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645章 阿卜杜拉
  鐵門開了,三個穿著臟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由于我們坐的低,明亮的陽光涌進來以后,三個人的形象特別高大,甚至是閃光,像特么救世主一樣。

  話說也確實得感謝他們,因為他們帶來了面包和水。

  我注意到,這次門口左右各站了四個人,似乎白天的看守更嚴密了。

  讓我驚訝的是,這座倉庫所在位置地勢較高,往外能看到一片土磚房,赫然是座小鎮。

  再往遠看,才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沙漠。

  這是哪兒?

  三個人進來以后,先把水和面包放在了地上,接著開始檢查我們身上的繩子。

  我用阿拉伯語嘀咕著能不能松一點兒,快勒死了。

  沒人理我。

  檢查完以后,三個大胡子開始喂我們吃東西,動作粗魯,干硬的面包往嘴里硬塞,然后拿著礦泉水瓶子再往嘴里倒。

  很快,一個大面包干進去了,一瓶水也見了底。

  李恩彩用阿拉伯語說:“麻煩松開我,我要去衛生間……”

  三個人就像沒有嘴巴和耳朵的石頭,一句話都沒有,更沒一丁點兒反應。

  老金急了,用韓語罵了起來,“西吧,你們這群白癡,知道這是誰嗎,這是我們集團的李社長,她……”

  啪!

  不等他罵完,喂他吃面包的漢子揚手就給了他一槍托,這一下夠狠,他也老實了,躺那里連哼都不敢再哼一聲。

  我在腦子里模擬了一遍挾持人質往出逃的的各種可能,如果自己突然掙開繩索,搶槍掃射后往出沖肯定不行,唯一的辦法就是挾持。

  不行!

  又把方案否定!

  挾持普通的爾薩旅成員肯定不行,剛走出倉庫,就得被亂槍打成篩子!

  三個人走了,鐵門又被拉上,倉庫里瞬間暗了下來。

  咣當,又鎖上了!

  我用英語說:“都過來坐吧,后背沒有靠著的,太難受了!”

  老金真聽話,開始往我這邊滾。

  李恩彩漲紅著臉,坐在那兒沒動,老金都已經靠我旁邊了,她還沒動地方。

  我明白了,剛才她說要去衛生間是真的,這是憋不住了。

  我說:“老金,咱倆閉上眼睛。”

  他疑惑起來,同樣用英語問:“為什么?”

  “聽話,閉上!”

  他眨了眨小眼睛,似乎也明白了,連忙閉上了眼睛。

  我也閉上了,“李小姐,沒辦法,只能這樣了,大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完事兒你再爬過來吧!”

  李恩彩始終沒有動靜,好半天,才響起往這邊滾動的聲音。

  直到她靠在我左側墻邊后,我才睜開了眼睛,又岔開了話題:“李小姐,你們被帶過來的時候,知道這是哪兒嗎?”

  “不知道,”李恩彩聲音有些小,“我倆頭都被套著,不知道這是哪兒,不過……”

  我扭頭看她,發現她臉漲得通紅。

  我有些好笑,都這個年紀了,怎么還像小姑娘一樣。

  見我看她,她又連忙低下頭,小聲說:“不過,我一直計算著他們轉彎的次數,我判斷出城后一直在往東開,走得是通往迪拜的公路,大約30公里左右,又開始往右開了約三十幾公里。”

  30公里?

  “那就是阿吉納雅小鎮了?”我不止一次看過中東的地圖,記得這個地方。

  “是,我感覺是,但也只能是感覺,并不準確!過了小鎮往右,就進入了魯卜哈利沙漠腹地……”

  這個很重要,畢竟自己是被打暈后又戴上了頭套,完全分辨不出這是哪兒。

  我看向了老金,“你能判斷出這里的方位嗎?”

  老金搖了搖頭,“一開始還好說,可不一會兒就暈頭轉向了!”

  我這才發現,這老金英語說的很差,而且還有一股說不出來怪異的口音。

  “加藤先生,您有辦法逃出去嗎?”李恩彩問。

  我沒吭聲。

  老金問:“是不是給贖金就能放了咱們?”

  李恩彩說:“按理說是這樣的,除非是敵對勢力,就算收到贖金,他們也會將其斬首,甚至還會把錄像發布到網上……”

  老金緊張起來,“咱們大韓與他們沒什么恩怨吧,畢竟相互之間都是免簽……”

  “老金,你傻了吧?”李恩彩搖了搖頭,“免簽的是哈曼酋長國政府,可不是爾薩旅!”

  老金臉就白了。

  李恩彩喃喃道:“你們知道,這些年爾薩旅都做過什么嗎?”

  我倆都看著他。

  “1991年2月,謀殺約旦王儲未遂;1993年6月,在悉尼歌劇院制造了一起爆炸案,11人死亡,32人受傷;1995年1月,與本拉丹合謀殺害教皇保羅二世未遂;同年6月,又合謀刺殺埃及總統穆巴拉克未遂;同年11月,在沙特首都利雅得綁架了哈曼總統第一順位繼承人,斬首時拍下了好多照片,同時郵寄給了東西方多家大型報社;1996年7月,刺殺了在邊境巡查的哈曼國防部長哈里曼諾德……1998年8月,爾薩旅對加拿大駐哈曼大使館實施炸彈襲擊,造成了17人死亡;2000年……”

  這一番話,聽得人觸目驚心,這爾薩旅還真是不簡單!

  不等她說完,有車過來了,而且還不止一輛。

  李恩彩閉上了嘴。

  很快,鐵門又被打開了。

  這次進來好多人,前呼后擁遮擋住了一半的陽光。

  走在前面的七八個人,高矮胖瘦不一,都穿著最頂級面料的白色長袍,十分干凈。

  后面的人都端著槍,呼呼啦啦穿什么的都有。

  等這些人來到近前,我才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眾星捧月般的男人,竟然就是爾薩旅的創始人阿卜杜拉!

  我看過他的照片,沒錯,就是他!

  他不是最高最壯的,可往那里一站,就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人今年44歲了,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大眼睛,胡子修理得整整齊齊。

  我看向了門外,門口四名守衛分開大門左右,幾米外起碼還有至少三十多個人,全部端著突擊步槍!

  腦子飛轉。

  既然劫持普通成員不行,阿卜杜拉沒問題吧?

  可以要輛車,劫持他上車,逃出生天的可能性,至少能有百分之八十!

  我渾身肌肉繃緊,開始尋找機會。

  不料后面走過來六個人,分別站在了我們三個人左右,手里的步槍都對準了我們的腦袋。

  媽的,這種情況之下,蘭博來了也他媽白扯呀!

  我只好暫時收起了劫持人質的念頭。

  阿卜杜拉并沒有看我,而是看向了李恩彩,柔聲道:“李社長,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告訴我東西在哪兒,我可以讓你體面的離開這個世界……”

  他不卑不亢,英語十分流利,還帶著一些倫敦腔。

  李恩彩一臉驚訝,“什么東西?如果你們要錢的話,盡管開口,我的丈夫和家人會想辦法……”

  阿卜杜拉打斷了她,“李社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咱們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我暗暗思索,這個李恩彩果然不簡單!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李恩彩扭過頭,不再看他。

  阿卜杜拉聳了聳肩,又看向了老金,柔聲道:“金達民,李社長的專職司機,首爾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跟著你已經三年零五個月,李社長就忍心看著他死嗎?”

  李恩彩笑了起來,“謝謝!”

  阿卜杜拉怔了一下,顯然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老金顫抖起來,連忙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李恩彩斜著眼睛看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她她她,她是北韓的間諜,利用我們公司代表的身份,前段時間盜取了美使館一份機密資料……”

  阿卜杜拉眉頭一皺,“你怎么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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