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奶奶，怎么是您！”
微微的火光，照耀在黃奶奶的臉上。
白恩弈，和徐念奴，頓時，皆是吃了一驚。
看著黃奶奶此時糟粕樣子，面黃肌瘦，渾身抽搐不止，嘴唇蒼白，明顯是病入膏肓。
“你們是誰啊？”黃奶奶躺在冰冷潮濕的下水道邊上，沒有枕頭被子，身上也傳播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十分凄慘。
“我是白恩弈啊！黃奶奶！”白恩弈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握住黃奶奶冷涼的手。
“你是，你說你是白恩弈！”黃奶奶操著虛弱至極的嗓聲，緩緩地抬起了顫顫巍巍的手，伸向白恩弈的臉。
“真的是你，小傻蛋！”看清楚白恩弈的臉龐，黃奶奶泣不成聲。
黃奶奶送小就叫白恩弈做小傻蛋，兒時的白恩弈本就智力發育較慢，時常被同齡孩子捉弄。
每當黃奶奶見到有其他孩子捉弄白恩弈，就會把那些熊孩子臭罵一頓，然后拉著白恩弈的小手，教訓道：你這個小傻蛋，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人家欺負你，就你揍他，別怕，有黃奶奶在！
“黃奶奶，是我，是我，我是小傻蛋。”白恩弈握著黃奶奶冰冷的手，對徐念奴說道：“阿奴，給黃奶奶披上外套。”
其實用不著白恩弈說，徐念奴已經脫下了外套，給黃奶奶披上。
“哈哈哈哈，小傻蛋，這么多年不見，你都去哪里了，可想死奶奶我了。”見到白恩弈的到來，黃奶奶又哭又笑，喜悅又悲傷，開口說道：“在我臨死之前，能夠再見到小傻蛋一眼，也可以安心地死了。”
“奶奶，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白恩弈萬般不解，他明明記得黃奶奶有一個兒子，老人家年紀大了，就算干不動了，也絕對不至于淪落到這番田地。
“唉，不提那些傷心事了。小傻蛋，你媽媽呢，我也有很久沒見到王雪柔了。”黃奶奶提起了王雪柔，陷入回憶之中：“王雪柔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啊，小傻蛋，你現在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娘，她為了你，吃的苦比任何人都多！”
說道這里，白恩弈眼眶之中，再也容納不下更多的淚水，淚水滾滾而下。
內心之中，最薄弱的一處，被觸動。
“我娘她，死了。”白恩弈重重嘆了口氣。
“什么！死了！嗚嗚嗚……”聽到這個消息，黃奶奶嗚咽抽泣。
黃奶奶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據黃奶奶說，自己一直想要一個兒女，所以就把王雪柔當成了自己家的丫頭一般，也把白恩弈當成自己的孫子一樣看待。
以前過年的時候，黃奶奶都會給白恩弈準備一個壓歲錢。
王雪柔死亡的消息，此時傳入黃奶奶耳中，猶如利刃穿心，傷心欲絕。
“奶奶馬上就要下去找雪柔了，小傻蛋，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要好好活著，有人再敢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別怕，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
黃奶奶撫摸著白恩弈的臉頰，還當白恩弈是小時候那個任人的小傻蛋，如同交代這遺言一般，淚流滿面。
“小傻蛋，奶奶馬上就要死了，有你給我送終，足矣。”黃奶奶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如蚊蟲嗡鳴。
“不不不，不會的，奶奶，您別說傻話，我不會讓你死的！”說罷，白恩弈抱起黃奶奶孱弱無比的瘦小身軀，直沖出了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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