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林亦白最后會有什么結果嗎？”
黃素白轉過頭來，悶悶的看著他，像只郁悶小狗。
“做我們主公的夫君？”
他的臉色忽然復雜起來。
“主公的夫君……該叫什么啊？？”
主婆？
沈懷洲嘴角直抽。
“你這點出息，放心，輪不到你糾結這個問題。”
黃素白眼睛一亮。
“你也覺得他們倆不是很配，對不對？”
沈懷洲：“……配不配這種事情，不應該由我來評判，但目前為止，只有他。”
也只能是他。
黃素白：“為什么呀？別……別人就不行嗎？”
“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他有些臉紅。
“我只是問問罷了。”
小少年嘛，到年紀了，情竇初開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14歲就跟著顧知意走南闖北，身邊除了林泠和那些丫鬟姐姐，也只有顧知意一個女生。
一個長得漂亮，又有人格魅力的女生，會對她心生好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這不算愛。
沈懷洲這樣想著，卻絲毫不憐惜地揮起了棒打鴛鴦的大錘。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殺了你。”
他慢悠悠地揮動著羽毛扇子，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就像在說今天吃什么一般。
但那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涼意，卻讓黃素白心頭一寒。
他突然覺得那個笑瞇瞇的沈大哥變了。
變得……和過去有什么不一樣了。
更加的讓人感到壓迫。
也更像……
外面那些人說的。
笑面虎。
“……沈大哥？”
黃素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可面前的人卻突然笑了起來。
甚至像平日里那般，用羽毛扇敲了敲他的腦袋，帶著一些寵溺的溫柔。
“我知道，你只是崇拜主公，絕對沒有娶主公過門的想法，對不對？”
黃素白連忙點頭。
娶主公……
他哪里配啊。
他嫁給主公還差不多……
看著沈懷洲笑瞇瞇的眼神，黃素白心虛地低下了頭。
“為什么呀，主公不能成親嗎？”
沈懷洲：“主公當然能有很多男人，只要她喜歡。”
英俊的，瀟灑的，溫柔的，賢淑的……
只要是見不得光的，當做無聊時的消遣的男人，想要多少個都可以。
但不能有人娶她。
因為那不只是對主公的褻瀆，也是對他們這些臣子的褻瀆。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婚姻是綁住一個女人最正當的手段。
他們效忠的主公不能踏入這個墳墓。
若有人妄圖用這種方式，綁住他們的主公，凌駕于主公之上，從而凌駕于他們之上。
主辱臣死。
必殺之！
黃素白只覺后背一涼，咽了口口水。
“有必要這樣嗎？”
沈懷洲眼睛一挑，那雙狐貍眼瞇起來的時候，顯得格外的精明。
“你怕什么，你又沒機會。”
怎么著，主公都看不上這個稚氣未脫的毛頭小子。
黃素白：“……”
沈懷洲看的出來，主公是有鴻鵠之志的。
現在的顧知意越發的風頭無量，手里的權利越來越多，吸引而來的能人異士也會越來越多。
她非池中之物，一遇風云必化龍。
所以才不能被任何人拖累腳步。
一個男人，一旦和主公有了夫妻之名。
看到了主公手上擁有的權利，便不可避免地容易滋生貪腐之心。
就算他沒有，他身后的家族也不一定沒有。
那些反動勢力不一定沒有。
女子不比男子。
她是要承擔著懷孕生子的風險的。
顧知意的身邊如今是一片鐵桶。
誰也插不進來。
但沈懷洲卻不敢保證。
在未來，自己能不能護得住她。
所以為了主公的安全著想，他必須嚴格地把控靠近主公的每一個心懷不軌的男子。
黃素白似懂非懂。
“所以，主公和誰成親，誰就擁有了名正言順的權利，有了權利就容易有小心思，就容易被人鉆空子……那為什么林亦白可以？”
那家伙難道不會有小心思！
不會被人鉆空子嗎！
沈懷洲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看上了不遠處的那兩個人。
林亦白緊緊的跟在小姑娘的后頭，很懂規矩地站在了后頭一步遠的位置，小姑娘沖他招了招手，他于是把身子湊了上去。
不知道小姑娘說了什么，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很養眼。
若是從一個下屬的角度，他應該感到警惕，立刻想辦法解決了林亦白。
但他不僅是下屬，還是表哥。
那個小姑娘不僅是他要效忠的主公，還是……他的表妹。
所以在對待她的問題上，他要慎之又慎。
“林亦白威脅不大。”
沈懷洲突然道。
“你看他平日里好像很忙，但他忙的都是主公交代下來的事情，不是職責范圍之內的事情，他從來不做，下面那些人爭的功勞，他也從來不爭。”
他從來只在自己的職責范圍之內，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做得很好，很出色。
雖然出色，卻不會令人忌憚。
很有分寸。
不像那個曾經在京城里攪風攪雨的大奸臣。
他其實一直游離在小團體之外的。
除了自己，林亦白從不與他人有過多的私下往來。
黃素白在謀士小團體里的人際關系很廣。
卻唯獨和林亦白只是點頭之交。
林泠和林亦白有著血緣關系，
可兩人的相處就像普通同事一般。
見面了，林泠還會嗆他兩聲。
更別提孔懷玉，黃素妍，周元了。
但其實不應該這樣。
以林亦白的能力，他可以玩弄每一個人的情感。
如果沒有顧知意。
他或許會成為冷心冷肺，無惡不作的大反派。
“沈大哥，你到底想說什么呀？”
那兩人越走越遠，已經要漸漸的看不到了，黃素白有些著急。
“沈大哥的意思是說，他原本可以和我們玩的很好，但是不想要和我們玩？”
沈懷洲：“……他是在故意削弱自己的影響力。”
林亦白是個聰明人。
沈懷洲想得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得到。
他上次故意激他，讓他看清自己的情感。
林亦白的態度是回避的。
但他在行動上卻做出了回答。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妄想過能夠和自己的神明成親。
他做得那么多，其實只是想給其他的謀士傳遞一個信息。
“他啊……不奢求名分。”
黃素白一臉的震驚。
“那不就是……”
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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