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指拎著兩瓶茅臺進了包間。
看到盧曉光后,嘻嘻哈哈道:“曉光也過來了?!”
“哦,老陳吶!”盧曉光打了個招呼,語氣有些淡,坐在那兒沒動。
看這個態度,陳六指在他心里明顯沒什么地位。
盧曉光可以這樣,我卻不能。
于是站起身,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陳六指笑道:“聽說你過來了,還帶著弟妹,我這當哥哥的,必須得過來敬兩杯酒……”
李玉蘭起身讓座,“是呀,多虧了陳部長,店里一有事兒,就得麻煩他……”
張思洋也站了起來,笑道:“小武,你不在家不知道,陳部長和曉光為了我娘倆的安全,可是操碎了心。”
陳六指連忙擺手,佯怒道:“玉蘭,弟妹,你倆這是瞎客氣啥,咱可不是外人兒……”
玉蘭?
我艸,這貨竟然這么稱呼張嬸兒?
上次來喝酒,我就注意到了這家伙有非分之想,果然猜中了!
幾個人紛紛落座,陳六指笑著又說:“我就是離得近,經常沒事兒就過來,混口飯吃,也能幫著忙活忙活……”
李玉蘭笑了笑,“陳部長多喝兩杯,我出去看看,再上點兒菜!”
“不用不用,我給小武兄弟敬兩杯酒就走了,別浪費……”
不等他說完,李玉蘭已經出去了。
盧曉光咧嘴笑道:“是呀,陳部長是個老咕嚕棒子,晚上一個人也睡不著,出來干干活,挺好!”
陳六指干笑兩聲,沒搭話。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貨確實有這個意思。
不過,他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李玉蘭根本不可能看上他。
張嬸兒今年才46歲,形象更是沒得說,現在生意又做的這么大,就算有這個心思,也不可能找他呀!
陳六指在給盧曉光敬酒,“盧部長,您可是咱東北集團的大紅人,活包公!以后我要是犯點兒什么小錯誤,您可得高抬貴手……”
盧曉光皮笑肉不笑,“放心,你那點兒偷雞摸狗的小事兒,真就落不到我手里……”
陳六指討了個沒趣,自己干了杯中酒后,起身就要走。
我拉住了他,“陳大哥,你能不能給趙武打個電話?”
他有些奇怪,“咋了?”
“我向他打聽一個人。”
他二話沒說,拿出手機就打了出去。
“埋汰神,嘎哈呢?”
我在一旁聽得清楚,趙武罵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放我就掛了!”
我忍不住想笑,看看盧曉光的態度,再看看趙武的語氣,這家伙得多招人煩!
陳六指罵了一句,又說:“是京城的武爺找你……”
說完,把手機遞給了我。
張思洋笑道:“陳哥,先快走,弟妹還沒敬你酒呢!”
說著話,她起身倒酒,陳六指臉色好看了一些,“好好好,我和弟妹喝一杯!”
我拿著電話,眼睛斜瞥,就見汪玲一只手正在桌子下掐盧曉光。
盧曉光被掐得直咧嘴。
汪玲笑道:“陳大哥,我不是弟妹呀?”
陳六指眉開眼笑,“一起喝,一起喝,我給弟妹滿上……”
那邊響起趙武的聲音:“喂?武爺,是你嗎?”
“趙大哥你好,我是小武!”陳六指可以那么介紹,我卻不能托大,這不是他趙埋汰有什么面子,而是周瘋子和張建軍的面子。
“呦,”趙武在那邊笑了起來,“還真是武爺,你回雪城了?”
“是,什么時候過來,兄弟請您喝酒!”
“必須滴,不過不能帶那個老逼養的,我賊他媽煩他……”
我哈哈大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什么情況,見不到面也能互相損。
“趙大哥,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呀?”
“南方人,他叫茍同……”
“誰?”趙武驚訝起來,“小茍兒?是不是干瘦干瘦的,挺大個腦門兒?”
“對,就是他!”
“他怎么了?”
我把事情簡單說了說,又問:“你們關系好嗎?”
“好個屁!當年他才二十出頭,跟著我玩過幾個月,后來偷過我的錢,被我打跑了,沒多久我也回了老家……那小子就是個賤皮子,不聽話就削,往死削!肯定老實……”
原來是這樣,我有些失望。
本以為這兩個人要是關系好的話,能掏出更多東西來,看來讓那小子在看守所遭點兒罪是對的!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陳六指沒多待,不過被兩個弟妹哄得挺開心。
我客氣著送他往出走,“陳大哥直接回家?要不待會兒一起走?我們送你……”
“不回去,”他摟著我肩膀,大大咧咧道:“我去后廚幫著切肉去,最近手藝漸長……”
他晃悠著走了,真就奔后廚去了。
我撓了撓腦袋,當初悔不該帶東北集團那些人來吃飯!
他奶奶的,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怪不得趙武煩他,這貨太自來熟了,這是賴上了呀!
回屋后,就見汪玲在數落盧曉光:
“我看你真是飄了!”
“咋地呀,仗著你救過瘋子哥,就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了?”
“人家陳六指也是東北集體的元老了,聽說當年瘋子哥創業的時候,他就給公司看大門了,你才來幾天吶?”
“別看現在集團人人都怕你,可那不是你的能耐,那是瘋子哥給你的權力!”
“……”
盧曉光被說的面紅耳赤,“我就是看不上他,不行嗎?”
“行!”汪玲嘆了口氣,柔聲說:“不是不行,老公,咱收斂著點兒行嗎?不看僧面你也得看佛面吧?”
“……”
我有些驚訝,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汪玲行啊,多好的賢內助!
盧曉光不吭聲了。
絕大多數的東北男人都這樣,甭管在外面多驢、多狂、多囂張。
可回家以后,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對老婆更是百依百順。
女人在東北的地位相當高,從小的時候,家里對男孩子的教育就是:不能欺負小女生。
家里有姐姐的,收拾弟弟更是毫不手軟!
這不只是血脈的壓制,更是從小到大的教育使然。
汪玲也是沒把我們當外人,否則這些話絕對不會在這兒說出來。
果然,剛坐下,就見她在給我使眼色。
我早就清楚,盧曉光這個審計監察部部長,就是周瘋子手里一把快刀。
也明白汪玲的意思,她是怕自己的爺們得罪太多人,以后再遭罪。
其實我也隱約有些擔心,于是說:“光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笑面虎永遠比冷面判官更懂得生存之道……”
他端起了酒杯,“明白,可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我也想笑著對人,可這張臉不爭氣呀!”
張思洋笑道:“你老弟最會做面具,哪天讓他給你做一張笑臉戴上!”
汪玲說:“我看行,讓他成二皮臉。”
唐大腦袋說:“就按照我的形象做一張,保證大姑娘小媳婦嗷嗷往上撲……”
汪玲說:“那我得第一個跑!”
“……”
三個人插科打諢,事情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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