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和云漠然念著云雨柔父母雙亡,孤苦伶仃,處處維護她幫著她,但她卻從來沒有把他們當表哥。
云漠然的死,他沒有幡然醒悟,直到那日她讓他去挑釁南晚煙,卻差點被折磨死,他才悔過,明白了這個表妹一直以來的心思。
虛偽,做作,擅長心計。
她只將他當成刀。
絲毫不管這把刀能不能活下去。
云雨柔狠狠吃了個閉門羹,她有些難以置信,面上還有些難堪,卻咬著下唇,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委屈。
“表哥去哪里,自然不用跟柔兒說,是柔兒擔心你的病,這才多嘴問了一句。”
她還有臉擔心他的病?
要不是她,他會那么慘嗎?
云恒更氣了,看著云雨柔那張裝出來的臉就覺得惡心。
但顧墨寒在這里,他強忍著火氣,“不用你擔心,王妃已經幫我治好了。”
“今日我來,是來感謝王妃的。”
南晚煙竟然出手相助?!
云雨柔一臉驚訝地看向南晚煙,“王妃,我還以為您會生表哥的氣,沒想到您竟然出手相救了,真是感激您。”
說完,她看向顧墨寒,“王爺,今日難得表哥來了,柔兒也沒吃東西,不如一起用個午膳吧?”
落落大方的姿態,一副主人家的架子,搞得她好像才是王府里的主母。
云恒真看不下去了。
他剛想開口,顧墨寒一張俊臉滿是不悅,“有什么好待的,將軍府不缺飯,回去吃吧。”
他現在看到云恒都嫌煩。
南晚煙卻看向云雨柔,“我倒覺得側妃說的不錯,云少將軍好不容易來一次,確實應該留下來用膳。”
止痛藥是有時效的,云雨柔三番五次設計她,兩個小丫頭的事情也肯定跟云雨柔扯不清關系,她不能白便宜了云雨柔,真的看著她好起來。
她要讓云雨柔好好嘗嘗,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顧墨寒神色復雜地盯著南晚煙,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氣云雨柔都來不及,怎么會準許云雨柔跟她一同用膳?
南晚煙看了他一眼,“王爺怎么不說話?等著你喊話呢。”
顧墨寒的眼神還凝視著南晚煙,薄唇微抿,“那就聽王妃的。”
云雨柔的眸底掠過一絲冷笑,果然救命之恩好用,顧墨寒又聽她的話了。
云恒過于驚喜,忙不迭點頭道,“多謝王妃,多謝王爺!”
不一會兒,溪風院就擺好了桌椅碗筷,一大桌子菜,冒著熱騰騰的白氣兒。
南晚煙和顧墨寒身份最尊貴,理所當然先坐了下來。
云恒則屁顛屁顛地坐到了南晚煙的對面,努力挨近她。
顧墨寒的表情有些難看,看了一眼南晚煙,不想惹她不高興,終究什么都沒說。
云雨柔剛要落座,南晚煙卻冷著聲音道,“你別坐了,先布菜吧。”
云雨柔一下怔住了,眸底的神色冷硬起來。
南晚煙什么意思,竟讓她布菜,是把她當粗使婢女?
她委屈的眼淚立馬在眼眶里打轉,捂著右胸口的傷,“王妃,可是柔兒的右手還不能很好地……”
“廢什么話?”云恒直接不耐的訓斥云雨柔,“你不過是個妾,王妃讓你布菜,你敢不聽?!”
南晚煙挑眉,她都還沒拿身份壓云雨柔,云恒卻這么上道,幫了她一把。
云雨柔最恨有人用權力尊卑壓她,現在被她最好的表哥這么羞辱,恐怕已經氣得不行了。
云雨柔的臉色蒼白,眼神震愕暗恨。
云恒這個蠢貨,居然敢為難她!
南晚煙這賤女人,短短的時間內竟然能糊弄住云恒,真是好手段!
她抬眸楚楚可憐地看了顧墨寒一眼,祈求他能開口幫她說話,“殿下,柔兒……”
顧墨寒垂著眼眸,喝下一口悶酒,卻什么都沒出聲。
瞬間,云雨柔氣得唇都白了。
顧墨寒竟然不幫她!
“是,柔兒知道了。”她隱忍著怒氣走到南晚煙跟前,心里難受得像是灌了鉛,但她咬牙,看準了桌上的清炒蕨菜,夾了一筷子送進南晚煙碗里。
“王妃,請。”
南晚煙最不愛吃蕨菜,以前吃這個東西,南晚煙能當場吐得昏天暗地。
既然南晚煙要整她,那她就讓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南晚煙看著碗里的蕨菜,幽冷一笑。
“誰準你站著,本王妃要你跪著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