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469章 花裙子
  跑出來至少有十幾分鐘了,怎么季菱還會再開槍?

  我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不回去!

  無論是季菱繼續發瘋,還是日方dih情報本部的人到了,又或者是警方的人,自己都不能回去。

  貼著墻根快步走,時不時呲牙咧嘴。

  不是說日本干凈嘛,大街上一塵不染,都能用舌頭舔,誰舔過就讓誰來光腳走走,太他媽扎得慌了!

  八局在富士吉田市沒有安全屋,自己總不能打電話讓人從東京來接自己。

  一來一回,還不如自己順臺車開回去快。

  可不能光屁股開車吧?

  開沒問題,可怎么下車呢?

  又被小石頭硌了一下腳,這個疼,不行!得找戶人家順兩件衣服。

  終于遇到一家院墻矮的,隱約看到院子里晾著幾件衣服,我高興壞了,一個助跑就跳上了墻頭。

  不等往下跳,一條秋田犬竄了過來,汪汪開叫。

  我連忙又跳了回去,光著屁股撒丫子開跑。

  艾瑪,愁死我了。

  幾分鐘后,終于摸進了一戶人家的小院子。

  這家沒狗,挺好。

  這種房子叫一戶建,非常小。

  仔細看晾衣架上的衣服,都是女人的,胸罩比我腦袋都大。

  看來看去,似乎只有一條花裙子我能套上。

  罪孽呀!

  還是進屋看看吧!

  房門鎖著,我蹲在那里扯出龍牙,很快就打開了暗鎖。

  緩緩去拉房門。

  吱呀~~~~

  聲音無比酸澀,在寂靜的夜里尤其醒目。

  沒辦法,我只能放慢……

  吱~~呀~~吱~~呀~~

  太難聽了!

  這家人得多懶,就不能上點兒油嗎?

  我快愁死了。

  這要是讓老唐和老疙瘩知道,我大半夜地光著屁股四處偷衣服,還不得笑話死我?

  這要是讓八局的那些人知道,他們的武教官……

  不敢想了。

  開了一半,我閃身進了屋。

  好黑!

  是個玄關。

  我沒在動,要讓自己適應一下屋里的光線。

  無論是干大事兒,還是偷衣服,其實步驟都是一致的。

  眼睛漸漸適應了。

  進了玄關,對面是間浴室,半敞著門。

  我進去看,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坐便、手盆和浴盆什么都有。

  那個浴盆看的我只想笑。

  這也太小了!

  自己要是進去,只能蹲里面,根本伸不開腿。

  本以為能有件衣服,或者浴袍也行,可收拾的太干凈了,只看到了兩條毛巾。

  剛要往外走,就聽“噠”的一聲。

  門外亮了。

  我靠!

  什么情況?

  拖鞋的“踢踏”聲響了起來,看來是有人起夜上廁所。

  現在怎么辦?

  這時候肯定不能往出跑,扭頭看到那個小浴盆,連忙抬腿進去,隨后小心翼翼地拉著上面的塑料簾。

  簾子是掛在一根不銹鋼棍上的,拉快了肯定有聲音。

  才拉一半,就聽人已經到了門口。

  噠!

  衛生間的燈也被打開了,一片晃眼。

  人進來了。

  我蹲進了先前還被自己嘲笑的小浴盆里,此時才發現自己錯了,別看人家小,可特別深,整個身子都能藏進去。

  只是腦袋不容易,只好盡量埋下頭。

  又一次開始碎碎念起來: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嘩——

  聲音綿長。

  我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

  聲音停了。

  這時,就聽嘩——的一聲,浴簾被拉開了。

  被發現了?!

  我真沒動,她是怎么發現的?

  只好抬起頭,看到了一張驚恐的臉。

  女人有著一張賢惠的鵝蛋臉,披散著頭發,大概三十幾歲,什么都沒穿。

  此時我敢肯定以及確定,外面那幾個比我頭都大的罩罩,就是她的!

  “啊——”女人聲音高亢。

  我二話不說,蹦出來就往外跑。

  身后傳來追趕聲,女人咒罵著什么,我順手把晾衣架上那件花裙子扯了下來,一邊往腰間圍,蹬了一腳院子里一把木椅子,就竄上了圍墻。

  剛落地,一個掃把飛了出來,差點砸我頭上。

  這娘們,還挺彪悍。

  我腰間裹了條花裙子,光著大腳丫子,玩命地跑。

  我覺得白曉川從此以后不能再來日本了,他光腚色魔的名聲,一定會傳遍日本的山山水水!

  尤其是富士山地區。

  十分鐘后,終于又找到了一家院子里晾衣服的,這次說啥不往人家屋里進了。

  看著晾衣架上的男士衣褲,我差點沒哭出來,太不容易了!

  穿好后才發現,原主人個子不高,褲子比七分褲還短,上衣露著肚皮……對付吧,總比那條花裙子強多了!

  剛要跳墻出去,發現窗戶下竟然還有雙刷干凈的人字拖。

  過去不客氣地套上了。

  終于不再扎腳了,我品嘗到了幸福的滋味。

  出了這戶人家后,開始找車。

  接下來要趕快回東京的皇宮酒店,把房間里的東西拿出來。

  湖山亭酒店方向消停了,不知道季菱會怎么處理現場,會不會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無論她怎么說,自己畢竟跑了,警察一定會找自己。

  考察團死了兩個人,一位中方副總裁還跑了,西村藥業會怎么做?

  田中次仁死了,日方情報機構會有什么動作?

  自己本來導演了一場好戲,結果被季菱這個戲霸攪了個天翻地覆……

  哎!

  幾分鐘后,在路邊開走了一輛鈴木的小面包車。

  我覺得這種車和他們的一戶建很像,小小的,里面卻什么都有。

  不認識路,有又沒有地圖,只能憑感覺往東北方向開。

  來的時候,那輛考斯特開了一小時四十分鐘,大約不到120公里,基本上都是高速,途徑八王子市、上野原市和大月市。

  說起來挺明白,可我卻在富士吉田市繞起了圈子。

  話說這些冤枉路也不白跑,沿途又順了幾套衣服,終于遇到了合身的,兜里有幾張紙鈔,還有雙合腳的皮鞋。

  造孽呀!

  堂堂[榮門]武爺,跑到日本,竟然淪落成了偷衣服的小毛賊!

  天蒙蒙亮,才找到高速口。

  早上七點半,進了東京市,又開始轉悠,直到把車開沒油了,還是沒找到皇宮酒店。

  停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

  上車后,我又開始裝聾啞人,比比劃劃地要紙和筆。

  司機三十幾歲,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在扶手箱里找到了紙筆。

  我憑借著記憶,歪歪扭扭寫下了:パレスホテル。

  司機對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這才發動了車。

  褲兜里的錢都交高速費了,就剩下了一張面值一千的鈔票,肯定不夠車費。

  我有些懷念我孫子弘樹家那個保險箱。

  這個時間的東京有些堵。

  司機是個老手,東拐西拐,穿小巷過小街,40多分鐘后,來到了皇宮酒店門前。

  我拿出了那張一千塊錢給他。

  他急了,連比劃帶說,我已經飛快地下了車。

  第一次坐霸王車,武爺淪落至此,慚愧!

  我沒往酒店大堂跑,而是跑進了一旁的小公園,身后傳來司機的怒罵聲。

  幾分鐘后,我躲在一棵樹后,躡手躡腳地觀察酒店門口。

  司機已經開車走了,我又觀察了一會兒,不是怕司機,是怕有警察或是dih情報本部的人。

  酒店門口挺熱鬧,有男有女,打電話的,拉著皮箱等車的……

  沒什么異樣。

  我這才過去,大搖大擺進了大堂。

  人不少,一些人在辦理入住,還有些人在排隊退房。

  開放式的咖啡館三三兩兩坐著人,男男女女,竊竊私語。

  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服務臺有個位置空了出來,連忙過去補卡。

  呦,還是熟人。

  我給這個圓臉小姑娘拋過媚眼。

  小姑娘明顯認出了我,臉紅了一下,微笑著躬身問好。

  我比比劃劃說補張卡,她也沒問什么,很快就給我補好了門卡。

  接過卡的時候,我趁機摸了她手一下,她臉又紅了,甚至不敢看我。

  別誤會。

  我不是故意耍流氓。

  只是言行舉止要向白曉川而已……

  上到19樓,自己房間旁的幾個房間都敞著門,客房保潔正在打掃房間。

  看了一眼高高的布草車,這個角度正好擋住了攝像頭。

  溜溜達達往前走,左手側房間開著門,浴室里有兩個女人的對話聲,是保潔在干活,于是轉身進了對門房間。

  這間房已經打掃干凈。

  很快,我就拎著人家的實木衣架,回了自己房間。

  轉眼又跑了出來,把那個被自己折磨得不像樣的衣架,放到了那個房間。

  傷口朝墻擺放好,只要沒人挪動,輕易不會發現。

  過段時間就算發現問題,和自己也沒關系了。

  搞定!

  回到房間,鎖好門。

  把藏在暖氣盒里的那兩張軟盤取了出來,還有人皮面具、劉校通的手機和兩個護照等等,所有東西都塞進了手包,鼓鼓囊囊。

  隨后換了套黑色運動服和帆布鞋,其他東西不能拿了,拉著皮箱干什么都不方便。

  關好房門,兩個保潔正在布草車前忙活,紛紛朝我鞠躬問好。

  幸好沒把人皮面具撕下來。

  我朝兩個人微笑著點頭示意,這才坐電梯下了樓。

  跟在幾個離店客人身后,順著大堂旋轉門往出走,眼瞅著幾輛警車風馳電掣般停在了門前,呼啦啦下來好多警察。

  轉回去?

  還是繼續走?

  腦子飛轉,轉回去的話,就太明顯了。

  為了補房卡,又怕出房間時被保潔看出異樣,才始終沒換人皮面具。

  自己經驗還是不足,有時會有僥幸心理,覺得富士吉田市那邊沒這么快搞清楚,東京這邊暫時是安全的,現在怎么辦?

  不能轉回去,直接走!

  我跟在那幾個客人身后,硬著頭皮往出走。

  糟了!

  這些人好像奔自己來了!

  我連忙往右轉,撞在了一個女孩兒身上。

  剛想說對不起,不料她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耳邊輕聲說:“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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