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成泰帝找回了年輕時的活力與激情。
翌日，宮里便多了個香妃。
翊坤宮里，貴妃聽完宮人的匯報，硬生生掐斷了一只指甲。
“賤人，給本宮等著！”
……
易水寒夜里來交功課時，問蕭清音：“你怎么做到的？”
陛下要是看得上莊婉媚，早就把人留在宮里了，不至于等到今天。
而且才臨幸了一次，就封了妃。
蕭清音一臉茫然：“你說什么？”
“莊婉媚封妃之事。”
易水寒回道。
“她前腳剛去將軍府逼婚，后腳就睡到了龍榻上，可別跟我說和你沒關系。”
莊婉媚自己要有那么大本事，不至于往宮里跑了這么多年，還沒成事。
蕭清音笑了笑。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說不定人家破釜沉舟，想開了呢。”
易九和易水寒都是給皇帝做事的，她傻了才會承認自己給莊婉媚提供了幫助。
易水寒察覺到她的防備，眸色沉了沉。
回府后，他越想越郁悶，忍不住去找老頭子。
老頭子在書房那里，他過去時，書房門開著，老頭子正坐在桌前裝訂書籍。
易水寒走到他身側，隨意掃了一眼書籍封面，頓時虎軀一震。
《母豬的產后護理》？！
“這是什么東西？”
他脫口而出。
永安侯全副心神都在裝訂上，猛然聽到耳邊有人說話，驚得差點跳起來。
他扭頭剜了不肖子一眼，沒好氣道：“進別人房間不知道敲門的嗎！”
“你又沒關門，何必多此一舉。”
易水寒滿不在乎道。
“快點我問題。”
“這跟你沒關系。”
永安侯說完，扭頭繼續裝訂。
待打完最后一個結，剪完線頭，他拿起書籍，露出個滿意表情。
正要翻看，手中一空，書被不孝子抽走了。
易水寒拿到書后，躲到一旁，快速翻看起來。
本以為老頭子掛羊頭賣狗肉，弄了本春宮圖。
沒想到竟然真是一本講母豬產后護理的書，內容詳實，圖文并茂，筆跡和畫風一看就出自老頭子的手。
“老頭子，你要改行了？”
好好的士子不當，要當豬倌？
永安侯一把奪回他手里的書。
“這是給你娘整理的，別莊里的豬仔死亡率太高了，母豬也總是生病，她愁了好幾天。”
易水寒：“……”
他就知道，老頭子只會繞著他娘轉。
他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正在檢查裝訂的老頭子：“你二十年如一日地圍著娘轉，都不累的嗎？”
“呵。”
永安侯回了一聲譏嘲。
“寵妻的樂趣，你這種小屁孩怎么會懂。”
“可你把她往死里寵，她還是有事瞞著你，你不覺得很失敗嗎？”
永安侯把書放下，捋起袖子，拿起博物架上的雞毛撣子。
“你皮癢了是不是？”
“冷靜點，不要這么暴躁嘛。”
易水寒給他倒了杯茶。
“我是來向你請教的。”
“請教？”永安侯冷笑，“我看你是來討打的。”
“是真的有事請教。”
易水寒嘆了口氣。
“有個我很在意的人，她不肯跟我交心，我感覺很郁悶，不知道怎么排解。”
永安侯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誰。
“你想人家和你交心，那你和人家交心了嗎？”
易水寒臉色一僵。
他確實算不上坦誠。
認識這么久了，還瞞著她自己和易九是同一個人的事。
本想告訴她，可她那么抗拒這門親事，他怕自己說了，她連夜收拾包袱跑路。
只好緩下來，打算徐徐圖之。
但她動不動就喊他私奔什么的，他又不能配合她，導致她對他的信任度大跌。
他懷疑，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換一個私奔對象。
他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永安侯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對人家姑娘不怎么樣。
“想追妻，你得放下身段。”
他用過來人的口吻道。
“整天端著的話，就算你長成天仙，人家也不稀罕你。”
“那……”易水寒一臉糾結，“怎么才是不端著？”
永安侯拍了拍手中那本《母豬的產后護理》。
“你爹我有潔癖，活了四十歲載，從未靠近過豬圈，因為你娘沉迷養豬，我隔三岔五陪她往莊子上跑，幫她總結養豬經驗。這就叫不端著。”
易水寒：“……”
懂了。
就是放下身段投其所好。
那女人貪財好色，他要給她送銀子，獻美色？
可是波浪線都沒她浪，她吃干抹凈一腳把他踹了怎么辦。
易水寒深深嘆了口氣。
“還是娘比較好哄。”
永安侯：“……”
“滾！”
跟他分享經驗，他還要鄙視一番。
真是沒良心的不肖子。
……
百寶齋重新裝修好后，再次開業。
沒有任何人來鬧事。
云姝和云昭暗暗松了口氣。
傅惟允送了賀禮過來。
“謝謝。”
蕭清音接過賀禮，打開一看，是一只漆成白色的木鳥。
這鳥有半米高，鷹嘴雪羽，目光銳利，氣勢凌然，十分適合用來嚇唬宵小。
她不由笑道：“以后我們百寶齋就有鎮店神獸了。”
“這是我自己雕的。”
傅惟允笑道。
蕭清音訝異不已。
“你雕的？真厲害，看起來像真的一樣。”
“我是對著白姑娘雕的。”
傅惟允回道。
蕭清音：“！！！”
“你養了海東青，它叫白姑娘？”
“是的。”
傅惟允甜甜笑道。
“姐姐要看嗎？白姑娘從遼東跟我來了京城，但它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沒有進城，得去城外才看得到它。”
“當然要看呀！”
蕭清音一臉激動。
她還沒親眼看過這種傳說中的萬鷹之神，空中霸王呢。
“現在去不去？”
“去！”
蕭清音和他騎馬出了東城門，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
傅惟允用手指吹了個口哨，一個白色的小點便出現在他們頭頂的天空，并迅速放大。
一只翼展將近兩米的白色大鳥眨眼便撲棱著翅膀，飛到兩人跟前。
爪子上還抓著一只兔子。
它把兔子丟給傅惟允，落到地上，攏起翅膀，偏頭打量蕭清音。
“白姑娘，這是我姐姐。”
傅惟允介紹道。
“姐姐，這就是白姑娘。”
“好神駿的鳥啊！”
蕭清音星星眼。
“我能摸摸它羽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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