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把方案送給夏冰雹，那是因為就算老子要跳坑，就算老子要做棋子。
那老子也要給夏冰雹送大禮。
這份方案從我手里交出去，和過一遍夏冰雹的手。
意義，完全不同。
方案由夏冰雹送交秦靖，秦靖接過手隨眼一瞄，霎時間就變了顏色。
“開什么玩笑？這也叫方案？”
“童師。你簡直就是在忽悠上峰！欺騙組織！”
“其心可誅！”
“給我滾回去！”
“還有你。夏鼎！你教的狗屁徒弟。”
“你也配做隱元校長！”
憤怒罵著我，秦靖將A4紙揉成紙團用力砸在夏冰雹臉上：“你也給我滾！”
夏冰雹笑瞇瞇叫著北岳息怒，雷竹往地上一挑一頓，那紙團就輕飄飄騰空起來落在夏冰雹手里。
“我代我徒弟向北岳賠不是。”
只見著夏冰雹雙手十指輕輕翻飛，那揉成坨的紙團就被牽平。
這手魔術般的玄奇功夫出來，秦靖面色再變，狠厲三角眼爆出一縷驚懼忌憚之色。
“臭小子。你看你畫的什么狗東西？”
“丟人現眼！”
夏冰雹嘴里狠狠罵著我：“枉費石老一片苦心，愧對南岳厚愛。”
旁邊王晙芃早已迫不及待上前，定眼一看：“喲！有點意思。”
“簡總您看！”
下一秒，王晙芃就奪過A4紙雙手轉送到俞慕華手中。
俞慕華低頭一看，嘴角上翹。
A4紙遞給簡自在的當口，俞慕華竟自默默點了下頭。
這一幕落在吉祥物眼里，秦靖老臉再次變色，露出一抹恐慌。
我的方案，就只有一張A4紙。
內容是一幅最簡易的神州地圖，剩下的都是各個最簡單的坐標點。
A4紙的最上面畫著一個鐵塔，一個電視機，一個手機。
最中間的，則是一頭鵝。
A4紙鋪在簡自在跟前，俞慕華王晙芃科學院老大全都擠在一塊目不轉睛看著。
帳篷中的氣氛變得相當凝重且怪異。
這時候我的手機傳來震動。
低頭一看間，我心頭狠狠重重抽搐，眼前一片空白。
沒有任何猶豫，更無視任何人，我拎起背包躡步出門。
“童師！”
“這是什么方案？”
“報告南岳。石老畢生心血。地鵝計劃。”
“具體實施方案？”
“報告南岳。石老筆記有詳細記錄。筆記我已上交組織。”
“站住。你去哪？”
我站在帳篷外，驀然回首靜靜說道：“我朋友被埋了二十二天。我去把她的尸體刨出來。別爛了。”
走出帳篷的那一刻，我眼前一片金星亂竄，踉蹌走了幾步腳下一軟 腳下一軟差點栽倒。
咬著舌尖強撐自己不倒，一瘸一拐走出停車場。
戈立和付華明在門口接到我，嚇得不行，急忙扶著我上車。
狂奔三個鐘頭遭遇大堵車，我完等不到單邊放行下車就往前沖卻被值守特戰無情攔回。
彷徨無措的時候，沖過哨卡的一臺車戛然停下。
煙霧滿天中，聶長風躡步上前沖我詢問，輕輕揮手讓我上車。
坐著聶長風專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分叉路，萍姐接到我又帶著我一路奔喪般的狂沖一切。
凌晨兩點到了地方，看到地方的那瞬間，我再扛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這是一處垮塌的山體，下面是一處還沒爆破的堰塞湖。
山體中，埋著不知道多少人。
其中就有神州文博緝私隊的一組人。
那組人中，就有柒妍。
柒妍這組人是來地龍翻身之前來的。
任務是押送一批明嘉靖被盜文物和三名盜墓賊。
隨行的還有半個大宗師的封長青。
地龍翻身來臨的時候，柒妍一組人正在前往秦嶺的路上。
山體崩塌，半座山倒下來，將柒妍所有人全部掩埋。
事發地在山區，所有信號中斷，柒妍等人失聯。
事發之后多天聯系未果，手機定位未果，文博總部派出專人趕赴大巴山。
帶隊人是鮑國星。
連續多日尋找失敗，文博總部求救特勤。
依舊未果。
這種失聯找不到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事情轉機發生在前天。
在救援隊伍對堰塞湖例行摸排途中，沖鋒舟尾槳帶起堰塞湖中一具已經泡爛的尸骸。
經過鑒定，此具尸骸身份為半步大宗師，封長青！
最終，柒妍小組失被埋點確定。
此時距離柒妍小組被埋已經過去整整二十二天。
我到的時候是夜間，山體清理作業已經暫停。
不止一支救援隊做過探查用生命探測儀偵測過，這座山體下，無任何生命跡象。
看著眼前不下五萬方方量的山體，我連呼吸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把我們的隊伍調過來。”
“一定要找到柒妍。”
“活的……”
后面的話我再也說不出口，我也沒勇氣再說出口。
其實都不用我下令，最先接到電話的立哥早就安排人手過來。
方州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龍門山，這里距離龍門山三百多公里，隊伍還在路上。
硬撐著到了一公里外的文博總部基地，沖進帳篷將鮑國星從行軍床上揪起來質問情況。
聽完鮑國星講述，我抓起鮑國星轉身出門沖向十五公里外的某處地方。
有鮑國星擔保，我沖進封鎖線，連滾帶爬滑下八米深的土坑，在擺滿尸骸的深坑中拉開一個又一個裹尸袋，發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