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意是真的挺開心的。
在她放出要離開京城的消息后,有許多百姓來到了軍營處,說要參軍。
無論在何時,人口一直都是重要的生產力。
也就是永安公主在京城的名望太高,百姓們才會愿意跟隨。
顧知意特地推遲了幾天,下頭的人又招了5000士兵。
這還是她限制了條件,提高了門檻的緣故。
“為什么不讓俺報名,俺也要跟著永安公主出去見世面。”
熱鬧的軍營外,一個皮膚黝黑的莊稼漢子滿臉焦急。
負責記錄名單的師爺也很為難。
“你家里只有一個兒子,上頭還有一個老娘要養,公主說了,這種情況咱們不能要。”
“就是俺老娘叫俺來的,前幾年那場大雪,俺們差點凍死,是公主救了俺,俺老娘說了,咱們要報恩。”
那莊稼漢子很焦急:“俺娘的身體很好,俺還有個表弟能照顧著,俺們村都知道俺來了,俺要是回去,俺娘會打死俺的。”
“說了不招,你這種情況不能招,要是被發現了砍頭的就是咱們,走吧走吧!”
那邊的動靜鬧得太大。
顧子獻走出營帳,不由看了過去。
“怎么回事?”
小士兵憋著笑:“有個莊稼漢,愣是要參軍,公主說了他這種情況不能招,他接受不了,在那里掉金豆子呢。”
這么離譜。
顧子獻不由皺了皺眉。
這年頭,招兵是最困難的。
進了軍營,有死亡的風險,若不是逼不得已,很多百姓都不愿意做士兵。
“都是沖著顧知意來的?”
小士兵偷偷的看了自家將軍一眼。
“永安公主在咱們這名聲很好呢。”
一個小女娃罷了,做點善事怎么就名聲好了?
顧子獻不理解。
顧知意那么喜歡欺負人,性子惡劣又囂張,還經常告狀,也就自己這個做哥哥的能容忍她。
這些百姓眼瞎了不成?
一時好奇,他也走了過去。
果然,那莊稼漢子坐在地上掉金豆子,好像死了爹娘一樣。
“哭什么,大丈夫什么事情做不成,當不成兵,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他穿著銀白色的鎧甲,身姿修長,劍眉星目,一眼看上去也是個濃顏系帥哥,站在一群大老粗里很是突出。
“這是我們顧七將軍,公主的七兄。”
對那個前綴很是不滿,顧子獻臭著一張臉。
“想跟著永安公主?本將軍成全你。”
見識了軍營里的苦,看他對永安公主的崇拜能維持幾成。
但意料之外的是,負責登記的師爺面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為難來。
“這……您要不要去請示公主?”
請示?
他現在去見顧知意還要請示了?
“本將軍和她說一聲就成。”
熟料。
那師爺啪的一下跪下來。
“將軍饒命,公主說了,違令者斬,您還是……您還是去問問公主吧。”
離譜了吧!
顧子獻臉色很差,冷哼一聲。
他這個做哥哥的,還要聽妹妹的意思?
……
龔將軍府。
“你就聽她的唄,去問問也成。”
龔將軍帶上了圍裙,動作利索的洗著碗。
“公主的命令發下去才兩天,下頭的人自然令言禁止,你想帶頭破壞規矩,他們更害怕公主,自然不會聽你的。”
“我就是想不通。”顧子獻皺緊了眉。
“百姓們一邊夸她是觀音菩薩名下的靈童轉世,軍營里的那群崽子還怕她,那小丫頭有什么可怕的?”
也就他義父,才能讓將士們那么聽話。
顧知意又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想知道去問問就行了。”龔將軍樂呵呵的。
“王爺雖說讓你跟著我歷練,可這京城怕是沒什么風雨了,你若想跟在公主身邊,老子樂意。”
像聽到什么離譜的事似的,顧子獻騰的一下跳了起來。
“讓我在她手下做事?絕無可能!那小丫頭片子憑什么做我的老大?師父,我發現你變了好多,你以前不是也不喜歡她嗎……”
龔將軍一頓,目光很是憂傷。
“唉~”
年少無知啊!
顧子獻被自家師傅的態度弄得一臉懵逼。
他在邊疆里也是很遭人嫌棄的存在,最大的原因便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
這疑惑一直在他的腦子里,顧子獻晚上睡覺都不安穩,終于在第二天,顧知意那兒來了個不速之客。
彼時,顧知意正在清點人數。
“招了7000了?”
“快8000了,知道消息的百姓拖家帶口的來,不過您有命令在先,一家有兩個兒子的,只準收一個,下頭的人都辦的不錯,就是……”
沈懷洲憋著笑。
“顧七公子昨日吃了好大一個鱉,只怕心情不太好。”
他們的消息自然比普通百姓傳的都快。
沈懷洲聽到這消息都樂了好久。
顧家出了面前這位多智近妖的主公,讓他一度懷疑起沈家的遺傳問題。
原來,他們顧家人也不全部都是聰明人。
顧知意眼神復雜。
“他就是個二哈。”
壞心倒是沒有,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按照顧知意對她家七兄的了解。
顧子獻在人前出了這么大的一個丑,威嚴全無,顧七公子可忍受不了。
他有很大可能性會來找她。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妹妹在嗎?”
一個人扒著門縫,只露出了扎著馬尾的腦袋,臉上是清澈的愚蠢。
顧知意挑了挑眉,看著只冒出了一個腦袋的顧子獻。
“原來是七哥啊,有事?”
“嘿嘿~”
顧子獻搓著手走了進來,絲毫沒有了在外頭的囂張跋扈。
“這不是有事要和你商量,你看現在投軍的人這么多,你那要求也太嚴格了一些,不如咱們把要求放緩一點?
有一個莊稼漢子特別崇拜你,不能跟著咱們,他都要氣哭了,我瞧著他也是個健壯的,不如……咱們把他特招進來?”
顧知意看著手上的書,淡淡的翻了一頁。
“你倒是直白。”
顧子獻的心里越發忐忑了。
“我也是覺著,多招一點人也好,妹妹你同意了嗎?”
顧知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同意。”
顧子獻笑容一頓:“為什么?”
顧知意抬起眼眸。
“軍中便是要嚴令禁止,我前幾日頒布的命令,因為你來找了我一次,我便改弦更張,那么以后,誰還會聽從命令?”
顧子獻這半輩子過的太順了。
汝南王的義子,身份尊貴。
上頭還有六個哥哥護著,即便在軍營里,也有個厲害的師傅看顧。
人生中遇到的最大挫折,便是年幼被黃蝶騙,太子打的那幾十板子。
這樣的人,不長成欺負人的二世祖都該謝天謝地了。
換句話來說,該接受社會毒打。
看著自家七哥那憋紅了臉的模樣,顧知意挑了挑眉。
“你不服?”
顧子獻:“誰敢啊……父王都說了,你才是老大。”
若這是別人家孩子,顧知意管他去死,兩筆寫不出一個顧,看在老爹送來的士兵的份上,她決定幫老爹教教孩子。
她慢悠悠的翻開一頁書。
“知道我是老大,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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