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家里下人說的,說是在菜肆聽到的。”
白氏回道。
蕭清音自然不信她這話。
若是菜肆的人都知道,這事早就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事應該是真的吧?”
白氏追問道。
蕭清音唯有點頭。
魏琰遲早會大放光彩,他斷臂接臂之事到時肯定會傳開。
瞞是瞞不住的。
何況白氏了解得這么清楚,想必早就打探過。
當然,未必是她自己打探的,也可能是某人和她說的。
蕭清音瞥了白慕笙一眼,眼底掠過一絲煩躁。
她最討厭這種分手了還要跟蹤窺探,自以為情深似海,非要破鏡重圓的男人。
白慕笙溫柔款款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世間唯一一朵的花。
云挽茵見狀,皺起了眉頭。
感覺這人一點分寸都沒有,哪有這樣大庭廣眾旁若無人地盯著人家姑娘看的。
枉他長了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娘,我們到那邊坐吧。”
蕭清音懶得跟白氏廢話,挽著云挽茵的手往窗邊的席位走去。
“清音。”
白氏在她身后喚了一聲。
“我有個朋友心脈嚴重受損,你能幫忙換心嗎?有重酬。”
蕭清音轉過身,微笑道:“不好意思,恕我無能為力。人沒了雙臂還能活到老死,沒了心臟卻一瞬都活不下去,如何能換心?你還是勸這位朋友早點準備喪事吧。”
白氏聞言,臉色暗了下去。
白慕笙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頗為受傷地對蕭清音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他記得在宜州時,蕭清音看到路邊瘸腿的貓狗都會出手救助。
現在居然對病患冷嘲熱諷,尤其這位病患還是他母親。
蕭清音嗤笑了一聲。
“白學士居然說得出這么天真的話。”
“人是會變的啊,白學士對此不是再清楚不過嗎?”
“哦不,白學士可能真的不清楚,你從來就沒變過,是我眼瞎,把狼看成了狗,活該被咬一口。”
白慕笙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清音說完就和云挽茵三人走到窗邊坐了下來,看都不看他們母子一眼。
云挽茵一臉擔憂之色。
“音兒,你和這位白學士……”
她欲言又止,怕戳到蕭清音痛處。
“我和他算是老相識,以前關系還不錯,但被他背叛過一次。”
蕭清音簡單明了地闡述了一番她和白慕笙的關系。
云挽茵頓時明白。
自家女兒肯定被這人傷過。
她們娘兒倆的命運居然如此相似。
白慕笙和蕭盛遠一樣,都有一副迷惑人心的好皮囊,為人卻狼心狗肺。
難怪世人要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真是一點都沒罵錯。
“姐姐,需要幫忙嗎?”
傅惟允問道。
一雙酒窩甜甜地笑著。
蕭清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想幫的不是一般的忙。
大概率是想把白慕笙給埋了。
忙道:“不用,他也就偶爾礙眼,一般也見不著人,你別找他麻煩。”
白慕笙這人可沒表面看上去那么溫和。
她怕傅惟允在他那吃虧。
“好吧。”
傅惟允一臉遺憾。
“那以后要是需要幫忙,姐姐一定要告訴我,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有我們給你撐腰呢。”
蕭清音連連點頭。
“好,沒問題。”
寒山寺的素食不負盛名,味道相當不錯。
蕭清音這個無肉不歡的人,頭一回吃素食吃到撐。
結賬時,想到昭陽長公主愛吃它家素食,就讓人打包了一食盒,帶著下山。
山腳下只剩將軍府和左家的馬車,其他人估計見天色不好,早就下山了。
蕭清音扶著云挽茵正要上車,左妙妙眼尖,見不遠處一棵大樹后冒出一支箭頭,忙喊道:“蕭姐姐小心!”
話音未落,十幾支羽箭便飛了過來。
蕭清音忙把云挽茵和左妙妙拉到車廂側邊,躲避箭雨。
傅惟允抽出腰間佩刀,擋在三人身前,攔截箭支。
蕭清音掀開車簾找出一把長刀,也加入了攔截行列。
姐弟聯手,這些弓箭根本傷不到他們。
但箭雨也就放了兩輪,第二輪羽箭射出后,三十多個黑衣人從樹后竄出,把他們圍在中間。
“束手就擒,饒爾等一命。”
領頭黑衣人朗聲道。
蕭清音冷笑。
“你們要是跪地求饒,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領頭黑衣人立刻招呼同伴圍攻過來。
蕭清音從懷里掏出藥物,正要喊云挽茵等人屏住呼吸,兩撥人馬從天而降,與黑衣人廝殺起來。
見其中一撥人里有易五在內的好幾個隔壁漢子,蕭清音松了口氣。
領頭黑衣人見勢頭不對,吹了個響哨,轉身就逃。
其他黑衣人跟了上去。
易五怕對方調虎離山,留了一半人守著蕭清音他們,另一半追了上去。
另一撥救助人馬作了同樣的選擇。
不一會兒,兩撥人都回來了。
“逃了大半,捉住的都咬破毒囊,毒發身亡了。”
一人向易五稟報道。
易五點點頭。
“應該是死士。”
蕭清音問易五:“你們怎么在這里?”
“阿九讓我們跟著您的,怕您遇到危險。”
蕭清音心里一暖。
沒想到易九做了這樣安排。
這人寫了那么多封信,居然也沒透露。
另一撥救助人馬不等蕭清音詢問,便主動稟報:“我們是傅將軍的人。”
原來傅鈞石也偷偷給云挽茵和傅惟允留了后手。
“謝謝,今天真是多虧你們了。”
易五等人自然是讓她不用客氣。
“姐姐,關于這些人的來歷,你有什么想法嗎?”
傅惟允指著黑衣人的尸首問蕭清音。
蕭清音第一個想到的是宣儀侯世子。
上山前他們和對方起了沖突,對方還說了句后會有期,很可能懷恨在心,想要報復他們。
但這些死士都是精銳,宣儀侯世子要是有這樣一股勢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擄人,沒必要親自出手。
當然,也不排除他就是喜歡狩獵的過程。
至于第二個想到的,就是白氏了。雖然白氏一直表現得像個普通的寡婦,但蕭清音總覺得她有點違和。
至于哪里違和,她又說不出來。
只能說直覺如此。
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便道:“需要調查過才知道,猜肯定是猜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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