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找錯私奔對象后,我怒嫁活閻王 > 第377章 爹剛才看你都看傻啦
  淡淡的松雪氣息襲來,秦文君下意識往后退。

  左肩卻被柏彥章按住。

  “稍等一下,落進發髻里了,還沒取出來。”

  秦文君唯有站定。

  除了兒子外,她從未和異性挨得這么近——花院那次不算。

  感覺渾身不自在。

  頭不自覺低了下去,有種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沖動。

  就在她快用腳趾頭把鞋尖摳出洞來之時,柏彥章退后兩步,溫和道:“好了。”

  真的好了?

  秦文君有點懷疑。

  她總覺得發髻比先前沉了些,好像那朵花還在頭上似的。

  但柏彥章手里又分明拿著一朵花。

  大概是錯覺吧,她心想。

  “謝謝你。”

  她跟柏彥章道了聲謝。

  柏彥章輕笑:“不用客氣。”

  說話時眼鋒似乎掃了一下她的發髻,讓她莫名生出幾分忐忑。

  天賜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爹,您不是說有禮物要送我嗎?禮物在哪?”

  “別著急,禮物不會跑了的,爹這就帶你去。”

  柏彥章說罷,牽起天賜空著的右手,朝右側走去。

  秦文君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松開天賜的手。

  天賜卻拽著她,招呼道:“娘,您快跟上呀!”

  “……好。”

  她上前兩步,跟上了父子倆的步伐。

  柏彥章帶他們去了馬廄。

  指著一匹只有四條腿是白色,其余是黑色的矮馬道:“這就是爹給你準備的禮物。”

  “小馬!”

  天賜兩眼放光,松開兩人的手,跑到馬頭前,伸手摟住馬臉。

  “太好啦!我有自己的馬了。”

  秦文君有點擔心。

  “天賜,你和它還不熟,先不要碰它。”

  說著就要把他抱回來。

  柏彥章伸手攔住她,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這匹馬很溫順。”

  天賜摟了好一會才松開,問柏彥章:“爹,我可以喂它吃草嗎?”

  “可以。不過它更喜歡胡蘿卜。”

  “哪里有胡蘿卜?”

  “這邊。”

  柏彥章指著馬廄一角的籮筐道。

  天賜屁顛屁顛地取了一根胡蘿卜過來,喂給馬兒吃,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直喂到馬看到胡蘿卜就搖頭,他才停下來。

  “爹,它叫什么名字?”

  “還沒名字,你可以給它取一個。”

  天賜看著馬兒四條白色短腿道:“就叫它四白好不好?”

  “當然可以。”

  “四白,你叫四白,聽到了嗎?”

  天賜叫了一邊又一遍,聽得秦文君耳朵都起疹子了,他也不膩。

  柏彥章取了一副小馬鞍過來,放到馬背上。

  天賜皺起了眉頭:“爹,它還這么小,能坐人嗎?”

  柏彥章解釋道:“它不是小馬駒,是成馬,只能長這么點大的。”

  天賜放下心來,由著柏彥章扶他坐上馬鞍,繞著整個柏府騎了好幾圈,才依依不舍地回到馬廄,從馬背上下來。

  柏彥章帶他和秦文君去飯廳吃飯。

  菜式十分豐富,大部分都是他們母子愛吃的。

  秦文君略一思忖,便知道這人肯定從天賜那里套過話,把他們娘兒倆喜歡吃的菜都摸清楚了。

  花的心思可真不少。

  要是能一直維持下去,倒不失為一個好爹。

  剛想到這,碗里就多了一塊蒜香雞翅。

  她霎時抬頭。

  柏彥章神色從容的看著她:“我記得你提過,最喜歡吃雞的翅膀,對吧?”

  是說過,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難為這人還記著。

  “謝謝。”

  秦文君輕聲道。

  柏彥章微微一笑,給天賜夾菜去了。

  仿佛給她夾雞翅一事只是隨意為之,并不是特地勾起她的回憶。

  秦文君低頭,邊吃雞翅邊想,幸好以前的柏彥章段位沒這么高,不然她怕是被禁足那一個月就爬墻去劫獄了。

  吃過飯后,秦文君拿出蕭清音做的蛋糕,點上蠟燭,讓天賜許愿。

  天賜才閉上眼睛就立刻睜開。

  “我希望天天都像今天這樣,和爹娘在一起!”

  秦文君:“……”

  這個愿望,該不會是柏彥章授意的吧?

  她剜了柏彥章一眼。

  柏彥章一臉無辜。

  他摸摸天賜的小腦袋:“爹會努力的。”

  爭取早日把你娘娶回家。

  當然,后半句他只敢默默在心里說。

  不然秦文君怕是立刻翻臉走人。

  他的考慮很有道理,秦文君聽到他前半句就想扁他一頓了。

  做不到的事還要承諾孩子,這不是徒惹孩子傷心嗎?

  她都說過要侍奉姑娘終身了,他還在這揮鋤頭,把她的話當耳邊風是吧。

  “娘,吃蛋糕啦。”

  天賜的叫聲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她忙接過蛋糕。

  在美味蛋糕的撫慰下,那點煩悶很快從心頭散去。

  算了,柏彥章想努力就讓他努力。

  多碰幾次壁,他自然會明白她待姑娘的心跟磐石一樣不可移。

  到時不用她說,他自己就會放棄了。

  想到這家伙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模樣,她忍不住唇角彎了起來。

  柏彥章不經意扭頭,看到她的笑容,心湖像是投下一顆石子,漣漪一圈圈蕩漾開去。

  天賜剛要把蛋糕遞給他爹呢,見他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娘,眨了眨眼睛。

  然后把蛋糕喂到了自己嘴里。

  等離開柏府,坐上回程的馬車,他才對秦文君道:“娘,爹剛才看你都看傻了。”

  秦文君:“???”

  還有這回事?

  “什么時候?”

  “你吃蛋糕時。”

  秦文君回想了一下,沒有任何印象。

  “你看錯了,你爹應該是看我身后那盆蘭花。”

  天賜撇了撇嘴:“我的眼神才沒這么差呢。”

  秦文君莞爾一笑。

  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秦文君不小心撞到車壁上,車夫連忙道歉:“對不起夫人,路上有個小坑,趕快了沒避開。”

  “沒關系。”

  秦文君說完,伸手摸了摸發髻,想知道有沒有撞歪,卻摸到了一片花瓣似的東西。

  頓時想起了先前落花之事。

  從隨身小包里取出鏡子一看,發髻上赫然插著一朵半開的玉蘭花。

  這花只可能是簪上去而非落下來的。

  她忍不住磨了磨后糟牙。

  “這人真是……”

  借口幫她撿落花還要給她簪一朵花,心機未免太多了!

  想到天賜說柏彥章看她看傻了那話,她氣不打一處來。

  那人那里是看她看傻了,分明是把她當傻子看呢。

  頂著他簪的花大半天都沒發現。

  要不是馬車已經走出好一段距離,她都想讓車夫掉頭回去,和他掰扯掰扯。

  柏彥章并不知道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正站在府門口,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想到她發現那朵花時,表情有多生動,他就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這笑容正正好落入藏在不遠處一輛馬車里的孟琦眼里。

  氣得眼都紅了。

  自從她病了之后,因為臉色太過難看,她連門都沒出過。

  悶得快發瘋了。

  這幾天換了個大夫,精神頭好了點,就來了柏府盯梢柏彥章。

  沒想到正好看到柏彥章送秦文君母子從府里出來,秦文君那個野種竟然還喊柏彥章爹,柏彥章還應了!

  在他們母子離開后,柏彥章還站在大門口一個人笑。

  這個笑容一出,孟琦就明白了。

  沒有她的機會了。

  柏彥章已經被秦文君收服了,絕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她嫁他無望,又重病纏身,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凄慘死去。

  而秦文君,會帶著她那個野種,嫁給柏彥章,過著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憑什么!

  孟琦抓著自己的手腕,指甲深深嵌進肉里。

  憑什么她一個嫡女的命還沒秦文君一個庶女的命好!

  她眼里露出瘋狂之色。

  她不得好死,秦文君也別想好過!

  ……

  天賜生辰過后,經常由柏彥章接去柏府玩,因為他的馬養在那,想要喂馬或者和馬兒玩耍只能去那里。

  他自己去不說,還隔三岔五喊秦文君去。

  秦文君還有不少東西要幫蕭清音繡,哪有空陪他。

  何況她也不想和柏彥章碰面。

  這人簪花耍了她一道,她還沒和他算賬呢。

  天賜見自己軟磨硬泡也沒用,只好放棄。

  為了多和四白呆在一起,他索性不在忠勇侯府這邊跟他爹上課,而是改為去柏府里上。

  這樣一來,柏彥章只有交接孩子時能見秦文君一面,相處時間大大減少。

  原先的算盤算是落空了。

  但看孩子高興,也沒說什么。

  這天他送天賜回來,才下車,一個抱著一大束糖葫蘆的小販走過來。

  “賣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那束糖葫蘆都是用時下的鮮果做的,看上去極為誘人。

  天賜一看就想吃。

  “我要買糖葫蘆!”

  他沖小販喊道。

  小販停步,把糖葫蘆束棒支到地上,問道:“少爺要哪一串?”

  “這串、這串、還有這串。”

  天賜一連點了三串。

  他算好了,爹娘和他,一人一串。

  小販取出他指的那三串。

  “五文錢一串,一共十五文錢。”

  天賜從懷里掏出個小荷包,數出十五枚銅錢,遞給小販。

  這是柏彥章給他的零花錢。

  每個月有一百文呢!

  能夠自己付款買東西這事,讓他十分有成就感。

  小販接過銅錢后,把糖葫蘆遞給他,也不知是手滑還是手抖,糖葫蘆都還沒遞到天賜手上,他就松手了。

  糖葫蘆落了下來,天賜忙伸手去撈。

  沒想到被其中一支簽子刺破右手背,見血了。

  小販慌忙把糖葫蘆束棒丟到地上,掏出手帕,捂住他的手。

  “沒事。”

  天賜寬慰道。

  “只是破了點皮而已。”

  他抽出右手,亮給小販看。

  手背已經不出血了。

  小販忙不迭道歉:“對不起,都怪小人笨手笨腳,傷到了少爺。”

  他把剛收下的十五文錢還給天賜。

  “這錢算是我賠給少爺的。”

  說罷,取了三支和方才一樣的糖葫蘆給天賜。

  天賜收下糖葫蘆,但沒要那十五文錢。

  “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點就好了。”

  “謝謝少爺!少爺長命百歲!”

  小販一臉感激地帶著糖葫蘆束棒離開。

  天賜走到柏彥章身邊,問道:“爹,我剛才做得好不好?”

  “非常好。”

  柏彥章夸道。

  “我們天賜很會體恤他人。”

  天賜高興地遞了一根糖葫蘆給他。

  柏彥章搖頭。

  “爹不喜歡吃糖葫蘆,你吃吧。”

  天賜一陣惋惜。

  糖葫蘆這么好吃的東西,他爹居然不喜歡吃,真是暴殄天物。

  “那我和娘分來吃。”

  他說著,跟柏彥章揮揮手,沖進府里找秦文君去了。

  秦文君也沒要他的糖葫蘆。

  理由和柏彥章一樣。

  不過她擔心天賜一下子吃太多糖葫蘆會鬧肚子,叮囑道:“你先吃一根,明天再吃其他的好不好?”

  天賜乖巧道:“好。”

  他收起兩根,美滋滋地吃了一根。

  夜里早早就躺下睡覺了。

  “這樣一睜眼我就能吃第二根啦。”

  他對秦文君道。

  秦文君哭笑不得。

  她給他蓋好被子,自己繼續繡花去了。

  不知不覺就繡到半夜。

  她回到床上時,天賜早就睡得跟頭小豬似的,被子也被他蹬到一邊了。

  她無奈地笑了笑,把被子重新拉好。

  手不小心滑過他額頭,一陣滾燙。

  她大吃一驚。

  趕緊把孩子搖醒。

  “娘,怎么了?”天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你發燒了。”秦文君回道,“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全身都不舒服。”

  “痛的地方呢?”

  “都痛。”

  秦文君不由擔心起來。

  雖然不想大半夜叫醒蕭清音,還是不得不抱著天賜去找她。

  “姑娘,天賜突然燒起來了,還說全身都痛。”

  “我看看。”

  蕭清音從她懷里接過孩子,號了脈后,微微皺眉。

  “暫時找不到根源,我先給他吃點退燒藥。”

  “好好。”

  蕭清音給天賜喂了退燒藥粉后,他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秦文君把他帶了回去。

  因放心不下,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

  一摸他的額頭,又燒起來了。

  這次比剛才還燙。

  她趕緊又喂了點藥。

  這下眼睛都不敢合上。

  天賜卻反復燒著,身上漸漸冒出皰疹來。

  看著他滿頭滿臉的疹子,秦文君腦海掠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奪門而出,直奔蕭清音院子。

  “姑娘,天賜他……”

  蕭清音過來一看,心沉了下來。

  “是天花。”

  秦文君差點暈過去。

  “他、他怎么會突然得這個?!”

  “可能接觸到患者了。”

  蕭清音回道。

  她回院另外配了藥,煎熬好后送過來,喂給天賜喝了。

  秦文君忐忑不安道:“姑娘,我是不是和天賜搬出去比較好?”

  天花可是會傳給別人的。

  蕭清音搖頭:“不用,你們呆在院子別出去就好,吃喝我會讓人送到門口。”

  “謝謝姑娘!”

  蕭清音心情有點沉重。

  天花是可以預防的。

  但因為一直沒接觸天花患者,她沒想起這一茬。

  離開小院后,她叫了易五過來:“幫忙找一下出牛痘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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