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407章 雪夜狂奔
  亮果廠胡同,距離東四七條確實不遠。

  幾分鐘以后,按照身后司機的指引,我把車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口。

  這里比一般胡同要寬一些,起碼能并排跑兩輛車。

  半夜了,胡同里安靜的連只貓都沒有,落雪聲似乎都能聽到。

  下車時我說:“光哥,你再問問,審計部門給他打電話的人叫什么?!”

  “好!”

  我沒有走正門,而是貼著院墻往后走。

  這是個一進的小院子,灰墻紅瓦,比我在鼓樓那個院子要小的多。

  里面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不能再耽擱了,我拿出了老唐的[玄鐵飛虎爪],很快上了墻頭。

  院子里滿是白雪,沒什么東西。

  對面的西廂房黑著燈。

  從正房門到院門,有些雜亂的腳印,已經落上了一層薄雪。

  正房門右側房間應該是客廳,黑漆漆的,左側房間拉著紅色窗簾,里面沒開燈,但隱約有光線,感覺像點著蠟燭。

  停電了嗎?

  我無聲無息地下了圍墻。

  踮著腳來到有光的窗下,附耳過去,里面響著悅耳的鋼琴曲聲。

  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愛情的故事》。

  沒有掙扎聲,沒有叫喊聲……

  除了悅耳的鋼琴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奇怪!

  難道周西西還昏迷著?又或者沒在這個房間?

  來到門前,是暗鎖。

  蹲下身,抽出“龍牙”,眨眼間就打開了,卻沒著急開門。

  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分辨著屋里的聲音。

  還是音樂聲。

  保持蹲著的姿勢,緩緩拉開門,鋼琴聲大了起來,身子一暖,鼻子里同時聞到了一股燃燒蠟燭的味道。

  進門是個客廳,黑著燈。

  模模糊糊看到沙發扶手上,搭著一件男士的深色羽絨服。

  最里面有燈光,并且有水聲傳過來,是間浴室,難道兩個人在洗澡?

  左手側的房門半開著,微弱的光線和音樂聲,就是從這個房間傳出來的,我站起身,邁步走了過去。

  側身探頭往屋里看……

  目瞪口呆!

  房間里燭光搖曳。

  雙人床上,一個女人呈“大”字型仰面躺在上面,她的手腳被綁在了四個床角上,繩子扯得筆直。

  雪白的身子上,點點滴滴落了些梅花一樣的紅。

  這場景,分外妖艷!

  挪開目光,床頭柜上,粘著兩根紅色蠟燭。

  還有一副無框近視鏡,一根鞭子。

  地上散落著衣物,男女都有,白色內衣、黑色四角褲、粉色羊絨衫、高腰皮靴……還有一件黑色女士皮大衣。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仰起了頭,大眼睛瞪得溜圓盯著我。

  周西西!

  “嗚——嗚嗚——”

  她“嗚嗚”叫著,可嘴上綁著布條,里面明顯還塞了東西,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她用力扭動著身子,可繩子綁得十分結實。

  這個角度和光線,芳草地朦朦朧朧。

  我連忙挪開視線。

  這時,浴室那邊響起開門聲,還有拖鞋的“塔塔”聲。

  我閃身進了房間。

  “噓——”

  我朝周西西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

  她不敢再動,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滿是倔犟。

  這丫頭近視,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是我。

  我夾著一把手術刀,背靠著門框旁。

  “寶貝兒,等急了吧?”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不著片縷的劉曉嚴走了進來。

  三十一歲,還沒到發福的年紀,身材真不錯。

  結實的臀部,腿上肌肉隆起,一看就是個經常鍛煉的人。

  他手里還拿著個什么東西。

  仔細看,是個刮胡刀。

  “你就算不說話,我也明白你什么意思,今天是個好日子,洗得干干凈凈,也是對你、對今天的尊重……”

  “所以我去了,還刮了個干干凈凈!”

  “接下來……”他笑了,笑聲像只老鼠,“西西寶貝兒,我還得給你刮……”

  這個變態!

  我懶得再聽,出了手。

  一掌,重重擊在了他脖子上。

  他叫都沒叫一聲,朝前撲倒在地,頭還撞在了床角上,發出“砰”的一聲。

  我沒再管他,上前兩步來到床腳,手術刀“唰唰”兩下,割斷了周西西腳上的繩子。

  伸手扯起一半床單,蓋在了她身上。

  繞到床頭,又割斷她手上的繩子。

  周西西坐了起來,顧不得搭在身上的床單掉落,連忙解嘴上的布條。

  我跪在床上幫她。

  解下布條,她掏出了嘴里塞的一團東西,是雙白色棉襪。

  她兩只手拄著床,開始干嘔起來。

  燭光中,她的腰纖細。

  我剛要下床去拿地上的衣服,就見暈倒在地的劉曉嚴突然竄了起來,光著腳丫子,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明白了,原本我那一下,肯定會將他打暈過去。

  可倒地間又磕了一下前額,這一下反而救了他,因為疼痛,很快就清醒過來。

  我蹦下了床,回頭喊:“給你哥打電話!”

  說完就跑出了房間。

  而此時,劉曉嚴已經跑到了院子里,手里抓著一件深色羽絨服。

  追出院門,就見肖光剛下車。

  而劉曉嚴已經穿上了羽絨服,光著腳往西急奔。

  我邊跑邊回頭朝肖光喊:“人沒事兒,你給馬哥他們打電話,看住那個司機,我去追!”

  耽誤一句話的時間,劉曉嚴已經跑出去了幾十米。

  我開始發力。

  他只穿了一件羽絨服,勉強能擋住屁股,光著兩條大腿和腳丫子,竟然絲毫沒影響速度。

  這體格兒,真不錯!

  追逐中,我想起了長跑健將七哥。

  如果他在的話,此時此刻得嗷嗷興奮!

  劉曉嚴不傻,他沒往大路跑,左閃右躲,專挑小胡同進。

  可因為雪地上清晰的腳印,無論怎么跑,都甩不掉我。

  也幸好我每天早上都起來跑步,不然早就抱著電線桿子狂吐了。

  半夜,又下著雪。

  二環里的胡同都在沉睡,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我追進了一條胡同,不由笑了起來。

  死胡同!

  前面隱約能看到鐵柵欄。

  柵欄上一根根尖刺朝天,十分鋒利。

  劉曉嚴停下了腳,嘴里呼呼都是白氣,他扭頭要往回跑,又猛然站住。

  “冷不冷?”我抱著肩膀,笑呵呵地問他。

  他瞇起了眼睛,“你就是小武?”

  我點了點頭,并不否認。

  他也笑了,那張原本文質彬彬的臉,在雪夜中分外猙獰。

  “真是一條好狗!”他咬牙切齒道。

  我歪了一下腦袋,怎么這句話有些耳熟呢?

  仔細想,好像元旦在雪城宴賓樓,王金成這么說過張思洋的保鏢馬小虎。

  他壓著嗓子吼道:“武愛國,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他周東北對你所有的好,不過是想利用你而已……”

  “利用?那我得慶幸還有利用價值,可你呢?”我輕蔑一笑。

  “你?!”他憤怒極了,馬上又調整自己的情緒,放慢了語速,語重心長道:“兄弟,聽我說,我真是為了你好……”

  我淡淡道:“祖墳還沒哭明白呢,開始哭上亂墳崗子了!我的事情,和你有個屁的關系?”

  “好,不聽就算了!”他的眼睛像野獸一樣,死死盯著我,“50萬,你放過我!”

  我笑出聲來,“看來你是真不了解我,我這條“狗”,挑食!”

  說罷,邁步就沖。

  這個人,不懂感恩,更不懂什么叫友情!

  他慌忙轉身狂奔。

  眼瞅著還有四五米,就到那片柵欄了。

  他加快了速度,一只腳丫子蹬在了柵欄上,兩只手用力把住,人就竄了上去。

  眼瞅著他就要翻過去了。

  我飛出了老唐“玄鐵飛虎爪”……

  嗖——

  就在他馬上翻過去的霎那間,抓在了他羽絨服的后背上。

  急奔中,我快速收著飛虎爪的鮫索。

  肉眼難辨的鮫索,在我們之間抻得筆直!

  他被固定在了柵欄上,無奈之下,迅速地脫掉了羽絨服。

  好一個金蟬脫殼!

  羽絨服被我扯落的同時,他赤著身子就要往下跳。

  我已經來到了近前,一個箭步,伸手抓住了他的右腳腕,就在他往柵欄那邊跳的霎那間,用盡全身力氣一扯。

  啊——

  慘叫聲響起,就見他整個人橫在了柵欄上。

  兩根尖刺,穿透了他的肚皮,從后腰處冒了出來。

  他被活生生串在了鐵柵欄上,像糖葫蘆一樣,

  暗紅色的鮮血順著滿是銹跡的柵欄往下淌,腳下的白雪已經染紅,熱血瞬間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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