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賊道 > 第670章 虎人姚千里
  話說我竟然坐上了一輛救護車,司機硬是把救護車開成了f1方程式賽車!

  吱——!

  車停在了一個市場門前。

  要不是扯住了扶手,我就得像照片一樣貼前風擋上。

  “行,到了!”他說。

  往外看,市場大門的木頭牌子上寫著二手車市場。

  我苦笑起來,“兄弟,我不買二手車。”

  “別有倆糟錢就亂花,二手車實惠!”他說。

  艸!

  我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我和你很熟嗎?

  “下去吧?”他眼珠子一立,“一會兒我上班該晚了!”

  我只好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說:“謝謝兄弟了,還沒問你叫啥?”

  “姚千里!”

  我腆著臉贊揚起來,“好名字,千里馬一樣的速度,兄弟這車開的是真牛逼!”

  他表情嚴肅,一字一頓:“為人民服務!”

  沒想到他整出這么一句,看樣子他不只是愣頭青,還有點兒虎!

  東北人說誰“虎”,可不是褒義詞,夸這個人多厲害、多強悍,而是說這個人有點兒傻、缺心眼、二逼!

  不過,“虎”這個字雖然不是褒義詞,卻也不全是貶義詞,它其實是個中性詞。

  因為在罵其缺心眼的同時,還有另一層意思,說的是這人因為心眼兒少,做事就不考慮后果,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干!

  我呵呵一笑,“小老弟真有意思,晚上一起喝點兒?”

  “你請客呀?”

  “必須地呀!”

  于是,兩個人就這么愉快地定下了酒局,又彼此留下了電話號碼。

  晚上六點,我在霍林河大街的罕山飯店宴請了姚千里。

  這小子晚到了半個小時,進來后道歉也沒說,嘴里嘖嘖有聲,說真嘰霸有錢,平時他可來不起。

  我拉他坐下,又幫他點了根煙,他又開始夸軟中華好抽,還問我是干啥生意的。

  我說在老家有個礦,在雪城和盛京有點兒小生意,他呵呵直笑,說怪不得手機號碼不是錫林郭勒盟的呢!

  我這才發現,這小子虎是虎了些兒,可并不傻。

  菜上來以后,我就后悔太早做出評價了,這家伙咬著手抓羊排,說他今天下拉了個被車撞死的女人,滿車都是血,腸子都淌出來了。

  本來我還覺得這家菜挺可口,硬生生被他說惡心了!

  端起酒杯,張羅著來一口,得把他話題壓下,不能讓他再這么說下去了。

  姚千里放下了手里的羊排,端著酒杯碰了一下,都放到嘴邊了,又說:“哎,今天又他媽挨領導批了……”

  我連忙說:“喝酒喝酒!”

  兩個人喝了一大口,我說吃菜,隨后夾起一塊溜肥腸,味道真不錯。

  姚千里又拿起了那條羊排,邊吃邊說:“其實真不怪我,齊大夫最后上車沒鎖好門,拐彎的時候門開了,結果就把車里那娘們的腸子甩了出去……”

  我嘴里還在嚼著溜肥腸。

  “小李護士在后面啪啪直拍,我以后讓我再快點兒,這頓蹽啊,開得飛快,腸子就在空中飄……”

  “我大爺家我二哥看著了,還給我打電話,說下午中心大街那輛救護車是你開的吧?我說是呀!他說你咋又干私活?我說扯淡,咱從來不用公家車干私活!他說你可拉到吧,肯定幫屠宰場拉下水去了,腸子都他媽甩出來了!”

  “大哥,你說我二哥多二逼……”

  我想說,誰二逼也沒有你二逼,快他媽閉嘴得了!

  我很痛苦,他很驚奇,問:“大哥你咋滴了?”

  遇到這么個虎逼,我還能說啥?呸!把嘴里已經嚼爛的溜肥腸吐了出去,我說:“兄弟呀,咱吃飯呢,能不能別再說你工作上的事情了?”

  他答應的挺痛快,我終于松了口氣。

  “大哥,你貴姓?”他主動轉移了話題,我很欣慰。

  “我姓張!”

  “來,張大哥,”姚千里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相逢就是有緣,兄弟我敬您一杯!”

  真是沒想到,他還能這么像樣兒地敬杯酒。

  放下酒杯后我問他:“劉海柱在你們這兒出名嗎?”

  啪!

  他用力一拍桌子,瞪圓了眼睛,“怎么還能有疑問呢?”

  我眨了眨眼睛,“兄弟你的意思是說,很有名?”

  “必須地呀!”隨后,他就講起了大俠劉海柱的事跡,他說劉海柱年輕的時候,就是他們市里的“單挑王”,一把工兵鏟平了大大小小無數的混子,這其中就包括大虎和不可一世的李老棍子在內!后來哪怕面對帶著三名小弟的“梅花螳螂拳”趙山河,也和對方打了個平手。

  他說,劉海柱從來不混社會,不偷不搶,就靠修自行車賺錢糊口。

  他修車的技術又快又好,修過的客戶對他更是交口稱贊,有時他因為打架被拘留,一些老主顧車壞了以后寧愿不騎,也要等他放出來再修。

  他說那時候自行車打一次氣得收5分錢,可劉海柱一分錢都沒收過。

  再后來,劉海柱還開家汽修店,靠著自己的勤勞打拼成為了百萬富翁,就連當地最牛逼的紅兵大哥開發樓盤沒啟動資金,都是劉海柱給拿了200萬!

  他說的這些,我已經了解了大半,并不新鮮。

  聽他說到了趙紅兵,我自然而然地把話題轉了過來,“兄弟,聽你喊紅兵大哥,你們很熟悉?”

  啪!

  他又拍了桌子,“怎么叫很熟呢?那是賊熟!”

  我說是是是,兄弟你別一驚一乍的,哥哥我心臟不太好使。

  “是嘛?!”他一臉驚訝,“哎呀呀,那你得好好治治,我給你介紹個大夫吧!”

  說著,話題就拐到了一個蒙古大夫身上,還真是蒙古大夫,名字叫昭那斯圖。

  他說他二姨夫得了肺癌,北京上海都跑遍了,所有大夫都宣布了倒計時,回來以后連裝老衣服和棺材都買了,朋友介紹去看了這位蒙古大夫,就吃了三個月的藥,好了!!

  說到“好了”這兩個字的時候,這小子眉飛色舞。

  隨后,又開始形容蒙古大夫開的藥。

  聽他說完,我就一個感覺:那不是藥,絕逼是羊糞蛋兒!

  因為他所有的形容詞中,刨除味道這一項,它就是一粒粒黝黑發亮的羊糞蛋兒!

  我攔下了他,再這么說下去的話,我覺得這位蒙古大夫就能拯救世界了。

  終于,姚千里又把話題拐回了趙紅兵身上。

  一句話沒說呢,他先是一聲長嘆,隨后眼睛就紅了,再接著,開始抽泣、哽咽……

  看得我是一臉懵逼呀!

  難以想象,趙紅兵會認識這么個虎逼朝天的小子。

  “我滴——紅兵大——哥呀——!”

  他拉長了聲調,一嘆三嗨嗨,尾音還帶了個勾,真是韻味十足!

  哭聲中,我差點沒忍住拿出手機打給趙紅兵問問,你不是帶老婆孩子去大理了嘛,難道死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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