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承鈞眉眼冷沉,看似不為所動,眉頭卻皺得很緊,整個五官都在訴說著他的忍耐。
正在給安沅沅上藥的醫生停下手,無奈開口:“安小姐,我沒用力。”
安沅沅白著臉,顫巍巍開口:“我……我知道,我就是害怕,醫生,我怕疼。”
她是真的怕疼,小時候打個針都要疼哭的那種,每一次,媽媽都要抱著她哄半天,之前在安家,她受傷了沒有喊出來,完全是不想讓那三人看笑話。
雖然她現在也不想讓戰承鈞看笑話,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啊。
戰承鈞大概是沒見過這么嬌氣的人,難得皺眉對醫生說道:“輕點。”
被戰承鈞這么一看,本來不緊張的醫生瞬間緊張了,手下一個不小心,戳到了安沅沅的傷口,安沅沅一個沒忍住,眼淚就下來了。
戰承鈞臉色一沉,卻見安沅沅抬手就抹了眼淚,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哭啊。”
戰承鈞嗤笑:“確實沒見過哭得這么丑的。”
“你——”安沅沅氣急,卻沒成想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她頓時不敢說話了,乖乖坐著不動,讓醫生給她上藥。
全套檢查做完,戰承鈞看著檢查報告單,眸色深了深。
輕微腦震蕩,腳腕扭傷。
他不知道安沅沅跟安建成到底有什么恩怨,竟然對她下這樣的狠手,這哪里是父女啊,簡直就是仇人,挖人祖墳的那種。
“給我。”安沅沅伸手,要拿回報告單。
戰承鈞看了一眼她依舊紅腫的臉,倒是難得沒有開口嘲諷,將報告單遞給她,彎腰就要去抱她。
“別別別,我自己能走。”安沅沅拒絕,開玩笑,她還沒忘記在公司里這個男人是怎么為難她的呢,還有那天價違約金,想想就來氣。
在安家那是為了氣那對母女,現在人都不在眼前了,她干嘛要委屈自己。
安沅沅單著腳,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也不管戰承鈞,反正這里是醫院,即便他走了,她也能打車回家。
安沅沅好不容易蹦出醫院大門,就發現戰承鈞竟然還跟在身后,她裝作沒看到,招手想打出租車,眼前卻突然停了一輛賓利,正是戰承鈞的座駕。
“我可以自己回去。”安沅沅面無表情地道。
戰承鈞卻已經打開了車門,“進去。”
安沅沅站著不動,無聲反抗。
戰承鈞眸色一冷,直接抱起她扔進了車里,然后丟了一句:“想占我便宜可以直接說。”
安沅沅氣得臉都紅了,誰要占他便宜了,簡直不要臉!
因為這一句,非但感激沒了,安沅沅還狠狠給他記了一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戰承鈞,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地上叫爸爸。
安沅沅憤恨地想。
為了上班方便,安沅沅租的房子就在市區,距離這家醫院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安沅沅看著跟著自己下車的男人,說道。
戰承鈞沒動,“你準備就這么蹦上去?然后你準備怎么跟你的孩子解釋你身上的傷?說你被打了?”
安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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