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識字?”蕭清容脫口而出,立刻道歉,“姐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聽說你身邊只有奶娘,沒上過學……”

  “是沒上過學,但字還是認得幾個的。”蕭清音淡淡道,“看個圣旨不成問題。”

  見她執意要看圣旨,姚氏只好把她帶到正院,取了圣旨給她。

  蕭清音一看就明白這對母女為什么連賜婚都敢糊弄了,圣旨上并未寫清楚蕭清容和那個皇帝外甥的名諱,只是籠統寫著“蕭氏嫡女”和“永安侯世子”。

  原身兩歲就被送到鄉下,不曾在人前現身過,想必京城人人都以為蕭尚書只有蕭清容一個嫡女,默認蕭氏嫡女代表蕭清容。

  “永安侯世子是昭陽長公主和永安侯的兒子,陛下和昭陽長公主感情極好,對永安侯世子比皇子還好,你嫁過去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姚氏一副蕭清音撿到寶的表情。

  蕭清音收起圣旨卷軸,笑問道:“這么好的人家,你怎么不讓妹妹嫁過去?”

  “姐姐尚未出嫁,哪輪得到她這個妹妹呢,你嫁得好,以后也能提攜娘家,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姚氏慈愛道。

  “對了,明天昭陽長公主辦生辰宴,你和我們一塊過去,見見長公主和其他夫人小姐。好讓她們知道,我們蕭家還藏著一顆明珠。”

  這是迫不及待要她亮相,好坐實這樁親事。蕭清音了然。

  她沒有異議,想讓京中之人知道蕭家還有個嫡女的人可不止姚氏。

  “好的。”

  “你先回院休息,下午會有人給你量體裁衣,新衣沒那么快做好,我讓容容拿幾套衣裳給你,明天你先穿她的。”

  姚氏剛交代完,蕭盛遠便下朝回來了。

  “沒想到一眨眼就過了這么多年。”蕭盛遠看著蕭清音,感慨萬千道,“你都從小娃娃長成大姑娘了。”

  他長得儒雅清俊,哪怕年近不惑,身形依然挺拔,不經意間泄露出的上位者的威嚴,又為他增添了不少魅力。

  想必當年他高中探花,騎馬游街時也風采過人,才會讓原身母親這個侯府小姐一見蕭郎誤終身。

  結果嫁過來不到五年就香消玉殞,嘖,真是男色害人。蕭清音暗哂。

  寒暄過后,蕭盛遠問了句:“你們進京畿是不是走的楓嶺驛道?”

  “是的。”蕭清音眼波微動,“怎么了?”

  “幸好沒出事。”蕭盛遠回道,“楓關半個月前被一伙土匪控制了,擄掠殺害了不少過客,今早才被南五營剿了。”

  “居然還有這種事,”蕭清音一臉后怕,“好在我們的馬車夠破夠爛,那些土匪看不上。”

  蕭盛遠疑惑地看向姚氏:“我們的馬車很破嗎?我記得府里的馬車好像是兩個月前新造的……”

  姚氏沒想到蕭清音一上來就告狀,趕緊找補:“老爺,出門在外當然是低調一點比較好,用府里的馬車去接人,何婆子他們怕是剛出京就被劫走了,我特地找了輛不顯眼的車。”

  “還是夫人考慮周到,”蕭盛遠點頭贊同,轉而問道,“院子都安排好了嗎?”

  “早就安排好了,幾天前我就讓人把海棠苑打掃干凈了,還撥了四個丫鬟過去……”

  蕭清音聽著兩人絮叨,就知道蕭盛遠這人對內宅之事毫不上心,全由姚氏做主,完全指望不上。

  幸好她不是原身,不然怕是要被這個爹嘔死。

  她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姚氏見狀,對一旁伺候的婆子道:“許媽媽,你帶大小姐回海棠苑休息。”

  “好的,夫人。”

  海棠苑在府邸西北角,有三間上房,兩個耳房和東西廂房,院里立著四個丫鬟。

  “春花、夏雨、秋月、冬雪。”許媽媽給蕭清音一一介紹,“都是夫人給您安排的丫鬟。”

  “見過大小姐。”丫鬟們齊齊給蕭清音行禮。

  蕭清音點點頭表示認識了,便回房休息。昨晚整宿沒睡,她早就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一睡就睡到下午,午飯已經放涼。

  “拿去熱一熱。”

  蕭清音看著幾盤涼颼颼的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伺候她吃飯的是長著一張圓臉的春花,聽到蕭清音的吩咐,她一臉為難:“小姐,廚房只有飯點才給熱菜。”

  “你們二小姐也是這規矩?”

  春花不說話了。

  說曹操曹操到,才提到蕭清容,她就帶著兩個丫鬟進院。

  “姐姐,這是娘讓我送過來的衣服,都是今季新作的,我只穿過一兩次。”

  蕭清容指揮丫鬟放下衣服,自己則把一個檀木盒子遞到蕭清音跟前,緩緩打開。

  “這是我送姐姐的首飾。”

  盒子里金光璀璨,裝滿了金釵、金簪、金手鐲、金耳墜……蕭清音瞪大眼睛,伸出手去。

  蕭清容心中暗笑,不愧是鄉下土包子,見了點金飾就移不開眼了,真是俗得要命。

  她等著欣賞蕭清音欣喜若狂的傻氣表情,卻聽到對方感嘆:“看來府里日子也不好過呀。”

  蕭清容滿臉不解。

  “派去接我的馬車是破的,這些金飾也都是包金的。”蕭清音顛著手里的金鐲子道,“先前是我誤解了,府里不是故意不管我和奶娘死活,而是日子過得太艱難了,顧不上。”

  說誰日子過得艱難?!

  蕭清容氣得發抖。

  這些金飾之所以是包金的,純粹是因為她不想讓蕭清音占便宜,這蠢貨居然理解成府里日子艱難?

  “姐姐你胡說什么呢,這些都是真金,怎么可能是包金,”蕭清容勉強維持笑容,“京城跟鄉下可不一樣,沒人會戴包金的首飾。”

  “妹妹你是被誰騙了吧?”蕭清音一臉驚詫,“真金和包金的重量不一樣,隨便掂量掂量就能分辨,你竟然分不清楚?不會吧,妹妹你該不會從來沒碰過真金吧?”

  蕭清容被她眼里的憐憫之色氣得抓狂,明明她才是沒見識的鄉下土包子,怎么敢反過來嘲諷自己!

  “妹妹你要是不信,我們出去找金鋪辨一辨。”蕭清音“啪”地一聲蓋上盒子,抓起蕭清容的手,“這可不是小事,必須得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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