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音回了他倆字:“秘密。”

  離開別莊時,她從魏琰口中得知,永安侯世子麾下的南五營就在別莊附近。

  楓嶺匪寨正是南五營剿滅的。

  這個男人那天晚上在匪寨大開殺戒,又有可能是某個將軍的幕僚,蕭清音自然一下子就想到永安侯世子了。

  易水寒想了想,沒有刨根問底。

  易三他們就住在韓氏隔壁,又饞蕭清音的廚藝,和她接觸多了,遲早會暴露名字。

  京城的大戶人家,只有他們永安侯府姓易。

  蕭清音很容易猜出他們是誰的人。

  這個猜想十分有利,能讓他分別用不同身份出現在蕭清音面前,看到更多面的她。

  易水寒索性認了下來。

  “既然你猜出來了,我就不瞞你了,我叫易九,是永安侯世子的心腹。”

  此時的他并不知道,這個決定為自己挖了個多大的坑。

  “是永安侯世子派你來接近我的?”

  蕭清音開門見山道。

  “是的。”易水寒面不改色道,“世子想了解一下你。”

  “我怎么覺得不像呢。”

  蕭清音驀地伸手,把易水寒耳邊一縷亂發挽起來。

  “世子其實也不想要這門親事吧,不然為什么放著那么多人不派,偏偏派了個絕色美男子來接近我?”

  易水寒:“???”

  “我猜這是美男計,”蕭清音輕笑道,“世子想讓你哄我私奔對不對?”

  易水寒:“……”

  想還是你會想。

  他退后兩步拉開距離。

  “蕭小姐請自重。”

  “現在說這話有什么用。”

  蕭清音嘆氣。

  “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個夜晚,我就淪陷在你的美色里了。”

  “你應該也對我有好感吧?不然不會每次都要送我回府。”

  “你們世子應該是個開明的人吧,他會成全我們的吧?”

  易水寒差點招架不住。

  這女人怎么總是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

  他還沒想好怎么應對,蕭清音撲哧一聲笑了。

  “你不會當真了吧?開玩笑,我怎么敢跟活閻王搶男人。”

  易水寒氣得夠嗆,剩下的車程一句話都沒和她說。

  雨水驟降。

  馬車在府門前停下,蕭清音問易水寒:“有傘嗎?”

  “沒有。”

  易水寒瞥了眼外面的雨,把疊放在身側的披風遞給她。

  “用這個擋一下吧。”

  蕭清音沒接,直接掀簾走出去。

  “算了,反正也淋不了多久。”

  她跳下馬車,淋著雨才跑出幾步,頭頂突然多出一把傘。

  蕭清音扭頭,一張熟悉的清俊臉龐映入眼簾。

  不由頓住腳步。

  “蕭蕭,好久不見。”

  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的男子走近兩步,好讓傘完全遮住眼前之人。

  蕭清音皺起眉頭,“你怎么在這?”

  “若我說是路過,你信嗎?”

  白慕笙噙著笑道。

  蕭清音自然不信。

  “那你繼續忙你的事吧,我先回府了。”

  蕭清音轉身欲跑。

  白慕笙一把抓住她手臂,朗笑道:“蕭蕭,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嗎?”

  “我們已經沒什么關系了,還請白公子不要糾纏。”

  蕭清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白慕笙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他看著傘外的茫茫煙雨,悵然道:“蕭蕭,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相見,也是這樣的雨天。”

  蕭清音當然記得。

  那時她剛穿越過來不久,去城里賣藥材,剛出藥鋪就下起雨來。

  她剛好帶了傘,優哉游哉地撐著傘在城里瞎逛。

  一不留神,走到一個死胡同。

  正要掉頭,突然看到胡同盡頭躺著個人。

  她上前查看,發現是個年輕男子,似乎剛被毆打過,手腳都斷了。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滴落在臉上,渾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蕭清音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問道:“需要幫忙嗎?”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一天,蕭清音可能會選擇無視,直接離開胡同。

  “不好意思,有點忘了。”

  蕭清音掙脫白慕笙的手。

  那些過往早就被她扔進垃圾桶了。

  這次白慕笙沒有攔她,只是從懷里掏出一顆黑底白紋的珠子,攤放在她身前。

  蕭清音抬起的腳立刻放了下來。

  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頓了好一會才從白慕笙手心拿起那顆珠子。

  她摩挲片刻,感受著熟悉的紋路,抬頭問白慕笙:“你在哪找到的?”

  “一個喜歡收藏奇石的朋友那里。”

  “就這一顆嗎?”

  “暫時只找到一顆,其他的我讓他幫忙留意了。”

  白慕笙淡淡道。

  并未告訴蕭清音,自己為了找到這顆瑟珠花了多少心思。

  蕭清音早就和白慕笙一刀兩斷,余生都不想見到這個人。

  但……白慕笙太會攻心了。

  若是給她別的東西,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天珠不一樣。

  這顆六眼天珠是她那串失落的天珠中的一顆。

  對她至關重要。

  她沒辦法拒絕它。

  “謝謝。”

  她握緊天珠,對白慕笙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白慕笙一臉云淡風輕:“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

  易水寒坐在車廂里,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那把傘下的一男一女。

  兩人容貌氣質都極其出色,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雨聲太大,兩人說話聲音又小,聽不清楚談論什么。

  但從動作和表情看得出,蕭清音一開始并不想理會這位新科狀元,對方拿出那顆珠子后態度陡然轉變。

  兩人不僅認識還交情匪淺。

  易水寒心里有點悶。

  他收回視線,看向那件未被接受的披風,垂下眼簾。

  肯定是那把傘太礙眼了。

  “以后這輛車要備著傘。”

  他對今日充當車夫的易五道。

  “好的,主子。”

  ……

  除了易水寒,還有一個人也目不轉睛盯著傘下兩人。

  蕭清容在安國公府門口暴露粗啞嗓音暴走后,跑了幾條巷子才停下來。

  她失魂落魄地往蕭府走,下雨了也毫無知覺。

  直到回到府門口。

  “白慕笙竟然和蕭清音……私相授受。”

  驚詫過后,一陣狂喜涌上心頭。

  等蕭清音回府,白慕笙也離開后,她沖回府里,顧不得換掉濕透的衣衫,叫了輛馬車。

  “快!送我去宮門。”

  這次蕭清音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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