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渣爹做夢都想搶媽咪 > 第696章 墜江

好現在外面什么船都有,你出來,隨便你開哪艘。”
帶隊警員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們執行任務時接到上級一再命令:保證人質安全是第一位的,就算今天抓不到這家伙,讓他逃了,也要確保人質的安全!所以,他會無條件滿足陸嘉銘的所有要求。在暗艙中凍到瑟瑟發抖的陸嘉銘,聽警察答應了他的要求,心里又燃起勝利的希望。“你們退后!退后!”
他大喝兩聲,然后一把撕掉了費雪嘴巴上的膠帶,疼得費雪一聲慘叫。警察同志以為他在虐待人質威脅他們,立刻全部后退。“我們已經退后了,你出來吧!”
暗艙的門要從里面才能打開。陸嘉銘扳開鐵棍,“哐哐”幾聲推開了那方沉重的鐵板。費雪的頭先冒出來。她臉色煞白,毫無血色,頭發凌亂地蓋了滿臉,濕濡濡的也不知是淚還是江水。看到警員,費雪枯寂的心終于燃起了生的希望,顫抖著喊:“警察同志,救我……救我的孩子,我好難受……好痛……”腹部的疼痛已經持續了很久,她仿佛能聽到寶寶向她求救的聲音。她不敢想,如果寶寶有什么閃失,她該怎么辦……警察同志看到大腹便便的費雪,同樣臉色一驚,眸底溢滿焦慮。這種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應對。能挾持一名懷胎八月的孕婦做人質,這渾蛋真是喪盡天良!“費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醫護很快到位,你會沒事的!堅持住!”
為了安撫費雪,警察同志顧不了許多了,直接當著陸嘉銘的面說出實情。費雪聽了這話,果然安定了些許。陸嘉銘藏在費雪身后,也從暗艙里直起身來,他手里握著匕首,別在費雪的脖頸間,高度戒備地看著面前的警察跟便衣。“退后,你們全都上去,這里一個人都不能留!”
要從這一層船艙爬到上面的甲板,還要經過幾步直梯,他帶著費雪太難爬上去了,為防止警察偷襲,他必須讓所有人離開。帶隊警官知道他的考量,也沒廢話,馬上手一揮,在場所有人全都轉身爬上直梯,陸陸續續都離開了。陸嘉銘挾持著費雪走到直梯旁,手里的刀狠狠一別,費雪的脖子立刻沁出血跡來,“你老實點,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現在上去!別跟我扯任何廢話,趕緊上,聽見沒!”
費雪感覺到他渾身的殺氣了,刀尖別著自己的頸動脈,她不敢討價還價,只能強忍著腹部疼痛,強忍著右手腕的腫脹,費盡全力往上爬。陸嘉銘怕她上去了跑掉,更怕自己與她一旦拉開距離,就會被警察開槍射擊,所以緊緊貼在她身后,正好也能給她提供一個支撐,讓她更順利地攀爬。而上面,帶隊警官也的確想趁著他們剛冒頭出來的瞬間,伺機將陸嘉銘一舉拿下,可當兩人漸漸露出身體時,才發現這一招行不通。陸嘉銘抵在費雪身后,如果這時候開槍射擊陸嘉銘,他肯定會栽下去,那費雪沒了支撐,也會一起滾下去。若是正常人,滾幾級臺階也沒什么,可這是個孕婦。所以,計劃取消,只能留出空間和時間,讓他們先上到船艙再說。費雪體力耗盡,爬上來后就癱在地上動不了了,雙手抱著腹部痛苦地蜷縮著。冬天衣服多,羽絨服下擺濕了大半,因此也看不出她有沒有流血或破水,但無論如何,一個孕婦這樣折騰了幾個小時,都是兇多吉少。陸嘉銘勒著她的脖頸,將她上半身硬生生拉起,“快起來!別逼我動手!”
“我……我——”費雪大口大口喘息,腹部疼痛,渾身酸軟,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警察同志們全都緊緊捏了把汗。突然,一名警員舉起雙手走出來,“陸嘉銘,你放了她,我給你做人質怎么樣!”
陸嘉銘看向那名警員,說實話,是有點猶豫的。費雪很明顯成了累贅,她這副樣子,走路都成問題,還怎么跟著他跳上救生艇?換一個人質的確是明智的選擇。可問題就是,警察都是訓練有素的,要是對方反抗,他不一定能打得過,到時候就自投羅網了。“你們給我找個女的來!快點!不想一尸兩命,就趕緊找個女的來!”
陸嘉銘情緒不穩,一邊嘶吼著,一邊用刀再次別在費雪脖頸上。費雪被迫高高仰著腦袋,下巴處的脖頸間已經是一片血紅。帶隊警察毫不猶豫地答應:“好!你冷靜些,我們馬上找女同事過來!”
“不用了,我來做他的人質!”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一道清亮卻干脆的女聲破空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漂亮女人隨著一隊人馬匆匆忙忙上船奔過來。費雪聽到聲音,痛苦緊縮的臉龐瞬間一震——千千,是千千的聲音!沒錯,來的女人正是卓千語。她在費家接完兄長的電話之后,得知搜尋人員找到了閨蜜的下落,便申請要過來。卓岳欒跟上面的領導打了招呼,警車一路呼嘯,快艇乘風破浪,警察同志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來江心。帶隊警官正要疑問,肩上的對講機傳來領導的指示:“答應對方的請求,換人質!”
這也是卓岳欒的意思。一邊是自己的親女兒,一邊是懷孕八月的親兒媳。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特殊時候,總有個輕重緩急。況且以千千和費雪的關系,即便她們不是一家人,千千也愿意為了好閨蜜犧牲一切。當年,若不是費費的幫助,她又如何平安生下三胞胎。這么多年,閨蜜于她,早已是家人般親密。“費費!”
千語看到被陸嘉銘別住脖頸的閨蜜,心臟都縮成一團,連忙回頭對身邊警察道,“她是我嫂子,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可以替換她!”
“費費……你別怕,我來換你,你會沒事的,醫生已經來了,你會沒事的……”眼淚不受控制地下落,千千語無倫次,一時不知是該先安慰費雪,還是先請求警察。“要換也可以!把她雙手捆起來,讓她過來!”
沒等帶隊警官發話,陸嘉銘先按捺不住了。不管怎么說,楊千語是卓岳欒的親女兒,由她來當替死鬼,也算是報復了卓家。費雪已經成了累贅,若非要找個替換的,楊千語是獨一無二的人選。陸嘉銘原本驚慌到絕望,還以為今晚逃不出去了,誰知楊千語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他得意地哈哈笑起來,見警察那邊還沒動靜,又厲聲一喝:“聽見沒!把她綁好!自己走過來!”
帶隊警官看向千語,后者堅定地點了點頭,主動伸出雙手。束縛帶扎上手腕。“綁緊點!聽見沒!”
警察同志原本想蒙混過關,可被陸嘉銘看出來,他手里匕首一劃,費雪又痛苦地呻吟出聲。千語嚇得心跳驟停,連忙請求:“綁緊點,沒關系的!”
警察同志只好把束縛帶抽緊。“快點過來!”
陸嘉銘急聲催促。千語緊張地走過去。陸嘉銘小心翼翼,手里的刀一直別在費雪頸間。“費費……”“千千……”費雪搖著頭,眼淚模糊了雙眼,艱難地道,“你……不要,危險……回去。”
“我沒事的,現在是你跟孩子要緊,放心,很多醫生在外面等著,你不會有事的。”
就幾步路,千語很快走過去,蹲下身想將費雪扶起。可她雙手被捆著,不好用力,還沒來得及把人拉起,陸嘉銘突然一把揪住她,將她拽到了懷里。千語嚇得一聲驚呼,腳差點踢到費雪的肚子。“走!別耍花招,不然拉你墊背也不虧!”
得了新的人質,陸嘉銘又重新燃起斗志,一刻都不耽誤,挾持著千語朝外面挪動。費雪重獲自由,躺在那里,腦袋軟軟地落下。警察同志們趕緊沖上去查看,大聲呼叫醫護,等候在外的醫護魚涌而入,馬上對費雪展開急救。千語看著醫護們包圍了費雪,緊張到窒息的心臟終于稍稍松懈了點,連呼吸都順暢了一些。只要費費沒事,只要孩子沒事,一切都是值得的。到了甲板上,寒風攜帶著水汽,撲面而來。千語凍得一個哆嗦。看到費費被擔架抬出來,一群醫生護送著上了救援船只,她徹底放下心來。“陸嘉銘,你不要掙扎了,今天你插翅難逃!”
千語開始喊話,想激怒他,尋找機會配合警察。陸嘉銘掐著她的脖子,聞言手下狠狠一用力,罵道:“閉嘴!再廢話老子殺了你!”
他挾持著千語朝甲板邊緣走去,那里,停靠著另一艘船,與他們現在這艘緊緊挨在一起,只需一個跨步就能過去。可船是警察提供的,他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埋伏。夜色茫茫,他看不清這里離出海口還有多遠的距離。天網恢恢,他更不知等待接濟他的走私船能不能沖得出去。看著天空盤旋的直升機,看著周圍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刑警、便衣和特警,他心中剛剛燃起不久的希望,又漸漸熄滅了。即便有楊千語在手,他也知道,今晚逃脫的希望渺茫……“讓那條船上的人都下來!快點!全都下來!”
抱著殊死決斗的信念,陸嘉銘手里的刀一別,在寒風中咆哮著。“那條船上已經沒人了。”
警察回復。陸嘉銘不信,可他回頭看了眼,視線所及之處,的確沒人了。沒辦法,就算有埋伏,也得拼死一搏。“走!過去!”
他緊緊掐著懷里的女人,將她拖向另一條船。千語看不到腳下的路,只能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兩條船幾乎是并行,但由于江面風大,不時地晃動,陸嘉銘為了不踩空,只能回頭去看腳下的路。就在這一刻,千千抓緊機會,突然雙手抓住他掐自己脖頸的那條手臂,朝著他的手背狠狠咬下去!“啊!”
陸嘉銘一聲呼痛,可縱然如此,也克服了本能沒有立刻松手。“臭娘們!你找死!”
他氣急敗壞,瞬間起了殺心,可沒等匕首刺下去,千語腳下突然踩空——她掉下去,但身體被狹窄的船只間縫隙卡住,她本能地趕緊去抓船沿,可因為雙手被束縛帶捆著,沒能及時攀住。就那么卡住——暫停——碰撞,最后,下墜,掉進江里!“快,趕緊救人!快快快!”
江水寒冷刺骨,千語雙手又被捆著不能滑動,再加上這夜黑風高,掉下去若不能及時救起,必死無疑。幾乎是同一瞬間,好幾名警員下餃子似的跟著跳進了江里。而陸嘉銘,眼看著人質沒了,他孤身一人,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連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拔腿就朝著船艙狂奔!他會開船,他要沖出去!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他也不能束手就擒!可他速度再快,又怎能快過特戰隊員手里的狙擊槍。“砰!”
“砰!”
兩聲槍響,劃過寒涼的江面和漆黑的冬夜。還沒奔進船艙的背叛者,應聲倒地,兩條腿鮮血直流。可縱然這樣,他依然沒放棄。陸嘉銘匍匐在地,用盡全身力氣朝前爬,爬……警察同志跳上船,將他團團圍住,他依然心無旁騖,目不斜視地繼續爬。在他身后,拖出兩條長長的血跡。“陸嘉銘,你被捕了!”
帶隊警官威嚴地落下一句,手一揮,“把他拷起來!”
槍聲劃過夜幕,傳出很遠。也傳到了正朝著醫院趕去的費雪耳中。她努力睜開眼,艱難開口:“醫生……醫生……”“費小姐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保住你跟孩子!”
醫生滿手是血,在疾馳的救護車中,緊張搶救著。其實,費雪不是想問自己和孩子,她想知道千千怎么樣了……可越來越沉重的眼皮讓意識漸漸混沌,最終歸于黑暗。————遠在瑞士的卓易霖,單槍匹馬地同四個五彪形大漢廝打。縱然被緊緊摁在地上也沒有放棄掙扎。直到,強烈的電流直擊后背,他整個人抽搐顫抖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