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找錯私奔對象后,我怒嫁活閻王 > 第340章 權宦當道
  蔣勤壽冷笑:“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該交代的是這個孩子,私闖民宅,竊取財物,柏大人可得好好審一審!”

  天賜聞言,掙脫秦文君懷抱,走到柏彥章身側,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彎一下腰。

  柏彥章蹲了下來。

  天賜悄聲耳語:“柏叔叔,里面還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被人打暈過去了,我推都推不醒。”

  “在哪里?”

  “最里面的小院子,窗邊的麻袋里。”

  柏彥章立刻吩咐衙差進去救人。

  蔣勤壽自己知自己事,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進去。

  當即命令家丁:“攔住他們!”

  衙差們的身手比家丁好得多,兩者人數又相當,家丁們很快就被揍趴在地。

  蔣勤壽也被反剪雙手,控制起來。

  不多時,柏彥章帶人從東院搜出死亡多時的童尸一具——便是天賜看到的那孩子,兇器若干。

  人證物證俱全,將蔣勤壽帶回大理寺審理后,便判了斬立決。

  廣陽侯外出歸來,收到消息時,蔣勤壽人頭已經落地。

  他怒不可遏,立即遞帖進宮。

  求見麗妃。

  秦文君這邊,再三感激柏彥章后,帶著孩子回府。

  路上聽孩子訴說逃離經過,心里一陣后怕。

  幸好她沒讓孩子吃繡坊掌柜的點心。

  不然孩子被迷暈,根本沒機會逃脫。

  也幸好這孩子機靈。

  遇到危險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沉著應對。

  “天賜真棒,會自己應對困境,保護自己了,娘為你感到高興。”

  她狠狠夸了一番孩子。

  天賜一臉驕傲。

  “娘,等我長大了,也要像柏叔叔那樣,當個鋤奸懲惡的好官。”

  “那你可要好好讀書認字。”

  “嗯!娘您不是帶我出來買小人書的嗎?我們這就去書坊吧。”

  秦文君啞然失笑。

  經歷了這么大的惡事還記得去買書,這孩子也夠心大的。

  真不知道像誰。

  見孩子沒放在心上,她也慢慢放松下來。

  娘兒倆拐道去書坊買了書才回府。

  他們選書時,柏彥章正在大理寺接受上峰的訓導。

  “……你先斬后奏是痛快了,有想過后果嗎?麗妃圣眷正濃,懷著的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太子,你一點情面都不給,不是自斷前程嗎?”

  柏彥章沉聲道:“死在蔣勤壽手里的孩童多得他自己都記不清楚,這樣的畜生,罪不容赦。”

  “哎,你……”

  大理寺卿嘆了口氣。

  “過剛易折啊,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柏彥章沉默離開。

  他何嘗不知道做官要圓融,不能橫沖直撞。

  但他當初選擇投身刑部,便是想為民伸張,鋤強扶弱,讓公義和法理彰顯于天下。

  哪怕自己會因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然而,饒是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想到,報復來得如此快。

  半個月后,一樁復審案件傳到他手里。

  初審是南廠審理的。

  南廠接到平民佘大七報案,說是鄰居應五福覬覦自己妻子安氏,趁他不在家,闖入家中,試圖用強,安氏不從,遭其刺死。

  差役逮捕應五福回南廠審問。

  審訊過后,應五福供認不諱,簽字畫押。

  但應五福的母親不服,提出上訴。

  說自己兒子是被佘大七請去家中,為他修補房梁的,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安氏躺在血泊里。

  他探了呼吸,發現安氏已經沒氣,嚇得連工具都沒帶就跑回家了。

  冷靜下來后剛要報案,差役就闖進家里,把他帶走了。

  老太太跑到大理寺前跪了一整天。

  為自己兒子伸冤喊屈。

  柏彥章查證后,發現案子存在許多漏洞。

  安氏身上有三處刀傷,且死前有過劇烈掙扎。

  若是應五福所為,他身上理應濺到鮮血,但他被逮捕歸案時,渾身上下一絲血跡都沒有,家里也沒搜出兇器。

  兇器是在佘家茅廁找到的。

  而據鄰居反饋,佘大七好吃爛賭,經常變賣安氏嫁妝去賭博,兩人因此時常爭吵。

  命案發生當晚,不止一人聽到安氏和佘大七劇烈爭吵。

  安氏有發出一聲尖叫。

  還有人目睹佘大七半夜三更鬼鬼祟祟離開。

  柏彥章懷疑安氏是佘大七所殺,對佘大七進行審訊,佘大七在多方證據面前,招架不住,交代了始末。

  殺害安氏的人正是他。

  他想要拿安氏亡母留給她的手鐲去當掉,安氏不肯,他搶奪之時,失手殺死安氏。

  為逃脫罪行,嫁禍給應五福。

  柏彥章便推翻南廠的初審結果,判了佘大七死罪,釋放應五福。

  在他做出判決前,一個寺丞提醒他,佘大七是南廠的線人。

  他沒有理會。

  沒想到判決才下,宮里就傳來圣旨,說他收受賄賂,草菅人命,此案要交由三司會審。

  會審維持了南廠的初判結果,判了應五福死刑。

  三司會審是終審,便是他想翻案,也翻不了。

  而在會審結果出來后,他不僅被罷官,還被判流放西北。

  寺卿惋惜不已。

  “你本該走得更遠的……”

  柏彥章沉默。

  人證物證俱全,皇帝卻非要維持南廠原判,足以說明他有多倚重南廠。

  權宦當道,他怎么可能走得更遠。

  像他這樣的官員,只會第一批被清理出官場。

  他早已不吟詩。

  此時卻難免想起一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秦文君聽到他被流放的消息,驚得差點砸了手中茶壺。

  “柏大人怎么可能受賄?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明知道柏彥章愛惜羽毛,兩袖清風,卻愣是安給他一個受賄罪名,把一個普通案子弄成冤案。

  “皇帝眼睛瞎了嗎,竟然任由底下人這么糊弄。”

  蕭清音笑道:“你膽子那么小,居然敢非議皇帝。”

  秦文君忿忿不平道:“他那么昏庸,還不許人家說嗎。”

  蕭清音把易五調查到的信息告訴她:

  “這事是王公公和麗妃聯手做的。

  王公公記恨柏彥章為難他侄子,麗妃記恨柏彥章砍了她哥哥的頭。

  于是一個栽贓陷害,一個煽風點火,借著這個案子報復柏彥章,打擊朝廷官員,提高南廠聲威。

  柏彥章這次流放,估計走不到西北。”

  秦文君大驚:“他們陷害他還不夠,還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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