搖頭道:“也不是去打架,人多沒用,就我和老唐就行,你們留下來等我倆!”

  “不行!”張思洋說:“虎子,你跟著,武爺如果出事,你就不用回來了!”

  “是!”虎子答應的十分干脆。

  大頭說:“強子,你跟我一起上去……”

  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于是說:“大頭哥,要不讓冷強跟著我吧,你別上去了!再說了,車里的登山設備我都看過了,你也穿不進去呀!”

  大頭笑罵起來:“放屁!老唐都他媽能穿,我怎么就穿不進去?”

  唐大腦袋說:“能一樣嗎?你至少比我粗了好幾圈兒……”

  “你可拉屁倒吧!”大頭指著他喊了起來:“你瞅你這個體型,像他媽大號煤氣罐似的,倒地上我都不知道扶哪頭兒!”

  “……”

  這一插科打諢,剛才那一絲悲壯的氣氛終于不見了。

  寧蕾說話了:“哥,讓我也去吧!”

  “我也去!”聽她這么一說,張思洋竟然改了主意。

  我冷下了臉,“扯淡,都給我老老實實等著!”

  散會以后,我和唐大腦袋扶著老疙瘩回房間,給他吸了一會氧。

  他說好點兒了,就是頭疼的像要裂開一樣。

  出門時,他喊住了我。

  “哥,對不起……”

  我笑了笑說:“你就算沒高反,也不可能讓你上去,家里得留人!老疙瘩,除了你,我還能信著誰?”

  他用力點了點頭,“放心吧!”

  隨后又連忙說:“哥,小心寧丫頭!”

  “我知道!”

  回到房間,躺進被窩以后。

  張思洋緊緊抱著我說:“我不想讓你去,咱們不找了好不好?”

  一滴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我的胸口上。

  我笑了起來,“要不你跟著去吧!”

  她馬上破涕而笑,“真的?”

  我用力捏住了她渾圓的屁股蛋兒,“你說你折騰啥呢?就算我手里湊齊了八把鑰匙,缺了你那一把,也是毫無用處……”

  她扭了一下身子,“不行,那妖精去的話,我就得去!”

  我奇怪起來,“你倆不是姐妹嘛,怎么背后說人家壞話?”

  “你呀,木頭一個,啥也不懂!”

  “我就懂你!”

  說罷,翻身上馬,馳騁起來……

  實話實說,我真不懂女人的心思。

  就像此時身下輾轉承歡的張妖精,從一開始,兩個人之間就充滿了謊言和火藥味兒。

  可不知道怎么發展的,竟然成了現在這副情形。

  有時我也會想,兩個人之間是愛情嗎?

  如果說是,可為什么始終沒有愛情的憧憬、心動和浪漫?

  是我不配擁有這些嗎?

  可如果說不是愛情。

  我卻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妖精雖然真真假假,可有時卻是真情流露。

  難道,這就是唐大腦袋說的“日”久生情?

  我不知道。

  好多事情,我一眼就能看透其本質。

  可事情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又迷迷糊糊,如霧里看花一般……

  第二天,事情果然復雜起來。

  大頭的朋友就準備了六套登山設備,我和唐大腦袋必須得上去,虎子和冷強功夫要比其他人都強,自然也得去。

  還剩下兩套裝備。

  寧蕾不容分說,已經打開車后備箱,開始套連體羽絨裝和登山靴了。

  張思洋不甘落后,跑過去也翻找起衣服了。

  大頭嘿嘿直笑,笑的一臉曖昧。

  “哥,”老疙瘩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小聲說:“我倆都不讓去,你讓兩個女人去?”

  我翻了個白眼,“你他媽能攔住?”

  他不吭聲了。

  我也很無奈,寧蕾想去,是有她的目的,我并不想攔。

  等這把鑰匙到手以后,無論她是想在雪山上硬搶,還是下山后伙同胡小凡和大胡子下黑手,總會把謎底揭開。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太不舒服,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

  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她為什么恨我?!

  寧蕾目的明確,可張思洋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呢?

  這位張大董事長足足比我大了六歲,性格颯爽,社會經驗更是十分豐富,如果說是單純的嫉妒,我不相信。

  難道是擔心我?

  不會吧?!

  轉回身,我小聲叮囑虎子,一定要看好張思洋。

  老疙瘩不想在招待所躺著,于是八個人上車,又一次往錯高村開。

  在車上,我對大頭說:“48小時后,如果我們還沒下來,你知道該怎么做……”

  他沒說后,只是用力拍了拍我肩膀。

  上山前,我又小聲和老疙瘩說:“如果我用嗩吶吹歡快的曲子,那就是出事了,馬上報警,明白嗎?”

  他說:“哥,你會吹歡快的嗎?”

  “操!”

  兩個多小時以后。

  我們六個人已經登上了杰欽朗拉嘎布雪山。

  這座山并不是沒有路。

  小路很窄,彎彎曲曲,兩側都是低矮的灌木。

  往下看,還能看到山腳下的兩輛車,大頭靠在車旁抽著煙。

  老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吐了,蹲在車尾部,一動不動。

  有些事情我都知道,這小子始終心里有愧,覺得自己不能文也不能武,跟著我和大腦袋還一樣分錢。

  這次來西藏,其他人的高反都不嚴重,只有他始終病懨懨的。

  這更讓他不舒服……

  小路無法并行,冷強在最前面,然后是我、唐大腦袋、張思洋、寧蕾,最后面是虎子。

  七月份的天氣,山下是零上二十四度,不冷不熱,十分舒適。

  登了一會兒,渾頭大汗。

  “等一下,讓、讓我歇歇……歇一會兒!”后面響起了張思洋的喊聲,氣喘吁吁。

  我說:“原地休息!”

  大伙都坐了下來,唐大腦袋拿著帽子呼呼直扇,胖子就是愛出汗。

  目光穿過樹林往山下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遠眺錯高湖,像塊碧綠色的寶石。

  回過身,去看這座雪山。

  山頂風起云涌,劍一般的山尖若隱若現,真是危巖懸疊,森峰峭立。

  唐大腦袋問:“這得爬多久才能到山腰啊?”

  “咱們連三分之一還沒爬上呢,遠著呢!”我說。

  “我艸!”唐大腦袋罵了起來,“一座寺廟而已,用得著整這么神秘嗎?”

  我沒說話。

  確實夠神秘的了,不過那個小女孩不像是撒謊。

  或許當年拿著“狴犴鑰匙”的蒲巴甲,就是在這座丹珠寺出的家,所以鑰匙才會在廟里。

  既然知道了準確的消息,無論如何都應該去看看。

  “哥,”唐大腦袋又說:“如果廟里的和尚不給咱們怎么辦?”

  我糾正他,“別瞎嘞嘞,那叫喇嘛!不給?!不給就偷!”

  他又問:“那你腰里還插個嗩吶嘎哈?真要給喇嘛吹喪曲兒呀?”

  “你這張破車嘴,”我瞪了他一眼,“到廟里以后,千萬別胡說!”

  “……”

  我沒什么登山經驗,只是覺得嗩吶的聲音響亮,帶上它的目的,是真有人失散的話,可以吹響它。

  另外遇到危險時,也能給山下的人報信兒!

  大伙席地而坐,休息了約有十分鐘,我站了起來,大手一揮:“走,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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