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295章 有人跳湖
  第二天,七哥回了天津。

  接下來的日子,小馬哥和周瘋子徹底扔進了酒場里。

  據說他們每天至少兩頓酒,來往的不是商業大亨、同行業大佬,就是官場上的大人物!

  我以為周瘋子會請閆京他們喝酒,還做了準備。

  可一直也沒接到他的電話。

  細品后才懂,層次不一樣,社會草莽人物,有七哥和小馬哥接觸就行了。

  或許再過兩年,七哥他們都不會再接觸這些人了。

  仔細想想,這就是人生!

  站在同一節臺階時,大家肩膀看齊是兄弟,可你得能追上我,我已經繼續往上邁幾節臺階了,你還在原地踏步,那就只能說抱歉了……

  一周后,肖光開車,我倆去機場送他們。

  航站樓停車場里。

  大頭和黃胖子都來了,東北地產京城分公司也來了不少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十幾輛黑色奧迪a6,排的整整齊齊。

  據說這是周瘋子規定的,京城分公司用車,絕大部分都是a6。

  當初聽說的時候,我還不太理解,豪車這么多,為啥非用奧迪呢?

  后來才發現,這一決定十分英明。

  要說大京城什么品牌和型號的公車最多?

  答案毫不意外:

  奧迪a6!

  開這個車出去辦事,絕對是事半功倍!

  無論是企事業單位,還是政府機關,多半都不會阻攔你,有一些甚至會主動打開大門讓你往里開。

  如果再能弄到幾張特別通行證,更是暢通無阻!

  這次機場送行,從頭到尾,我和兩個人都沒說上一句話。

  沒辦法,溜須拍馬的太多,根本就靠不上去!

  也不知道誰去接洽的,周瘋子和小馬哥與眾人告辭后,幾輛車竟然直接開去了停車坪,安檢都沒走。

  我招呼了一聲大頭和黃胖子,就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肖光閉口不言。

  這是一個司機的基本素質,我非常滿意。

  還沒等上機場高速,周瘋子就打進了電話,笑呵呵開著玩笑:“武爺沒生氣吧?”

  “生氣了,大老遠來送你倆,也不搭理我……”

  說笑了幾句,我問:“把電話給光哥?”

  “不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扛著走!他已經是你的人了,不管嘍——!”周瘋子笑著掛了電話。

  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我不由感嘆,這瘋子,活的通透!

  九月中旬,早晚涼快了好多。

  晚飯又在莊老師家吃的,用家里廚子大憨的話說,我為家里的節糧運動做出了卓越貢獻。

  已經夜里十點了。

  迎著夜風,溜溜達達往家走,肖光不遠不近,貓一樣墜在后面。

  由于開學了,后海的游人少了好多。

  這個時間更少了。

  穿過煙袋斜街,跨過銀淀橋,就聽前面有人喊:“救人哪,有人跳湖了——”

  微一愣神,邁步就跑,肖光也大步上來了。

  前海北沿石欄前,已經圍了幾個人,下面有人在撲水。

  這里并不是很深,可下面滿是淤泥,人下去以后,很容易深陷其中拔不出腳。

  沒時間多想,三步并做兩步,我已經把體恤和牛仔褲脫了下來。

  倒不是怕褲兜里的手機和錢包進水,主要是衣褲浸水以后很沉,救人時也容易被溺水者扯住,無法脫身。

  我穿著短褲蹬上了石圍欄,剛要往下跳,被人從后面一把扯住了胳膊。

  “我來!”

  扭頭看,是肖光。

  他也脫了衣褲,身子一晃,就跳了下去。

  我只好下來,趴著欄桿往下看。

  路燈太暗,只能隱約看到溺水者是個女人,這個位置也就胸口深。

  肖光已經抓住了她。

  人越圍越多。

  “別動!”肖光在喊。

  “不用你救我,撒開……”是個女孩兒,嗓音有些啞,聽著是山東臨沂、濰坊等地的口音。

  身邊有人恨恨道:“這樣的人,就不該救!”

  “這話不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個老太太說。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嘆息道:“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

  我見水面渾濁,下面兩個人還在撕吧,氣得大喊:“光哥,砸暈她!”

  啊——

  女孩兒一下暈了過去。

  我回身撿起地上的牛仔褲,翻出玄鐵飛虎爪。

  “光哥,接著!”

  我把飛虎爪扔了出去,肖光揚手抓住了。

  他將鮫索往胳膊上纏繞了幾圈,另一只手在水里攬住了女孩兒的腰。

  我開始用力,身旁幾個人也都過來幫忙拉。

  很快,兩個人就被扯了上來。

  好臭!

  女孩一身泥水,光著腳躺在磚地上。

  肖光腰以下都是污泥,一陣陣臭氣襲來,讓人作嘔,不知道是不是被兩個人熏的,人群很快就散了。

  我已經穿好了衣服。

  肖光是沒法穿衣服了,一會兒就這么走回去吧,回家好好洗洗。

  女孩兒很快醒了,背靠著石柵欄,蹲在那兒不停地哭。

  肖光點了根煙,蹲在一旁也不說話。

  女孩臉和長頭發上都是泥水,無法分辨年紀和相貌,只能看清她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別哭了,擁護啥呀?”我問。

  接下來,在她斷斷續續地講述中,我和肖光聽到了一個凄苦的故事。

  她說自己叫汪玲,沂蒙山區人,有個弟弟叫汪海。

  他們的父親在她六歲時病死了,母親扔下她和弟弟,跟著一個賣雜活的小販跑了。

  她和弟弟去了奶奶家,沒兩年,奶奶又病逝。

  于是她不上學了,一個人拉扯著弟弟長大。

  弟弟復讀了兩年,也沒能考上大學,第三年說啥也不讀了,去了縣城打工,再后來,又跟著鄉親來了京城。

  就在上周,汪玲接到口信兒,說弟弟在京城住院了。

  據說是在一家工地受的傷,從腳手架上掉了下去,摔了個半死,至今還在昏迷中。

  她著急忙慌來到了京城。

  萬萬沒想到,施工方不僅一分錢不拿,那個謝頂的大胖子,還在鐵皮板房里強奸了她……

  說完以后,她哇哇大哭,哭的人肝腸寸斷。

  “走吧,洗洗去,然后帶你去報案!”我說。

  汪玲嚇壞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他說了,如果我報案的話,就殺了我和小海!不行,我不敢……”

  好說歹說,我和肖光帶她回了家。

  開門的蒲小帥驚呆了。

  三個人往院子里走,他在后面捂著鼻子問:“武爺,這是給光哥撿個媳婦?”

  我說:“看著咋樣?”

  “個兒和腰條兒都不錯,是不是臟了點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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