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這個歌手很想紅無彈窗免費看 > 第二十六回 風凄凄的人間
    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有些不可言說的事,不管是做朋友還是情人,道理都是一樣的。

    .....

    數個黑白輪回的日夜中,廢墟的大地上,又再匆匆建立起十數間臨時的草屋,用以遮風擋雨。

    那天大戰之后,到第二個清晨龍墨才又生龍活虎的跳起,不過行動間的無力感,常千里還是一眼就能看出。

    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有些不可言說的事,不管是人還是什么,道理都是一樣的。

    做朋友也是一樣,所以常千里終究沒有去問那一刀。

    那怕那一刀與摘星樓的功法完全相反,有點詭異的味道。

    天空中一閃一閃的小星星下,被常千里以術法清空,清干凈的村落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只是當初上百家的人口,如今只剩下十數戶。

    死者已死,生者卻仍然要繼續活著。

    常千里勸說過那位年邁的村長搬遷到城市中,可故土難離的人最終沒有答應,其余之人亦基本不愿離開。

    在龍墨與常千里二人幫助下,殘存者在河的對岸立下了上百空墳。

    那一天風凄凄,連樹葉的沙沙都彷佛像哭聲一樣,但數十樸素衣裳的人都沒有哭聲,只是靜靜看著只有名字,連衣冠都沒有的空墳。

    因為該哭的早就哭過,哭累。

    這是凡人的悲哀,而原因卻只在于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自己。

    此事算是暫告一段落中,村內漫延的悲哀情緒一時三刻是不可能停下了,特別是親手提刀殺了不少人的陳跡,更是整個人沉默起來。

    那怕所有人都感激他,勸慰他,但最終卻仍只能靠他自己走出那一道陰影。

    把玩著手中的幽冥旗,龍墨躺在河岸旁,想了許久道:“千里,你說那家伙是什么來頭?竟能帶著幽冥旗跨界而來。”

    常千里揉著腰身,大大咧咧的坐下道:“關于幽冥界的事,摘星樓比風雨閣更加詳盡吧。”

    龍墨揮了兩下旗子,望著天空中星星,笑道:“摘星樓記載中幽冥旗在四界中出現過兩次,但每一次都掀起血雨腥風,上一次正是劍君帶入人間,說起來當年那些人就只差兩位沒出現,你說我要不要溜回摘星樓算了。”

    “沒出息。”

    “風雨閣就在人間當然沒什么,摘星樓封山你知道吧,萬一有事,我去那找救兵?”

    常千里掃了眼一臉慵懶的龍墨,撇撇嘴道:“我真不懂你為什么這么怕死。”

    “怕死的人才活得久。”

    龍墨正在思考與及打算哄騙常千里同行時,幽冥界的北方,有一座座落于海中心的大殿,殿外時常噴薄出各色各樣的沖天寶光。

    死亡之海的是幽冥界資源最多的地方,可即使是十殿閻王和情主,都不愿踏進這個地方,更別說那其他鬼修。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座漆黑的大殿,一座連雕柱,地板,飛檐樓閣,一切一切都是漆黑的大殿。

    當然一座死物的大殿不足讓人恐懼,那怕這是死亡之海,那怕這里有無數可怕之物。

    讓人恐懼的是這座大殿的主人,那是一位與黑相反的人,他永遠都是一身白衣,純粹的白。

    是這殿中除黑外的第二種顏色。

    第一種則是他坐著的血紅大椅。

    永遠坐在血紅椅子上的他,像是不曾離開過這座沒有名字的漆黑大殿,那怕是與情主大戰,亦只是送出了自己的分身。

    “主上,幽冥旗已經送到。”

    “喔,竟如此順利?”

    飄飄渺渺的聲中,一位幾乎溶入漆黑大殿的黑袍人,低頭道:“回主上,是經由一名無所屬鬼的修帶入人間,屬下一直在后跟隨,確認情主和閻王殿都毫不知情。”

    “嗯,自己去寶庫取一件你認為與此事相等的事物,再回去守界吧,至于這件事忘了吧。”

    飄渺的聲音中,沒有任何威脅,甚至聽著更有欣賞的味道,但黑袍人卻只覺一種寒意從心中散發開來,凍得他全身發顫,那怕他對冷早已沒有感覺。

    “屬下領命。”

    金龍雕柱,玉壁花欄,一切本該華麗的東西,在這座大殿中都給人一種感覺。

    黑暗!

    這是一種吞噬萬物的味道。

    這是一種寂寥空虛的味道。

    血椅上的男子看著退走的黑袍人,模糊不清的臉上忽然清晰起來,只見半躺在玉椅上的他長有一張陰柔的臉,柳眉下的鳳目滿是寂寞之色。

    伸手招來一杯血紅的酒,分不清男女的人看著黑暗的大殿,喃喃自語道:“長生真的好嗎?”

    空曠而黑暗的殿內,當然不可能有人回應,但他其實也就是問自己,沒有想過問誰。

    因為答案他早就了然于胸,所以根本不用別人回答。

    只是他很好奇,千千萬萬人的追尋是為了什么?

    不懂,心很奇怪,那個人的心更奇怪。

    猛然喝下杯中酒,看著透明的血杯漸漸掉落地上,被五界稱為虛無之皇的人,低嘆一口氣。

    “我算不上長生也快瘋了,這長生路真的好嗎?說起來這一次可以好好玩一場了,不知道有誰能滅了我...,呵呵。”

    淡淡的低語聲,沒有誰能聽見,窺視。

    這一天,一位紅衣女子與一位紫衣男子在幽冥界第一次相遇。

    然而兩人卻彷佛認識了千萬年般,她淪陷在那一道銀髪中,沉淪在他掙扎迷茫的眼神中。

    他也淪陷在那一襲紅衣中,沉淪在那一雙鳳目中,然后默言無語的兩人,在幽冥中相識。

    但這一次的相遇,兩人都感覺像認識了數千年上萬年之久。

    前世之緣!

    虛無之皇的動作,此時五界中尚無人可知。

    那對男女的相遇亦暫時無法對人間界造成影響。

    那天河岸的交流后,龍墨便再次踏上自己的路途,只是臨走前送了一塊刻有墨字的令牌給陳跡,讓他去摘星樓找那位司馬原,找那位老人。

    至于他去不去,能不能到達,則全屬他自己的選擇,命運。

    這就是摘星樓最常見的選擇傳人方法。

    用一個諾言得到那支幽冥旗,龍墨想了想還是決定前往魔界,前往那個巫術的起源之地。

    最起初他沒有選擇前往,是一個人行走在魔界終究有點危險,但多了一位常千里,他便想著先去忘川河。

    在那條據說會讓人忘掉前塵,憶起前塵忘川河源頭取得忘川冰,完成了星老人的交待再說。

    求緣求緣,不管如何都是求緣,說不好在巫術的起源之地能找到方法。

    這就是龍墨此時的想法。

    “常丫頭,你這些年進步怎么慢了。”

    “......。”

    奇石重疊,一片荒蕪的山道上,一身綠衣的常千里好奇把玩緣劍的時候,突然聽到龍墨的話,不禁想起兩天前,計較那句常瘋子,最后卻被他壓著打的情形。

    雖不至差距很大,但與當年自己追著他滿摘星樓跑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常千里更清楚那天龍墨根本沒有回復到最佳狀態,當然這所謂的最佳亦只是她的認為。

    實際上被巫術纏身的龍墨,就算是現在也不曾到達剛出山門時的狀態,否則獨闖魔界他又怎么會懼怕。

    “龍墨,你不說話會死嗎?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拔劍!”

    龍墨雙手抱著頭,搖搖晃晃前進中,一臉苦口婆心道:“小千里啊,你這樣暴力可不好,我師兄那人喜歡溫柔的姑娘。”

    “南哥哥怎么會跟你這種事,你繼續扯,我聽著。”

    龍墨看著拔出了綠劍的常千里,眨了眨眼睛道:“那是一次偶然間我聽師兄和師姐說話時知道的,你也知道他們兩人從小就無話不談吧,所以不小心就知道了。”

    被龍墨一說,從小就迷戀那位儒雅男子的常千里略略收斂道:“那你說南哥哥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咳咳,當然是溫柔的女子,像我師姐一樣溫柔的女子。”

    “嗯嗯...。”

    “還有要照顧他師弟的女子。”

    常千里聽到這話呆了呆,一臉木然的掃了眼龍墨全身,看得他汗毛豎起,突然抽出才剛收起綠劍,暴喝道:“姓龍的你敢耍老娘!今天就廢了你,再照顧你一輩子。”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照顧我就罷了,但溫柔肯定不假。”

    一步跨出十丈,龍墨頭也不回的疾走,而后方中只見常千里每踏出一步,便踩出一個三丈闊,三丈深的坑洞,如箭般直追龍墨。

    “今天讓你看看老娘為什么叫常千里,想跑?”

    眨眼即過的萬物風景中,空無一人的曠野上,一道青影驟閃驟現間步步十丈的向魔界而去,后方則是一位每一步都踩轟隆巨響的綠衣少女提劍急追。

    時光幾許消魂,寸寸不留人。

    “姓龍的,不跑了,沒力氣。”

    一口氣奔出千里,龍墨聽到后方傳來常千里的聲音,心中暗呼一聲僥幸,便停下縮地成寸,等著后方之上前追上。

    說實在,這樣頻繁使用縮地成寸,固然是一種訓練,可也真的累人。

    很久沒這樣暢快奔跑過的常千里,追到龍墨身旁后,一臉興奮道:“很久沒這樣跑了,母親一直說要儀態儀態,煩死了,不過姓龍的,你倒是跑得越來越快了。”

    “當然,摘星樓誰能跑贏我?”

    龍墨一臉囂張的同時,忙補了一句幾不可聞的低語。

    “那老頭不算。”

    常千里看著北方云霞滿布的天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要不要先闖古地?”