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趙顯徽上官苑最新章節 > 第四百零三章:三年約架
    

    林義和他的三百騎在山腳下就退去了,唯有苗正得以破例跟隨。

    趙顯徽架著馬車,登山來到秦王府門口。

    王府大門早已大開,如往常那般,是秦王妃柳歡熙帶著一眾仆役和女婢,在門口迎接。

    趙顯徽沒有急著入府,而是站在門口,回望那條從城門處一直到王府門口的道路。

    以往每次回府,都是孤身一人,趙空明在王府時,只有那位官家會出來迎接,每次都是開偏門。趙空明走后,迎接之人換成了柳歡熙,唯一不變的就是從城門口到王府這條路,從未有人如此相送過。

    柳歡熙走出府門悄然挽著趙顯徽手臂。

    趙顯徽不再感慨,沖這位名義上的妻子微微一笑,然后為其介紹了韓忻和陳少全。

    柳歡熙對兩人施了個萬福,言談舉止很是得體。

    在柳歡熙的安置下,韓忻和陳少全入住秦王府,苗正則一直有一套屬于他的小院,倒不需要再安排什么。

    陳少全進入王府后,對所看到的一切都充滿了震驚。

    秦王府獨占整個望仙峰,所建庭院樓閣成百上千,其中綿延廊道不計其數,若非常年生活在此,極有可能轉上幾個時辰也找不到出路。

    當然,最為讓人震驚的,當屬望仙湖。

    于山上筑湖成海,一眼望去波光粼粼,乘舟悠游其中,恍若身處仙境。據說其中豢養十萬尾錦鯉,若是灑一把餌料,便會引來萬鯉翻滾,壯觀無比。

    陳少全被帶到望仙湖時,苗正興沖沖跑去湖上涼亭,拿起一把餌料撒入湖中,頓時湖面如沸騰一般,讓陳少全看得呆了。

    苗正很有將自己當成主人家的感覺,將餌料遞給陳少全,“光看沒意思,自己上手試試,不過事先說好,收了魚餌,以后就要認我做大師兄,你當二師弟。”

    原本想要接過魚餌的陳少全聽到后半段話,趕緊收回手,背在身后。

    苗正頓時來氣,“嘿,就你這瘦弱不拉幾的也想和我爭大師兄的位置?活得不耐煩了?”

    趙顯徽拍了下苗正的腦袋,“想當大師兄?可以,三年之后你們兩打一架,誰贏了誰當。”

    苗正打量了一眼陳少全,然后對趙顯徽說道:“師父,讓我和他打?就他這連肉身打熬都沒完成的七品實力,受得住我一刀嗎?這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趙顯徽卻說道:“別人六旬前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能在這么短時間內達到七品,有為師指導,一年破三境,三年入一品,有什么難的?倒是你小子,當初來的時候是二品,如今還是一樣,半點長進都沒有,也好意思拜我為師?”

    苗正被教訓得低下頭,不好意思反駁。等到趙顯徽走出涼亭,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師父,打贏了就當大師兄,那你是不是答應收我為徒了?”

    陳少全還站在涼亭內,望著湖面發呆,全然沒聽清剛才趙顯徽和苗正的對話,只隱約記得三年之后要和苗正打一架。

    少年不知道,他身邊已經站著兩人,正盯著他上下打量。

    這兩人一個衣著樸素白發蒼蒼,面容枯槁,背著把丈余長刀。另一人便是大白天也穿了身夜行衣,戴著個鬼面具,讓人沒法看清面容。

    這兩人,正是南刀鄧茂和秦王府一品死士張公瑾。

    “可惜了,要是從出生起就開始打熬體魄,別說一年破三境,五境都沒問題。”張公瑾呢喃道。

    “后天打熬得倒是還行,幸好是拜趙顯徽那小子為師,想要登頂武榜,可以跟他走一個路子,集百家之長熔鑄一爐,倒是很契合的師徒。”鄧茂業評價道。

    陳少全這才反應過來身邊站著兩個陌生人,被嚇了一跳。

    鄧茂笑瞇瞇道:“少年,不用怕,我們是王府里的人,不會傷害你。”

    陳少全悄然退后幾步,對兩人行禮告辭后,連忙跑走。

    望著少年的背影,兩位秦王府頂尖高手相視而笑。

    趙顯徽第一次收徒,是十二堂那個叫洪維心的小子,結果很不好。所以這一次的收徒,兩人想要好好審視一番,若是不滿意,哪怕惹怒趙顯徽,也要痛下殺手。

    陳少全自己都不知道,他剛剛從鬼門關走過了一次。

    ......

    趙顯徽洗漱一番,換上了一身寬大繡袍。

    他提著酒壺,來到望仙湖邊一處閣樓。

    樓外湖中,有位女子白衣飄搖,坐在小舟中,盯著湖水發呆,也不滑動船槳,風吹到哪兒,她便到哪兒。反正以她三品的實力,區區寒風吹不出什么毛病。

    趙顯徽看了眼這位讓某個年輕讀書人失魂落魄,不惜將滿身才華賣與秦王府的寇白娘,贊嘆了一聲“好個人間尤物”,然后便徑直走上閣樓。微風吹拂,站在窗邊可以俯瞰望仙湖景,也能看到那位乘舟悠游的美艷女子。

    閣樓里坐著位年輕讀書人,正在批改成堆奏折,可不就是杜樊川嘛。

    一朝天子一朝臣,換在藩王封地也是如此。沒有了趙武的山南道,一切都需要整治。

    為了處理這些事務,杜樊川每天都要忙得焦頭爛額,為此可沒少抱怨那位甩手掌柜。

    聽到登樓的腳步聲,早已得知消息得杜樊川心中頓時生出火氣。哪怕那人已經來到矮桌前坐下,擺好酒水,依舊視而不見。

    緊接著又有兩人登樓而來,一位是當初的陰陽謀士之一的杜司濤,一位是從益州刺史升任梁州刺史的徐懷陽。前者怒氣沖沖而來,后者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趙顯徽連忙起身相迎。

    “我聞到酒香了,肯定是七尹,錯不了。”徐懷陽大聲說著,讓原本想要逮著人就罵的杜司濤沒法開口。

    趙顯徽笑道:“純正的七尹酒,我特意從城外買回來的,一斤才二十文錢,地道吧?”

    “這么便宜?下次可得帶我去,多買點備在家中。”徐懷陽聞著酒香入座,已經自己給自己倒上一碗酒。

    杜司濤也就不好罵人了,陰沉著臉坐下,四人一起喝著酒,說著家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