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易水寒解了毒后,蕭清音問他:“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這清風館就在他們看雜耍的街邊,她找人時怎么都想不到易水寒會在這里,還是挨家挨戶搜才搜出來的。
易水寒還有點迷糊,見著自家媳婦兒只顧高興。
“跟著你的聲音進來的。”
他回道。
“可是進來找了好久都沒找著你,只看到好多人在玩游戲。”
玩游戲?
蕭清音瞇起了眼睛。
這可是清風館,又不是兒童樂園,有什么游戲可玩。
“玩什么游戲?你玩了嗎?”
易水寒搖頭:“我沒玩。”
他給蕭清音形容了一番那些人玩的游戲。
蕭清音聽得老臉一紅。
那哪是游戲啊。
哎,也不對,叫游戲也沒錯。
只是不適合這呆子看。
這呆子如今智商只有五六歲。
便回道:“這些游戲不能看的,看了會長針眼,知道嗎?”
易水寒眨了眨眼:“我要長針眼了嗎?”
蕭清音:“……”
“回頭我給你洗洗眼睛,就不會長了。”
易水寒轉憂為喜,拉著她的手,喜滋滋道:“媳婦兒真好。”
蕭清音摸了摸他的頭,詳細問道:“你怎么聽到我的聲音的?當時還有誰在旁邊嗎?”
易水寒把領路老婆子和七個大漢的事說了。
蕭清音臉色一黑。
她就說這呆子怎么會一眨眼不見了,果真有人做手腳。
當即讓人去找那老婆子和七個大漢。
很快,人就被帶到了。
易五稟報道:“這七個大漢在主子說的房間里,老婆子卻是在假山下面找到的,身上帶著細軟,正要逃跑呢。”
蕭清音二話不說,給他們用了藥。
這些人從實招來。
一切都是這老婆子做的主,她使計把易水寒擠到門口,拉進來,大漢也是她安排的,為的就是要讓易水寒受辱。
“誰讓你這么做的?”
蕭清音厲聲問道。
“老身也不知道是誰。”老婆子回道,“是一個干瘦男人,給我看了這位相公的圖像,讓我按照他說的做,就許我千兩白銀,我兒子剛好欠了幾百兩賭債,日日有人上門催債,就……”
這老婆子是在清風館打雜的。
誰也料不到她竟有膽子做出這種事。
館主也在場跪著,聽了她的話,氣得大罵:“你看過畫像還不知道這位是誰嗎!竟敢謀害這位,你自己不要命罷了,怎么能連累我們。”
清風館是他多少年心血啊。
如今出了這事,怕是再也開不成了。
蕭清音不管他們的官司,讓護衛里擅繪丹青的,按照老婆子描述的男人模樣,畫了人像。
而后拿著畫像去找人。
借著找易水寒的名頭,什么人家都去找了,當天就把那人找了出來。
只是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勒死的。
顯然有人殺人滅口。
易五問她:“會不會和先前在崖上出現的那伙黑衣人是同一主使。”
蕭清音搖頭:“應該不是。”
那幫黑衣人一出手就是殺招,這人卻是要易水寒身敗名裂。
行事風格截然不同。
而且聽了易五等人的描述后,她覺得那幫黑衣人和當初置云姝與死地的是同一幫。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一會要和云姝過不去,一會要和易水寒過不去。
他們兩人有什么關聯嗎?
因這些人身手像異域來的,她讓易五留意一下近期來大熙的外國使者,說不定能找到一絲線索。
至于今日之事,她倒是有個懷疑對象。
試一試便知是不是對方的手筆。
她當即做了安排:“那金礦我們已經開采完了,可以把消息散播出去了……”
散播的是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
說易水寒在從司徒銘手中得到的幾個山頭里發現了一個金礦,他們這些天在山里挖的,根本不是石炭,而是金子。
消息傳到司徒銘耳中時,他正在吃早膳。
清風館那事是他一手安排的。
難得易水寒變成呆子,沒了往日精明,可以動手整一整。
沒想到這么好的機會,都被他逃過一劫。
這人真是命硬。
不愧是煞星。
提到煞星,他想到那個老道士,心中又填滿了恨意。
那個老道士也不知道是何方人士,要殺易水寒便殺了罷,竟連他都利用。
他差點就被雷劈死。
之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老道士算賬,可是他早就不見蹤影。
唯一值得欣慰的,只有坑了易水寒一筆這事。
聽完下屬說易水寒的人挖的不是石炭,而是金子時,他第一反應是蕭清音在造謠。
她肯定是發現上當受騙,又心有不甘,才編出這么個消息,想讓他后悔不迭。
但隨著傳到耳中的細節越來越多,比如有人在那座山旁的長尾河下游發現大量金沙,引起了一股淘金熱時,他終于坐不住了。
“來人,去查查看,那座山到底有沒有金礦。”
屬下調查過后,稟告道:“山腹已經被采挖一空,找不到成型的金塊,不過泥土里確實含有不少金沙,推斷存在過小型金礦。”
司徒銘氣得差點吐血。
金礦啊!
他為了整易水寒,竟然把金礦賣了出去!
還自以為擺了對方一道,坑了對方一筆,占了大便宜。
真是愚蠢透頂!
悔完之后,他想起來,金礦銀礦都是屬于朝廷所有,私采金礦是要誅九族的。
當即拖著病體去找皇帝。
皇帝最近恢復身子,樂在其中,除了上朝外,都在后宮忙活。
內侍稟報說太子求見時,他很不耐煩,回道:“讓他改日再來。”
司徒銘堅持要見他,他只好見了他一面。
情緒卻極其不好。
“你不好好在東宮養身子,找朕做什么?”
司徒銘告狀,說易水寒如何如何坑了他一個金礦,如何違反律法,應馬上下令捉拿歸案。
皇帝聽完,定定地看著他。
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把司徒銘看得有幾分忐忑不安。
“父皇,有什么問題嗎?”
皇帝冷聲道:“你知道什么叫捉奸捉雙嗎?凡事要講證據,你說那里是金礦?先前你賣給人家時,可說的是石炭礦,你說是石炭就是石炭,說是金子就是金子?”
司徒銘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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