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找點事做唄。”

  蕭清音懶洋洋道。

  “我已經吃過飯了。”

  易水寒挑了挑眉。

  “牢飯你也吃得下?”

  這女人吃飯不是向來挑剔得很,不合胃口的碰都不會碰么。

  “本姑娘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啊。”

  蕭清音露出一絲懷念之色。

  前世援醫那些年,她什么艱苦環境沒待過。

  最難的時候一天三頓都吃野菜,還得自己采。

  易水寒恍然。

  也對,好的細作都是千里挑一選出來,身經百戰磨煉出來的。

  她身為細作,肯定經受過各種環境的考驗。

  怎么可能沒吃過苦。

  只是她扮演的矜貴小姐太深入人心,讓他忽略了這一點罷了。

  “帶都帶了,你多少吃點。”

  易水寒盤腿坐下,打開食盒。

  濃郁的食物香味逸散開來。

  蕭清音臉色大變。

  “快合上。”

  “怎么了?”

  易水寒邊照做邊問。

  “這里的空氣太悶了,聞到吃的有點想吐。”

  “……”

  易水寒想收回前言。

  這女人骨子里就是個矜貴大小姐,哪里用得著扮演。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點熏香。”

  易水寒說罷,起身出了牢房。

  門都沒關上。

  蕭清音搖搖頭。

  幸好這人不是當獄卒的,不然頭一天當值犯人就都給放跑了。

  在強迫癥驅使下,她走過去把門關好。

  剛轉過身來,就聽到開門聲。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蕭清音扭頭。

  這人難道直接在京兆府取的熏香?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易九,而是白慕笙。

  白慕笙本想和她打招呼,聞言臉色一僵,掃了眼牢房后,視線落在地面的食盒上。

  “看來我來晚了。”

  被人捷足先登。

  “京兆府的大牢是沒有裝門嗎?”

  蕭清音斜倚著墻,一臉嘲諷。

  “怎么什么東西都能隨便進出。”

  白慕笙恍若未聞,把食盒放下,微笑道:“需要幫忙嗎?我還是有點人手的。”

  “我哪敢勞白翰林大駕。”

  蕭清音陰陽怪氣。

  “萬一沒事給我整點事出來,我哭都沒地兒哭。”

  白慕笙一臉寵溺:“我就知道你在這些人手里吃不了虧。”

  “那是,”蕭清音回道,“也只有你這種白眼狼能讓我栽跟頭。”

  白慕笙臉色微變。

  他移開目光,平靜道:“蕭蕭,我知道你一時半會不會原諒我,沒關系,我可以等。”

  “等你愿意回頭了,我們就找個山腳,買一塊地,蓋一棟喜歡的房子。

  前院種花,后院種菜。

  養一匹馬,幾只羊,一群雞鴨鵝。

  春水煎茶,松花釀酒。

  做一對閑人。”

  蕭清音嗤笑。

  她憧憬過的情景他記得倒是清楚。

  可惜,這份天真早就被他親手毀了。

  “白翰林還是去怡紅院吧,那里多的是姑娘聽你的情話。

  就別在這惡心我了。”

  說到“惡心”二字,蕭清音忍不住干嘔起來。

  白慕笙急忙走進來:“蕭蕭,你怎么了?”

  蕭清音捂著胸口,揚起蒼白的臉,揶揄道:“怎么,沒見過女人孕吐?”

  白慕笙登時臉色煞白。

  “……是誰的?”

  “反正不是你的。”

  蕭清音輕笑。

  白慕笙當然知道不是他的,他們以前就不曾做過什么,更別說分開的這半年了。

  她不說,他也能猜到幾分。

  某個帶著青銅面具的男人身影在白慕笙心頭掠過。

  他攥了攥拳頭。

  眼底一片晦暗之色。

  “我先走了。”

  他對蕭清音道。

  再在這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她帶走,囚禁起來,讓她從此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不送。”

  蕭清音聲音輕快了幾分。

  沒有比呆在空氣不流通的牢房里還要對著一頭白眼狼更難受的事了。

  她趕緊吃了顆藏著的清心丸,感覺才好起來。

  牢房外卻又響起腳步聲。

  還沒完?

  蕭清音一臉不快,提起白慕笙留下的食盒,往門外扔去。

  “趕緊帶著你的東西滾。”

  易水寒閃身避開她的攻擊,臉色鐵青:“幾個月了?是不是那個小白臉的?”

  蕭清音:“……”

  這人聽到她和白慕笙的對話了。

  “一個半月了,你的。”

  易水寒怒瞪。

  他連她一根頭發都沒動過,哪來的孩子。

  “別瞪了。”蕭清音笑道,“你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張瞪誰誰懷孕的臉嗎?”

  易水寒:胡扯。他怎么可能有這功能。

  “熏香呢?”

  蕭清音問道。

  易水寒面無表情地把熏香遞給她,順便把被褥枕頭之類的東西拿進來。

  蕭清音頓時有種置身于貧民窟風格豪華酒店的感覺。

  還是服務生超帥那種。

  “嘖嘖,挺貼心的嘛。”

  易水寒繃著臉鋪床。

  “安啦安啦,我答應過給長公主面子,你不用擔心我弄出私生子,剛剛只是悶著了。”

  看在他服務如此周到的份上,蕭清音決定哄一哄。

  易水寒心中一松。

  回過神來,又納悶不已。

  這女人就是真的懷孕了,又跟他有什么關系。

  他生哪門子氣。

  “好了,來背書吧,今天就先不默寫了。”

  蕭清音覺得不能讓人白跑一趟。

  易水寒背完課文后,問了蕭清音幾個語法問題,蕭清音詳細解答了。

  離開前,易水寒問她:“明天就要審判了,你有幾分把握?需要幫忙嗎?”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蕭清音笑道。

  “這個案子你不用插手,倒是有件別的事想找你幫忙。”

  “你說吧。”

  蕭清音交代完畢,易水寒點點頭。

  “我等會就讓人去處理。明天易五會替我去公堂。”

  “好。”

  蕭清音知道他不愛出現在人前。

  有熏香和易水寒帶來的鋪蓋,蕭清音度過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夜晚。

  翌日巳時,衙差帶她去開堂。

  蕭盛遠、姚氏、榮嬤嬤和韓氏、云昭、云姝、季云華、易五都來了。

  京兆尹一升堂,就宣布了個對蕭清音極為不利的消息。

  “本官已派人驗證,目力好的話,在天北山半山腰能夠看到崖頂之人的面貌。

  雖然不是十分清晰,但足以辨認出五官。”

  堂外圍觀審案的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她真的殺了自己祖母啊,這也太沒人性了。”

  “雖然這老太太做事很不地道,但怎么說也是她祖母,怎么能起殺心呢。”

  “難怪能和活閻王湊一對,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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