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476章 我是誰
  后半夜了,睡了一白天,一點兒都不困。

  想去衛生間抽根煙,找打火機時才發現,一個都沒有!

  奶奶的,兩個打火機,都被李瑞揣跑了,這家伙以前是[榮門]的吧?!

  不對,[榮門]也不干這種事兒呀!

  主要是一只小小的打火機而已,一句話就會把要回來的念頭岔過去,忘得一干二凈,等再想起來的時候,這家伙已經走了。

  防不勝防!

  有煙沒火的滋味真難受。

  這要是在家里還行,起碼扭著煤氣灶也能點煙。

  此時此景,只能鉆木取火了……

  掀開被子,看看鉆頭,鉆哪兒合適呢?

  睡覺!

  接下來兩天,那臺電話始終沒響。

  白曉川的電話換了張新卡,也拿了過來,目的是和王妙妙他倆聯系。

  等貓爺出現后,這臺手機會留下,他倆來取走。

  我天天傻躺著,吃的是醫院訂餐,早晚還得各掛一瓶營養腦神經的藥。

  李瑞說挺好,你這個腦子適合掛掛水……

  第三天的下午,護士剛把滴流撤走,那臺諾基亞3310響了起來。

  盼著這么多天,它終于響了。

  是日本090號段的手機號碼,和國內一樣,也是11位。

  我接了起來。

  “喂?你是誰?”我問。

  劉校通的聲音比我稍細,有些張揚,也有些賤。

  我覺得自己模仿的已經很像了。

  那邊沒聲音。

  “說話呀,喂?你說話呀!你是誰?我又是誰?快告訴我,我是誰?你是誰……”

  我的情緒開始失控,語無倫次。

  終于,那邊響起了貓爺神秘又疑惑的聲音:“你是誰?”

  我嚷了起來,“對呀,我是誰呀?你知道嗎?快告訴我……”

  “不好意思,打錯了!”

  電話竟然掛了!

  我連忙又打了過去,關機了!

  他察覺到什么了?

  不可能!

  《狐行百變》第七篇是口技,我和老疙瘩、唐大腦袋三個人中,我學的最好,自信能騙過貓爺!

  我給王妙妙打了過去,把事情說了。

  她那邊挺熱鬧,話筒里都是風聲,大聲喊:“那怎么辦,等著唄!”

  “你在哪兒呢?”

  “我讓蟹哥帶我來游樂場了,海盜船!啊——”

  尖叫聲中,我掛了電話,呵呵一笑,出去放松放松挺好,小丫頭畢竟才25歲。

  蹲在衛生間點了根煙。

  打火機是朝一個瞇瞇眼的小護士要的,比比劃劃好半天,她才明白我什么意思。

  思緒隨著香煙飄散……

  今天是8月8號,來日本已經13天了,接近半個月不打電話,孩兒她媽肯定著急了。

  不知道老唐家具買的怎么樣了,回國以后,就可以搬新家了。

  橫江藥業考察團的人應該都回去了,來的時候是12個人,回去了7個。

  想到這兒,不由嘆了口氣。

  晚上11點,剛關了電視,那臺諾基亞又響了起來。

  換號碼了,不過還是本地的號碼。

  “喂~~~?”我讓自己的聲音發出一些顫抖。

  那邊還是不說話。

  我哽咽起來,斷斷續續道:“你別掛……別掛,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誰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大夫說我是中國人,這里是日本,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我是誰呀?”

  “我手機里也沒有聯系人,你是第一個給我打電話的,我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說著,我開始放聲痛哭起來。

  哭了好半天,貓爺才問:“你在哪兒?”

  我說出了醫院名稱和病房號。

  “等著,明天上午我過去,告訴你是誰……”

  電話掛了。

  再打過去,又是關機。

  我連忙用白曉川那臺手機給王妙妙打了過去,“魚上鉤了,我估計一會兒就能起竿兒!”

  “知道了,這個手機關了吧!”她說。

  “好!”

  “等一下!”她叫住了我,“小心!”

  “知道了!”

  關機后合上手機,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螺絲刀,扭開電視機后蓋,把手機放在了底部,再安裝好。

  揣著螺絲刀,出了病房。

  這個時間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能拍恐怖片。

  溜溜達達去了公用衛生間,很快,那把螺絲刀扔進了女廁所的水箱里。

  回病房后,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面灌的是魚膠,又重新粘了一遍人皮面具。

  這回自己往下撕都費勁了!

  完事后,把小瓶子扔進了馬桶,又沖了下去。

  關燈,躺在病床上。

  已經后半夜一點多了,再不來我真快睡著了……

  噠!

  真不抗念叨,房間燈亮了。

  滿頭白發,一臉老褶子的貓爺,弓著腰,幽靈般閃了進來。

  他手里端著一把烏黑的伯萊塔m9,槍口對著我,直勾勾走了過來。

  我裹著薄被,蜷縮在床上,驚恐地看著他。

  兩個人異口同聲:“你是誰?”

  區別是,我的聲音顫抖,他的聲音有些陰森。

  手槍頂在了我的胸口上,他壓著嗓子一字一頓:“三個數,說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一!”

  我開始渾身哆嗦,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二!”

  我知道他不可能開槍,繼續哆嗦,就差口吐白沫了。

  “三!”

  我抱住了頭,“別殺我,你別殺我……”

  嘴被他用力捂住了,惡狠狠道:“閉嘴!”

  槍還支在我胸口,他的臉靠近了,一股煙臭:“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你知道是嗎?就是你給我打的電話?”我反問他。

  他不說話,猛地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看向了我無名指上那枚老式的黃金戒指……

  都說細節注定成敗。

  當時我往下擼這枚戒指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現在看,如果沒有這枚戒指,無名指上又沒有戴戒指留下的痕跡,這戲就沒法演下去了。

  我也擔心過手型和皮膚不一致,不過這個實在是不好偽裝,只能祈禱朋友之間不會觀察的這么細致。

  他緩緩放下我的手,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

  突然,又一把掐住了我的左臉蛋兒。

  用力一扭……

  “啊——疼疼疼疼——”我一把抓住了他手腕,慘呼起來。

  這下我可沒裝,是真疼!

  這張劉校通的人皮面具極薄,這一下連同的我臉皮一起被掐住了,能不疼嗎?

  因為材質的原因,面具表面溫度只比我體溫低一點兒。

  他開始用力扯,可畢竟連著我的臉皮,我又提前加了膠,怎么可能扯下來。

  “快快快、快松手,你干什么?”我氣得大吼。

  他終于松開了手,眼睛沒離開我的臉,“說說,怎么回事兒?”

  我揉著臉,哭咧咧道:“你、你他媽是誰呀?”

  問完又低下頭,看著那把手槍,哆哆嗦嗦道:“先、先把它拿走好不好,我、我快尿了……”

  “先說說你是怎么回事兒!”他手上的槍加了一些力氣,頂得我胸口直疼。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眼神迷茫起來,“我是九天前的下午,從這家醫院醒過來的,他們說我昏迷了接近30個小時!醒過來以后,頭疼的厲害,不知道這是哪兒,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褲兜里就一個手機,還有一些錢。”

  他問:“大夫怎么說?”

  “說有人打電話,他們出的救護車,當時我昏倒在世田谷區一條巷子里,頭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還有呢?”

  “沒了!”

  “沒了?!轉過頭!”

  后腦的傷口已經結痂,不用再纏紗布了。

  我乖乖轉了過去。

  不成想他用力懟在了結痂處,我“媽呀”一聲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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